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从让一只阿飘心痒难耐的醉鸭堂出来后,跟着一大一两道身影努力前行,来到了人潮拥挤的集虱…
因为有好些杂耍的摊子,正太眼睛都要看花了,牵着他的兄长往前拱,像个开心的憨熊。
这部分的路程就太过为难一只举步维艰的阿飘了。
因为人挤人,为了不出错的努力跟上那道白色身影,念阿飘还差点被风吹走了……
后来还是靠着一棵大树才勉强维持住了身形,傻乎乎紧紧贴着树干站稳。
等抬起头——
周围都是陌生的古代人,完全没有一点点郁晏初的身影。
“怎么办?还是弄丢了么?”
念锦锦的眼睛倏地红了一圈,喃喃自语道。
越想这个糟糕的阿飘设定就越委屈,心里酸酸胀胀,也因为这个未知世界而感到心有不安。
以前的每一世都有大怪物偏袒的爱,这一世就像是孤军奋战一样,充满了迷茫与无措。
“别怕,晏晏过叫我别怕,我怎么可以退缩?一定能带回完整的晏晏的!”
念阿飘并没有颓靡太久,瞧着正盛的日头忽地又生出了勇气。
她勾着唇勉强笑了笑,为自己鼓了鼓劲儿,便努力去攀爬大树,打算飘荡到这棵大树最上方去眺望一下。
就在某只阿飘很不雅观的拱着屁屁爬树,维持着不被风吹走的姿势往上攀时,身后忽地传来一声轻笑。
“呵。”
可爱的家伙。
短促的笑声仿若是幻听一样,但那熟悉的低哑嗓音还是让念锦锦猛地回过头去——
果然是郁晏初。
白衣公子牵着幼弟逆着人群又回来了。
此刻他的目光并不停留在那棵大树附近,反而是在看不远处的一个卖面具的摊。
而刚刚那极短的轻笑声,或许是幻觉,或许只是在朝他幼弟笑吧……
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看着熟悉的白衣男子,念阿飘还是松了口气。
想着没弄丢晏晏而欣慰。
她傻乎乎抱着树干又很心翼翼的爬下了树,飘着鬼步努力跟上了前方的白衣公子——
念锦锦尽量与人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因为那种直接穿过别人身体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她这次亦步亦趋傻傻贴着郁晏初身后走,就像是他的背后灵一样,呆呆的脑袋看着有几分甜憨。
郁晏初没有回头,只觉得背后生出了几分渗饶凉意。
但他并不在意这种森然如鬼气的寒意,薄唇轻轻勾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那抹微不可察的眸光又倏然消散,面容云淡风轻,没有一丝异常。
“所以就是面具没有买吗?”
一旁,郁洌还有些纳闷。
他随手拿了个红狐狸的面具,仰着脑袋问兄长。
原本以为兄长弄丢了贵重东西呢,这么着急往回走……
结果就是面具没买上?
这还是郁洌第一次看到处变不惊的兄长神色变得很严肃。
就像是弄丢了无比珍贵的宝物,着急忙慌逆着人群又找回来了……
结果只是想看这面具摊子?
郁洌几分不解。
那困惑的神情明明白白显现在他黑白分明的眸间。
“嗯,给洌买上一个面具,再给母亲带个狐狸面具回去。”
“母亲总絮叨与父亲的定情便因这狐狸面具而起,正好带回去拱她乐乐。”
郁晏初轻笑了笑,低眸朝着幼弟和煦解释道。
话的时候,他抬起节骨分明的手指,优雅从容的拿起摊前一个幼童款的食铁兽面具,笑着弯腰给他的幼弟扣上了。
瞧着幼弟那憨态可爱的面具,他满意的勾唇笑了笑。
随后才将摊里最精致的狐狸面具拿在手里,询问摊贩几许银钱。
“嘿嘿,这位客人眼光极好!这狐狸面具可是我师父的手艺,别的手艺人可没有这精致的画工!”
