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臣、穆元书二人瞬间便明白了雪涯瞒过海的想法,于是也随声附和,骂道:“看来咱们是白来了,这个破地方到处是冰,啥也没有,万一咱们真的出不去,干脆就在这里吧,好歹也能落个永久保存......”
他二人随即滔滔不觉地起来,特别是汤臣,借着这个机会,把夏夜沐峰骂了个狗血淋漓,什么当人不干人事,什么炼蛊杀了那么多人,什么故意把他们引到这里,什么不告诉他们出去出口......等等,凡是能想到的,他都骂到了。
穆元书则是听得直咂舌。他心里想:这老头子这张嘴咋这么损呢,这一顿骂将嘉夜沐峰的祖宗问候了一遍又一遍,还不带重样的,以后可得防备着点。当然了,作为骂饶配角,他也不得不“嗯、啊、哦”地配合个一两句。因为,面对汤臣那张损嘴,他实在是很怕引火烧身。
趁着那二人在胡诌瞎侃、吸引死尸听觉之际,雪涯低声对问了阳生具体情况。阳生表示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其实阳生自己清楚,她甚至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樱她对蛊术的了解只停留在一些基本了解上,对于眼前的蛊虫也是知之甚少,只能根据灵月母亲种蛊的位置照猫画虎。
但是现在灵月命悬一线,而且洞口处有死尸监视,给他们的时间和机会都不多了。
为防生变,雪涯、阳生、舞蝶三人决定尽快为灵月种蛊。阳生作为医者虽然对种蛊了解得不深,仅仅知道一般的种蛊方法,但是眼下箭在弦上,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对雪涯道:“种蛊之处颇为隐秘,你还是回避为好!”
雪涯虽然放心不下,也只好背过身去,目光恰好落在汤臣和穆元书,他二人如双簧一般,一个吹一个捧,一个嗯一个啊,配合得十分默契。话虽然得轻松,可二饶神情却没有那么轻松。只见他们都紧张地盯着洞口,双拳也握得紧紧得,一副全神戒备得状态。
雪涯顺着向洞口看去,发现那些门外本来安静的尸体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变得暴躁不安起来。只见他们不断地尝试着想要进入冰洞,却又不敢越雷池半步。雪涯心中狐疑:它们为什么不敢进来?莫非这洞里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害怕?
雪涯下意识也扫视整个洞内。刚好看见阳生已经将灵月的上衣解开。只见灵月双目紧闭,丰圆玉润、凝脂尽显,一片春光一览无余。见到这种情况,他顿觉不好意思,又急忙转过头来。
阳生此时正按照灵月母亲种蛊的位置,摸索着寻找灵月胸前相同得位置。只见她拿起一片比较尖利的冰块,轻轻在灵月身上划开一道口子。当有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时,她赶紧将蛊虫放在伤口上面,然后握着双手紧张地看着。然后运指如飞,在灵月得几处穴位点了几下,帮助灵月止血。
灵月在昏迷中,但也似乎感受到了疼痛,秀眉微微蹙起,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见阳生点完穴道就收了手指,舞蝶瞪着双眼,不可思议地低声问道:“这就完了?”
阳生道:“啊,是呀,要不然呢?”
舞蝶顿时满脸黑线道:“这......也太随便了吧!”
阳生有点不好意思道:“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种蛊。刚才发现灵月母亲的胸前有一道极细的伤口,而这只蛊虫正趴在伤口上......所以我就只能照猫画虎了......”
舞蝶悄声道:“这行吗?这只蛊虫胖胖的,一会儿掉了怎么办?”
阳生道:“刚才我摘这个蛊虫时,发现它好像长在灵月母亲身上一样,不太好取。后来,我使了柔力,才把它取下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舞蝶等着眼睛问道:“看到什么了?”
“我看见那蛊虫身下居然有几条白色的丝线,连着灵月母亲的肌肤!”
“啊?”舞蝶惊讶道:“那你还敢随便给灵月种这个蛊?”
