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云烟还没开始动手,李静言就先出手了。
本以为李静言是被宜修挑唆,才会干出那种实名下毒的蠢事出来。
现在宜修被禁,胤禛亲自教养弘暄,这让她充满了恐慌,似乎三阿哥的皇位被人抢走了。
决定亲自出手,为三阿哥扫清弘暄这个障碍。
但是,她没脑子吧,她知道买通宫女,九转十八弯的给弘暄的奶娘下毒。
她有脑子吧,竟然是亲自去联系的宫女。
可能是怕消息泄露,只有自己亲自去才安心吧。
不过弘暄早就被费云烟安排好了,各种灵丹妙药能给婴儿吃的,都给他喂了。
不然她也不放心让胤禛把弘暄带去养。
所以弘暄死活不吃奶娘的奶,哭闹不止的时候。
胤禛心中对弘暄的聪颖是有数的,虽然还是个几个月的婴孩,但从没有发生过这样无缘无故哭闹的情况。
伸手抱过弘暄,立即就不哭了。
脑子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苏培盛,去宣太医。”
太医很快过来了,胤禛让他给奶娘检查一下。
果然,奶娘的奶有问题。
胤禛抱着弘暄哄着,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到半年,就又有人朝他的儿子下手了。
不禁怒从中来,上次弘历之死,粘杆处就查到,似乎与年世兰有关。
周宁海去摘莲蓬的那个湖是黑泥,但是他脚下沾的泥却有黄泥。
但是因为处理的及时,又没有证据,而且年羹尧回城在即,他就没有深究下去。
这一次竟然敢朝弘暄下手,下次是不是就该是他了。
胤禛回过神来,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苏培盛,去查,看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养心殿害人。”
虽然他是这么,但心里已经认定是年世兰所为了。
想着让人去查到证据,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看了看怀里的弘暄,又接着道:“想来是华妃手中事务太多,才会出了这种纰漏。去告诉华妃,让丽妃、齐妃协理六宫。”
费云烟收到旨意,有一瞬间的懵逼,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人人都知道,她是年世兰的人,李静言又是个蠢得,让她们协理六宫,那和让年世兰一个人掌权有什么区别?
就在费云烟还在思考胤禛的深意时。
苏培盛那边很快就查清了来龙去脉。
胤禛看到幕后黑手竟然是李静言时,脸都扭曲了一下。
又想起,他刚刚发出去的让李静言协理六宫的旨意,只想打死刚才的自己。
但是没办法,金口玉言,圣旨都下了,还能撤回不成。
胤禛决定等明日再。
不过刚一入睡,胤禛就后悔了。
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梦见纯元和二阿哥了,突然猛一见到他们,被狠狠吓了一跳。
这一次,直到亮了,被苏培盛喊了半才醒。
胤禛醒来恍若隔世,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六阿哥呢?”
“睡得好好的呢,奶娘一直在旁边守着,要去叫她把六阿哥抱过来吗?”
胤禛虽然冷情但也没有这么狠心,大清早的把婴儿叫醒,“无事,让他继续睡吧。”
上完朝,胤禛困得要死,脑海里已经将弘暄失效的原因脑补完了,肯定是因为被人暗害,把身上的奇异之处消没了。
他以后就又要陷入梦魇的困苦当中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苏培盛,去把齐妃叫来。”
苏培盛抬眼看了他一眼,心想齐妃这是完了。
胤禛听完李静言的心理路程只觉得荒谬,“放肆,朕还没死呢,你就惦记着朕的皇位了?”
李静言昨还沾沾自喜,今日就从堂跌到霖狱,“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恕臣妾吧。六阿哥不是没事吗?皇上您就饶了臣妾吧?三阿哥不能没有臣妾啊,求皇上开恩。”
听她提起三阿哥,胤禛更加生气了,好好一个孩子就是被她教坏的,“你还敢提三阿哥,弘时有你这样的额娘才是耻辱。”
胤禛既然没有要封口,苏培盛就不会费尽心思去隐瞒。
昨日后宫众人还不相信怎么会有齐妃这么蠢的人。
今日收到消息,便确认了确实有这么蠢的人,下毒还亲自去,替死鬼都没法找,真是大开眼界。
费云烟早就让人去把消息透给弘时了。
所以当胤禛还没决定要怎么对李静言时,就听到了弘时求见的消息。
“皇阿玛,额娘只是太过担心儿臣,才做错了事,所幸未酿成大错,求皇阿玛饶过额娘吧。”
“她为了你的太子之位,就能害六阿哥。来日是不是为了你能早日坐上皇位,就能下毒谋害朕了?”
弘时满脸惊恐,“皇阿玛,额娘只是一时之间想岔了而已,她也是为了儿臣,儿臣从未想过做太子,求皇阿玛放过额娘吧!”
胤禛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气的心口疼,要是他真有这种想法还能高看他一眼,作为皇子有这种心思并没有错。
但胤禛能看得出来弘时是真的这么想的,真的是真的可以,他爱新觉罗家怎么会出了这种蠢货,这让他怀疑,弘时到底是不是他的种。
李静言时没有一点眼色,看见胤禛不话了,还以为是迁怒弘时了。
大喊一声,就冲向了旁边的大柱子。
“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与弘时无关,弘时是个好孩子,求皇上不要厌恶弘时。臣妾以死谢罪了。”
那柱子上的一团鲜血刺红了胤禛和弘时的双眼。
弘时瞳孔紧缩,连忙爬过去,将李静言抱在怀里,“额娘,额娘!太医!快叫太医!”
胤禛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并没有当回事,只是以为被刺激到了。
弘时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没了气息,一时之间怒从中来,对着胤禛吼道:“皇阿玛,额娘都已经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死额娘?你真狠心!”
胤禛的心脏一抽,捂着心口缓缓道:“逆子!你什么!”
弘时刚想开口重复,就见他的皇阿玛捂着心口缓缓倒了下去。
他突然就哑口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慌,“皇阿玛,你怎么了?苏公公,快叫太医!”
苏培盛不用他叫,就已经安排好了。
只是他刚刚看到胤禛是捂着心口倒下的,他并不敢乱动,只能等太医过来。
顺便还叫了侍卫,将养心殿团团围住,若是胤禛有什么事,一个也跑不了。
费云烟也没想到事情如此之顺利,现在就看年羹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