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真家里,厨房里灯光昏暗。
高野喊了几声,真出来,一看是高野,连忙道:“黑咕隆吣,这么晚了怎么来了?”
高野笑着道:“我今晚上闲着,咱们到我家里喝几盅怎么样?”
真刚刚吃过晚饭,从新盖养猪场回来,没有来得及换衣服,身上的旧衣服土苍苍的,泥点斑驳,一副干活的样子。
真开玩笑着道:“你看我这一身,土不拉叽的样子,怎么出去啊!我可告诉你,我们家里可是生过猪瘟的,要是不害怕,不忌讳,我就跟着你们走。”
六娃笑着道:“猪瘟都过去好长时间了,现在谁还在乎这个事情,没事的,放心跟着我们走。”
真母亲插话道:“孩子,早去早回,不要贪酒,咱们的猪圈刚刚盖了一半,明还要干活,不要耽误事情。”
真道:“妈,没事的,我给包工队的头头好了,明他们按计划正常进行,不妨事。”
父亲安顿道:“少喝上些,身体是自己的,人这一辈子只有自己救自己。”
六娃道:“李叔,你放心,高野马上就要结婚,我们几个提前祝贺,商量结婚的事情。再了你们家里猪生温,当时村上宣传的很凶险,吓得我们都不敢来,现在事情过去了,我们几个聚一聚,让真把自己心中的郁闷释放释放。”
真母亲道:“我们家里猪瘟之后,损失巨大,真都病倒了,谁的难,谁清楚,心里的苦只有往肚子里咽。”着,真母亲有点伤感起来。
真忙劝母亲道:“妈,别伤心,我不相信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苦。这一回这么猪圈盖好了,我一定要科学喂养,怎么跌倒怎样爬起来。”
真进到边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跟着高野出来。
到了刘雪明家里,走进去,只见刘雪明的父亲正在炕沿边盘着腿,悠然自得,抽着老旱烟。
高野笑着道问道:“刘叔,听刘雪明回来了?”
刘叔见是高野几个进来,忙站起来,笑着让座,道:“刚才听雪明,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了,是到你家里,看你回来了没有?”
高野有些惊讶,赶忙告辞,几个人直达高野家里。
刘雪明和高野父母坐在厨房的门台上聊。
见高野几个回来,道:“今是巧遇啊!这些日子忙得很,下村抓计划生育。刚刚消闲,就请了两假,到家里看看。听高叔,你家都暖房了,你怎么不请我喝酒啊!”
高野笑着道:“当时我给你们大滩乡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像是是一个领导,他你到村上去了,我就挂羚话。他给你没有啊!”
“没有啊,可能是工作忙,放在脑后,记不起来了。”
高野道:“那,我买了两个羊羔,卢总给了我两箱子剑南春,两包软中华烟。没有收礼。白吃白喝,就是不见你、真、宝儿。
你们面子大,请你们白吃,都不给我面子啊!今你们来了,咱们几个喝几盅,那个剑南春还有几瓶,中华烟只有两包。走到堂屋里走。”
高野把大家让进屋里,拉开疗。
屋里灯火通明,高野泡茶倒水,端过来酒具,取来两瓶剑南春,两包烟道:“我虔心你们,那偷偷藏了两瓶,今晚上,不多喝,高兴就好。”
真叹息道:“唉!你暖房那,我本来要来,一是我的猪圈正在施工,二来我怕别人家忌讳,嫌我晦气,所以我心里一横,咬着牙就没有来,你想想,咱们兄弟发同学啊,一块儿从耍到大,盖房子帮不上什么忙,吃肉喝酒这个忙总得帮吧!谁想到,干着急,连这个忙都帮不上,起来惭愧啊。”
高野斟满酒杯,泡好茶水。
母亲笑着端进来一碟子凉拌肘子,一碟子手撕卤鸡,一盘蒜片黄瓜,一盘洋葱木耳,拿了几双筷子,放在茶几上。
刘雪明笑着道:“高婶,你太客气了,刚刚吃过晚饭,你还给我们弄几个菜,谢谢啊!”
高婶微微一笑道:“你们难得一见,来了就好好聊聊。你们慢慢喝,我出去了。”
高野端起酒杯笑着道:“弟兄们光临寒舍,荣幸之至,干杯。”大家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
高野又跟真单独碰了一杯,道:“真,抱歉啊,你家遭了猪瘟,那些日子我也很忙,到了家里,想到你那儿去,只是听猪瘟很可怕,也就想着等疫情过去再 ,没想到一拖再拖,对不起啊!灾人祸,谁也没有办法,只有咬着牙自己扛。你现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真又喝了一杯酒道:“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咱们两个到县医院拔牙的第二,我家的猪就遭了灾,你们不知道啊,当时我,几乎绝望了,只觉得暗无日,痛不欲生,呼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万多块钱的损失啊!猪没了,银行的贷款怎么还?更别盖房子媳妇了。奶奶的,我的运气怎么这么背!”
刘雪明同情的道:“真,这种事情搁在谁的头上,都是晴霹雳,我也一忙的,几个月没有回来,今回来,吃饭的时候,爸妈了。我听了心里很难过。”
真道:“正在绝望至极的时候,我爸的一个亲戚在银行是个领导,就去找他商量,人家很同情,经过一番认真分析。决定给我家再戴一万块。我一听,有了一线生机,绝处逢生。这些日子,我们在村庄的远处,我家的责任田的旁边,平了一块空地,另起炉灶,雇了一个包工队,正在施工。再有十半月估计就差不多了。”
六娃道:“来碰一杯,祝你东山再起,马到成功。”
几个人边吃边聊。
刘雪明笑着道:“宝儿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有来?”
六娃喝了一杯酒,道:“宝儿,这些,一到晚在私人砖厂上班。尤其是从砖窑里出砖,像是在火炉里烧烤,汗流浃背,灰头土脸,如土进松一般,脊背上被汗水渗出,成了一块盐碱地。唉! 宝儿除了会种地,就剩下一身力气了。在别的什么都不会干,也干不了。”
雪明微微一笑道:“宝儿为什么不学泥瓦匠,学做生意?”
六娃摇头道:“可能是不思进取吧!”
刘雪明道:“这个宝儿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腰伤成了那样,怎么还能再干这样的苦力活呢!不要命了,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要是弄残废了怎么办啊?”
真冷笑道:“凉拌,他自己不爱惜自己,咱们有什么办法,饶命注定啊!”
高野道:“咱们喝酒,这些事情,悉听尊便,咱们有什么办法。只能听由命,由他去了。”
正着,宝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