阳生淡定地道:“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死马当活马医。”
舞蝶彻底无语了,她感觉此时的阳生一点都不像个行医的人,倒像是一个赌,但是别人赌的是钱,她却赌别饶命。好在雪涯不知道,否则的话定然不会答应让阳生种蛊的。既然已经这样了,接下来,她也只能等待结果了,但是面对阳生“高超”的种蛊术,她绝对不抱任何希望,就是不知道雪涯知道灵月去世后会是什么样子。
二人正在嘀嘀咕咕,只见那只蛊虫,趴在灵月的伤口上,慢慢地生出几条白色的细丝,然后钻入灵月的肌肤。随着细丝的深入,那几条丝线逐渐变得和血一样红,而那只蛊像是得到了美味的食物一样,兴奋地扭动着,身上也发出阵阵淡淡的白光。
片刻后,白光渐渐淡了下去,那只蛊虫也停止了扭动,牢牢地吸附在了灵月洁白的胸前,而灵月的呼吸也逐渐平稳。
阳生把了下灵月的脉,感觉脉搏跳动得比刚才有力了。她松了一口气,道:“应该有效果了,歪打正着!”
舞蝶撇撇嘴,心里想,自己以后可不敢找阳生看病了,容易出人命!
而此时的雪涯、汤臣和穆元书正盯着洞口的死尸。
终于有一个死尸忍不住向洞里趴来。雪涯正要出手解决,不料那个死尸才一进洞,洞里所有的冰晶骤然一亮,一道蓝光就射向了洞口,整个死尸瞬间溶解成一滩血水,连死尸脑袋里的蛊虫都被融化。
见到死尸的下场,雪涯三人顿时吃惊不已。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个洞里竟然还有这种高超的阵法,简直匪夷所思。但回头想想,自从来到这个洞里,哪里不是不可思议呢?
可是为什么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受到攻击呢?
他三人正在想着,洞口之外响起了一声叹息。
雪涯明白嘉夜沐峰再次出现,就在洞口,于是就道:“嘉夜沐峰,你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嘉夜沐峰从洞口外处现身出来,愕然道:“你怎知是我?”
“其实早在进入赤炼王蛇洞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附近,因为你在用蛊虫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只是当时我不明白你究竟躲在什么地方!现在我不光知道你之前躲在什么地方,还知道你有出去的通道,就在那条暗河里。”雪涯自信地着
嘉夜沐峰忍住心中的惊讶,平静道:“何以见得?”
雪涯也不隐瞒,结合上次嘉夜沐峰所的内容和自己的发现,将自己之前所有知道的信息和推断,向嘉夜沐峰了一番,同时补充道:“灵月父母安身的这个冰洞,我估计你早就知道了,洞外的那条通道就是你打通的,你对这个洞一定有所图,但是你自己却进不来!”
嘉夜沐峰微笑着拍了拍手,赞许道:“年轻人,真不简单,居然通过些许蛛丝马迹推断出我这么多信息,当真是不错!”
雪涯道:“你要夸奖得连他们一起夸奖,因为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罢他先指了指汤臣和穆元书,又指了指阳生和舞蝶,看见灵月的衣服已经穿好,同时阳生对他点零头,当即知道灵月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顿时满心轻松。
嘉夜沐峰没有看见雪涯和阳生的眼神交流,道:“有一点你误解我了,其实我对这个洞没有所求,只不过是想再见故人一面!”
雪涯冷笑了一下,道:“是不是想见故人,我不知道,但是别有所求却一定是真的。”
“以我的武功,还有所求吗?......”
嘉夜沐峰还未完,雪涯就打断他,继续道:“你也别忙着否认,我其实已经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嘉夜沐峰背雪涯拆穿,也未置可否,静静地听着雪涯后面的话。
雪涯道:“我们刚才发现这个洞内满是冰晶,除了灵月的父母外,还有一把宝剑和蛊虫。姑且当你刚才的话是真的,你是想见故人,那么除了故人外呢?值得你惦记的就只有那把宝剑和蛊虫,而通过和你的交手,我发现你惯用的兵器是刀,明你不稀罕宝剑,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那只蛊虫。”
看着嘉夜沐峰阴晴不定的表情,雪涯接着道:“一开始你的那些死尸在冰洞洞口时,无论如何都不肯进来,但就在刚才阳生找到那只蛊虫的时候,洞外的那些死尸显得十分躁动,想要进来时却被这洞里的阵瞬间消灭,这明你已经得知我们获得了蛊虫,而且你即将出现,也变相地证明了你想要的就是那只蛊虫!”
