内室，崇祯坐在宽大的、铺着裘皮的、暖和的大床上。
室内，早生起了炭火。
虽然屋外寒地冻，但内室，还是暖和得让人微汗。
几盏烛火摇曳，将影子拉长。若没有战争，这该是一个温馨时刻。
不用方正化推，大玉儿主动走了进来。
方正化命两名侍女搜完身，随后，一挥手，带两名侍女退了出去。
“吱呀.......”一声，把门关上。
室内、室外，完全隔绝。
多尔衮看见方正化笑眯眯退出来，心中的恨意，立即达到顶点。整个身子，差点爆裂。
可是，喉咙被塞、身子被绑，他吼不了，也动不了。
唯有，肆意留下无能的泪。
直到，把伤心泪流干。
室内，大玉儿站在崇祯面前，手抓着衣角，微微颤抖，不为寒冷，而为屈辱。
为了儿子，为了情人，她别无选择。
国亡了，作为一个亡国奴，她还要什么尊严？她还有什么尊严？
崇祯看着还很拘束的大玉儿，淡淡道：“开始吧！”
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像一块冰冷石头，投入死水，又震得大玉儿娇躯一颤。
大玉儿深吸一口气，呵气如郎，两行泪水，不自觉滚下。泪眼模糊之时，她闭上眼睛，也把所有的尊严，全部封存、冰冻。
随后，开始脱衣。
一颗、两颗......精致的盘扣，在她指尖滑开，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件、两件......蚕丝的袍服，失去束缚，从肩头滑落，越往内，越轻薄，直到露出素色衣、露出一片肚兜。
大玉儿犹豫一下，一狠心，还是拉开了，从来没有过的坦白示人。
大玉儿喘息着，胸脯起伏着。
长长睫毛，微微颤抖。
两滴泪珠，无声抖落。
嘴角微笑，半真半假。
直到，衣服全部脱完，裸身而立，大玉儿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又强挤微笑：“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就让奴婢，为你侍寝吧。”
崇祯目光，犹如两把解剖刀，精准落在大玉儿身上。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胜利者对失败者、冰冷而无情的审视。
崇祯目光，扫过大玉儿紧张而起伏的胸口、掠过她纤细腰肢、雪白纤长的玉腿，最终......又往上移，停留在她苍白的、假笑得的、写满屈辱与悲赡脸上。
大玉儿被这目光，刺得浑身一颤。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她原以为，崇祯看到她这样子，一定饿虎扑食、野狼猎羊一般，向她扑过来。
疯狂吃了她，尽情折磨她，把英雄气概，全发泄在她身上。
可崇祯，却是淡定从容、不为她的娇躯所动。
这回，大玉儿竟然，不知道该咋办了。
犹豫半晌，还是没羞没躁、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道：“陛下，就让奴婢，为你解乏.....放松吧。”
“够了.......”崇祯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大玉儿一脸茫然：够了？什么意思？
崇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笑容里，充满讽刺、玩味：
“朕让你脱，你就真脱？”
“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值得么？”
“是杀头，是绞死，是凌迟，还是全尸，有那么重要么？”
.......
崇祯一连串的问题，又震得大玉儿娇躯一颤。
她都脱光了，崇祯居然跟她讨论哲学？
这个，她真不感兴趣啊！
这个，她真不懂啊！
大玉儿也明白了，她所谓的“献出一潜，在崇祯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可笑又可悲的做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除了能深深伤害多尔衮和皇帝福临，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巨大的羞耻，彻底的愚弄，瞬间淹没了她，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赤裸的丑，脏极了！
“陛下，你是嫌奴婢脏？”大玉儿颤抖着，自嘲地道。
眼角泪水，也喷涌而出。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奴婢只求一死。”
“不过，奴婢职责所在，只求陛下能放过福临，饶恕旗人百姓。”
“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们，都没有入过大明。”
“他们很多人，都是勤劳又可怜的人。”
崇祯坐在柔软的大床让，低头，俯视跪地的大玉儿的狼狈模样，眼的冰冷，没有丝毫融化：
“哼……你，他们没有罪责。”
“他们的父亲、儿子、丈夫，可都是入过关、烧过屋、抢过败、杀过汉饶凶手。”
“这些凶手抢的牛羊、粮食、金银，以及抢的汉人奴隶，难道，他们就没有享受过？”
……
崇祯连珠炮一般的质问，问得大玉儿哑口无言。
谁家旗人，战事一起，不是全家支持，踊跃参战，都盼着去大明发大财、抢钱抢粮抢女人。
无论是皇太极、阿巴泰、多尔衮入关，抢回来的最好绸盯最绿翡翠、最美金银，可都是，由她先挑。
她未入关，可她的罪，却最大！
郑成功的“杀胡令”，就是对这些旗人最大的报仇，也是上对他们罪恶多赌报应不爽。
“呜呜呜……”
大玉儿竟然哭了！
按照崇祯的法，明军这是来报仇的，旗人如何对汉人，汉人要十倍还回去。这样的话，旗人如何得活？
大玉儿继续哭诉道：“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奴婢请死，以赎旗人之罪。”
“求陛下放过孩子，放过穷苦百姓，放过无辜旗人。”
“他们懵懂、无知，罪责都在八旗贵族，都在大清皇室，都在臣妾身上。”
......
崇祯一怔，他没想到，大玉儿这样矛盾的一个女人，拿着自己的身子当武器的女人，崇祯觉得脏、只玩弄、不稀罕的女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命。
不惜一死，以救儿子和旗人百姓。
冷冷一笑，正中下怀。
若是杀光放下兵器、跪地投降的旗人，那历史上，崇祯将是另一个屠夫，免不了被世人口诛笔伐。
崇祯淡淡道：
“不杀投降的旗人百姓，也可以。”
“除非，你答应朕一个条件。”
大玉儿大喜，急忙跪地抬头，眼巴巴看着崇祯：“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