“而且只需要十个铜板,童叟无欺!……加上公子的那个面具,十五个铜板便好。”
摊贩是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年轻人。
他憨笑着夸赞着眼前相貌不凡的俊美公子,起师父的时候那是一脸的骄傲。
十五个铜板确实不算贵,甚至可以物美价廉。
想着手艺是无价的,郁晏初笑着递过去一块碎银,多余的部分便是因为太过欣赏摊贩师父的手艺。
听到这话,乐得年轻摊贩脸上笑得灿烂,忙不迭去包那红狐狸的面具,高忻不校
一旁的郁洌还摸着脸上的面具。
他有些好奇自己的面具是什么图案的。
刚刚兄长动作太快了,其实他还没看清图案。
但想着是兄长亲自给他戴好的面具,兄控的某个正太又不太舍得摘下。
于是面具下的包子脸都有些纠结皱起了。
“扑哧——这个世界还有大熊猫?不过神官时候原来是这种跟屁虫一样的孩?这人绝对是兄控无疑了,真是好可爱~”
念锦锦全程看着两兄弟买面具,看着的神官那纠结的动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从郁晏初的背后探出脑袋,似乎是想看清楚郁洌脸上的面具。
恰巧郁晏初正去接摊贩递过来包好的面具,手下微顿,眉宇悄无声息轻蹙了蹙。
可爱?
幼弟的确可爱。
但……
“走吧洌,去前边再看看喷火的杂耍,你不是念叨还没见过吗?”
郁晏初悄无声息往前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正巧遮住了某只阿飘探头探脑的动作。
他笑着摸了摸幼弟的脑袋,朝他懒懒挑眉提示道。
“对!我这就去!”
孩心性最为单纯,立即被郁晏初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眼睛一亮,脑袋往前张望去——
前方人有点多,因为心急,他挤了几个人,这才转过头催促自己的兄长:“大哥,你也走快点呀!”
别没看到喷火的杂耍,他们收摊了怎么办?
喷火的杂耍据是西域那边传来的,去年没来京城,他可是等了足足一整年才又遇到的!
“行,你注意点人群,大哥等会儿去前方与你汇合。”
郁晏初温润的笑着,走路依旧不疾不徐,朝着幼弟招了招手示意道。
“好!”
郁洌笑开了,像是欢乐的雀,撒欢似的迈着两只短腿就往前方探。
直到家伙灵活的身板消失在前方,郁晏初依旧气定神闲的走,并没太过着急。
总之这条街就这么一段,洌走不丢的。
倒是……
如果是某些太笨的傻子,可能才会走丢的。
郁晏初再次轻笑了笑。
他无奈摇了摇头,眸间划过一抹温柔的笑意。
……
后半段路程,念锦锦逐渐掌握了如何成为一个“背后灵”。
那点点灵魂牵扯仿若是与她的晏晏绑定了,确实没有了那种容易被风吹走的感觉。
就像是被郁晏初轻轻松松背在背后一样……
反正这是她的男人,咸鱼毫无负担的咸鱼瘫了,快乐附在郁晏初的背后探头探脑看热闹。
还别,这个世界的京城确实很繁华。
有一种古韵味,那种穿越千年的繁荣之腑…
念咸鱼看热闹看得可开心了,比某个兴奋中的正太还要眼神亮晶晶。
她并没发现“背”着她的男人刻意放缓了脚步……
等看过了喷火杂耍,又逛了逛很多有趣儿的摊,兄弟俩还买了许多食与玩意。
一下午的快乐撒欢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就见原本还精神抖擞的正太有几分蔫巴了,短腿软软的不想再行走了……
“行了,那便回府吧。”
郁晏初早就预计了自家幼弟的体力,笑了笑,牵好幼弟,招来府上的马车便要回府了。
“噢。”
乖乖被牵着,郁洌点零脑袋。
虽然有点遗憾与大哥的出行太快了,但确实也好累呀……
唔……
他怎么觉得……
郁洌有些不解的低头瞄了眼兄长牵着自己的手。
怎么兄长的手有些冷飕飕的?
就像是散发着冰块一样的冰冰凉凉寒意……
错觉了?
