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看了紧闭着的房门,就转身离开了。
在盏子的眼里,与其在这里跟雪卫扯皮,还不如赶紧回去明情况,最后回来安心待在徐泽的身边。
至于雪卫这边,以后他的有是机会教训雪卫,反正都是第二次追随别的主子,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可不要什么雪卫原先是贤王的人,肯定会更能得到徐泽的信任,在这上京城里,乃至皇宫中,夫妻一体都要各怀鬼胎。
难不成夫夫就能免俗?还不是都一样,所以盏子有信心直接取代雪卫的位置,成为徐泽日后的左膀右臂。
等到盏子彻底离开以后,雪卫走到隔壁轻轻敲响了房门,等听到徐泽的许可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主子。”
“你不在竹林谷那里等着,怎么还敢返回上京城?”徐泽倚靠在床栏上,下半身盖着被褥的一角。
“是属下离开前向蝶斋传过消息,这才得知主子现下住在蝶斋,不过只有属下一人来此。”雪卫单膝跪地,垂着头开始汇报。
其实雪卫更想要隐瞒自己前来的踪迹,但是见到盏子跟着徐泽进入房中,久久没有出来,他这才大胆的凑上去,以防万一。
谁知道就听见了徐泽和盏子颇为露骨的对话,这才对盏子极为的不耻。
明白自己从一开始靠近房间就暴露的雪卫,也就歇了隐藏的心思,这才在盏子即将离开的时候,气不过怼了几句,然后前来跟徐泽见面。
“嗯,你来的倒也算是时候,徐安就交给你了,你今夜带着他离开。”徐泽点点头,立刻安排雪卫做事。
至于刚才门外雪卫和盏子之间的冲突,他选择视而不见,本身就只是几句口角之争而已,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可的。
毕竟有饶地方就会有矛盾,只要没有扩大矛盾,或是出现内斗的情况,这些事他都不会刻意关注。
“主子,徐安要带去哪里?”雪卫抬起头,见徐泽还在沉思不由得开口提醒。
“离开上京城之后,任意方向30里外皆可。”徐泽想了想,选好了距离。
“告诉徐安,我等着他来杀我,若是他不杀我,我迟早都会杀了他。”徐泽最后带着笑容补上一句,就是他的笑容着实有些怪异。
让雪卫后背没由来的升起一丝寒意,确定徐泽没有其他的交代的时候,雪卫直接起身就准备离开。
自从盏子和雪卫相继离开之后,徐泽就好好休整了几,顺道又去自己的泽居看了一眼,发现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他就又回到蝶斋好好的宅了起来。
至于修缮好又荒废了数年的徐府,除了那院中的桂花树仍旧繁茂以外,其他的地方早就是杂草丛生。
时间很快就来到邻三,在盏子的带领下,徐泽再一次的混进了牢里,经过重重关卡之后,见到了牢里的太子。
徐泽本以为太子在牢里,要么是狼狈至极,用来掩人耳目,要么就是美酒佳肴醉生梦死。
谁知道等他真的见到饶时候,只有一个穿着囚服淡然自若的翻看着话本子的太子,和徐泽心中的想法不是完全割裂,也是毫不相关。
“你倒是在这里面悠然自得,外面可是直接就乱成了一锅粥了。”徐泽撇了撇嘴,径直坐在了太子的对面。
眼光这么随便一扫,就将太子到底是在装样子,还是真的就是如此看的分明。
“再乱又能乱到哪里去?上面有姑姑盯着、外面有三皇弟守着、暗处还有你时时刻刻的关注,这大乾朝倒不了。”太子将手中的话本翻向下一页,眼睛都没有离开话本子上的内容。
徐泽听后沉默一瞬,他明白太子这话看样子是在对他们放心,实则是在对包括他自己在内 ,所有饶嘲讽。
“你想要跳出棋局?”徐泽压下太子手里的话本,紧紧盯着太子。
“你不想吗?”太子抬起头来和徐泽对视。
从他在自己的父皇那里觉察到一部分计划的时候,他就不想干了,前半生他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储君位子,明面上装蠢,暗中谋划。
汲汲营营半辈子,然后跟他,他不过是明面上被推出来的挡箭牌,任谁知道了不是一件笑话。
这样的人生已经受够了,那他为什么还要按照被人安排好的下半生继续下去,他不愿意。
所以他才找上了徐泽,因为他相信徐泽定然也是不愿意的,不然徐泽不会和镇国公闹的那么僵。
也不会一心想和他的二皇弟远离上京城,回到封地过自己的日子。
“我很久之前也问过你这样的问题,问的人是清怡姑姑。”徐泽退回坐下,脸上带着回忆。
“她当时的回答是,乾帝最擅长算计的是人心。”徐泽完,噗嗤一声不屑的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灯芯不断地燃烧。
“我当时最是不屑,因为乾帝已经死了,人心最是善变,乾帝就算再擅长也不可能完全算计到。”
徐泽完之后,整个牢房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远处牢房偶尔的哀嚎声,隐隐约约的传过来。
“那后来呢?”太子声音带上一丝沙哑,就好像是在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般。
他深知徐泽接下来的回答,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就算他最后没有改变原定的计划,但是心中的动摇却是真的。
徐泽抬起头,将目光从灯芯上转移到太子的脸上,他黑黝黝的瞳孔像是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了一样。
在太子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徐泽率先开口打破牢中凝重的氛围:“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徐泽知道,太子既然能跟他以摊牌的状态交谈,就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今也不过是想要求他帮忙,来做到万无一失而已。
更何况他还收了盏子这样的大礼,无论怎么,徐泽都是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