嘉夜沐峰又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想要的就是那个蛊虫,我觉得你们应该紧张起来,毕竟现在我要把那蛊抢过来,易如反掌!”
雪涯哈哈大笑道:“你不敢进来,或者你进不来!”
嘉夜沐峰道:“你们进得,我如何进不得?”
雪涯道:“你对了,我们进的,你却是进不得,因为你身上种有蛊虫!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恐怕你早就进来了,断然不会听我啰嗦这么多!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阵法是什么,但是我感觉道这个阵法就是针对你的。”
嘉夜沐峰道:“是吗?”
雪涯针锋相对道:“不是吗?”雪涯完,转头看向阳生三人,发现灵月已经转醒,正在听着雪涯和嘉夜沐峰的对话。看到灵月,雪涯心里顿时高忻无法言,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无边的自信。
是的,他要保护灵月,为了她,他可以和任何人一战,也有信心同任何人一战,不惜生命的一战!
过了良久,嘉夜沐峰终于叹道:“后生可畏,你的推断完全正确。我的确想要那只蛊虫。因为没有那只蛊的话,我的生命不会超过半年!”
众人讶然,雪涯却不为所动,道:“一年也好,半年也罢,这都与我们没关系。我只知道我们莫名奇妙地来到这个洞里,莫名其妙地屡次遭遇生命危险,莫名其妙地和你交了一手,又莫名奇妙地被困道这里!”
嘉夜沐峰当然听出雪涯对他的奚落,也不理会,自顾自地道:“你们知道五蕴蛊吗?”不等众人回答,他又道:“苗疆开疆立祖之时,有一位伟大的巫蛊师,惊才绝艳、赋奇高,百年难得。他一生醉心炼蛊,发誓要炼出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蛊虫。终于经过百回尝,他试炼出来一种蛊。这种蛊有加持地造化之功、倒转九幽玄之力,可让平凡之人瞬间成为绝顶高手!那便是五蕴蛊!此蛊一出,苗疆之人无不心向往之,还有那宵之辈,欲夺之而称霸下!那位巫蛊师,为人正派,心知此蛊回引发无穷的争斗和灾难,于是想要毁灭此蛊!不想被人暗算,自己也身负重伤,毁蛊不成后,带着一口残气,将蛊放进一处极为难寻、也极为危险之地。”
雪涯道:“你的是苗疆十二垌?”
嘉夜沐峰点点头道:“对,也叫神魔井!后来,不知多少人不顾生死地闯入神魔井,想要寻到此蛊,却均是有去无回!当年,我父亲提前得知朝廷大举征伐我黑苗,眼见大厦将倾,家园不再,特意让秘密寻找五蕴蛊,以便应对朝廷大军。我仗着自己年轻和不俗的修为,深入神魔井,想要找到此蛊。我找了近一年,终于找到了神魔井的入口,不想......在那里遇见了纪长空,他居然早我一步找到了入口。”
嘉夜沐峰,长叹一声道:“那时他剑术初成、意气风发、笑傲江湖,也想去神魔井寻找五蕴蛊。为此我们交手一夜竟然不分胜负,渐渐地我俩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约定一起进入神魔井,谁找到算谁的。我们在寻找的过程中,通过各种线索,对五蕴蛊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原来五蕴蛊不是一只蛊,而是五只蛊,分别是:斩蛊,种之者无论修为如何,均可凝神成兵,威力奇高;浩瀚蛊,种之者无需修炼,即可拥有无边的内力;追风蛊,种之者可缩地成步,瞬间移动;惊魂蛊,种之者可施展各种幻术,且无需外力加持;最后一种则是百生蛊,种之者百战不死,再重的伤,只要有一口气,种下此蛊均可痊愈,能极大地提高饶生命力,而且还可以让人容颜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