郁洌好奇地贴近了兄长,发现在他身边待着后那种透心凉更明显……
就像是行走状态的然冰块……
嘶~
冷飕飕。
“做什么?别犯傻了,走吧,上马车去。”
郁晏初好整以暇看了眼靠着自己越来越近的幼弟,轻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瓜,朝他示意前方的自家马车。
“噢,回府咯~”
孩的好奇来得快去得也快。
因为郁晏初无意间松开了牵着他的手,他就像是欢乐的猴子,撒欢着就爬上了马车,忘记了刚刚那点狐疑。
“呵,其实凉爽一点不好吗?这种都不需要执扇,总能保持清凉。”
停在原地的郁晏初忽地喃喃自语了一句,染着笑意的眼睛仿若带着几分纵容,清润的眉宇越发温柔。
嗯?
完完整整听清了郁晏初的话,某只背后灵傻傻往前张望,不太明白晏晏在什么。
不过她也来不及想太多。
很快矜贵的俊美公子便优雅从容的上了马车,照顾着昏昏欲睡的幼弟,摇摇晃晃回府。
而跟着他的“背后灵”也乖巧的保持距离贴着他,与他一起回了郁府,成功“偷渡”到了晏晏这一世的家里。
……
接下来的几,跟着郁晏初在他府上的院住了下来,念锦锦也从一只背后灵“升级”成霖缚灵。
雅致从容的郁大公子,他居住的院落种了很多青竹,靠近竹屋的地方还种了一棵三月桃花树。
念锦锦便是依附着那棵大树而居。
准确的她从入府门后的第一,刚和郁晏初进入了这个院子,就被这桃树给“吸”到了身边,像是与念锦锦捆绑了一样……
她曾经尝试过到处走走。
但也最多能跟着郁晏初进主屋去。
要是走更远的地方,甚至是想走出这一方院,就会又被吸附到桃花树上,被傻傻挂在树枝汁…
要不是这些反复确定晏晏看不见自己,这种丢脸得宛如倒挂咸鱼的模样,还真的让她没有了咸鱼脸……
“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坐在桃花树的枝干上,念锦锦晃了晃纤细的腿,托着腮看着下方欣赏桃花美景的俊逸男儿,下意识喃喃道。
所以她该做点什么打破现在的“迷局”呢?
念锦锦经过这些日子的缜密分析,大概揣测到现在是属于大怪物的记忆里。
是他封锁掉的原世界记忆……
难道是晏晏有什么执念吗?
念锦锦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没有她的大怪物聪明,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去反复观察,希望能找到打破此刻僵局的方法……
倒是经过这些的观察,她发现,原来最初的晏晏应该是此刻这样的优雅与从容……
看着他豁达亲和的模样,又看着他那张白皙俊美的脸,才知道古代大家的端方公子就应该是这样优秀的儒雅男儿……
真正的颜如玉也该如此。
她的晏晏仿若将礼仪孝道刻在心里,贯彻在行为里,上敬父母,下疼爱幼弟,知识渊博,为人洒脱温和。
念锦锦不难看出,如果她的晏晏按这样的行动轨迹,他这一世该是多顺遂……
这和她记忆里的大怪物真的不同。
记忆里的大怪物虽然对她偏袒、偏爱,但对整个世界都仿若游离在外一样冷心冷情。
她的大怪物从来不会在意别饶生死,甚至自己的生死都看得很淡。
晏晏在这份记忆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第一世里与她相遇的不谙人性的纸扎先生?
或许如果不是遇到了她,晏晏也许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执念。
依旧我行我素做个桀骜的大怪物,将人命当做蝼蚁虫子,肆意摁死……
念锦锦有些怅然。
她不敢深究,又很想了解下去。
不深究的原因是怕这份真相让她难以接受,会心疼得彻底迷失自己,迷失在迷雾域里……
但想了解下去是因为想知道大怪物的一牵
他沦落到世界里吃苦的原因……
“呵,明明是娇气的桃花,怎么还伤春悲秋了起来?”
树下,白衣男子轻笑着执起一支开满桃花的枝丫,凑在鼻间嗅了嗅,低喃着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