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要来不及了。
二傻子一惊,一个用力就将拱着的禾沁给拱的靠着它脑袋坐了起来。
同时开始疯狂试图通过契约引起向衍泽的注意力。
脑子里一阵又一阵的嗡鸣,像是有个发动机在脑子里不停的转动。
二傻子的声音完全传不进他耳郑
眼看九根长棍,随着他的瞬间转移开始变化位置,向衍泽七窍的血也越流越多。
二傻子也被契约影响的虚弱了起来。
傻大个个心慌不已,可却除了不停呼唤它的主人,什么也做不了。
大滴的眼泪顺着毛脸往下滚落,滴到了禾沁头顶,像是从头淋上了一瓢咸水一般,湿了她满头满脸。
这还不算,控制不住掉眼泪的某只,眼泪越流越多,接二连三的下落,渐渐的就像一层雨幕似的,将禾沁的脸给罩在了里面。
原本就渐渐恢复了些意识的禾沁就是在这窒息感中,被活活憋醒的。
猛地睁开眼睛的禾沁,立马又闭了起来。
混杂着泥浆的液体流过眼睛,只一下就冲进了眼中,难受的她只想揉一揉。
只是手抬到一半,脑子慢慢清明了起来,便觉出了不对来。
有一个用力,挺直了身子,扭身就看到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二傻子。
心里一个咯噔,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腾而起。
想也不想的猛然转头望去,就被速度快到她发懵的向衍泽给惊住了。
不由自主的疑惑出声。
“向衍泽?”
禾沁的声音很轻,轻的里面除了疑惑什么情绪都没樱
而另一边,所有准备都已就绪。
向衍泽意识早已经模糊了起来。
他知道,若是坚持将九根长棍同时钉死怪物,他大概也会因为精神海崩溃而死。
可是他还想这么做。
只是在这之前,他还想再看禾沁一眼。
就一眼。
他还想看看她。
立在已经被他割的体无完肤,痛不欲生的怪物面前,向衍泽难得的停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马上就要去陪她了,他竟然再嗡鸣声中听到了禾沁呼喊他名字的声音。
大概是他太想再看她一眼了吧。
想到这,向衍泽眷恋的看向之前禾沁所躺倒的地方。
却怎么也没想到,看到的不是在泥泞中毫无生气的禾沁,而是一双写满了茫然的清澈眼睛。
那一刻,他脑中的某根弦似乎断了。
那股不顾一切疯狂杀戮的念头瞬间消散。
身体本能的就想一直看着她。
他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着什么。
可是她在什么呢?
向衍泽思绪越发迟钝的脑子一时间只有这个疑问在盘旋。
突然,他看到那双眼里写满了惊恐,那一张一合的嘴,陡然张大,似乎在喊着什么。
向衍泽就跟看不到离自己头顶越发靠近的阴影一般,满脑子都是他的姑娘,似乎要对他点什么。
可他为什么听不到呢?
向衍泽有些急了,抬步就迎过去。
可长腿一迈,剧烈的晕眩感便让他再也承受不住,直直向后倒去。
他陷入完全的黑暗前,隐约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墨色生物,痛苦的后仰着。
他好像还听到了他的姑娘的声音。
那么的抖。
她是在害怕,别害怕,他会保护她的。
他想对她,可张开的嘴却吐不出一丝声来,只要有浓浓的腥甜味道在弥漫。
他好像有些累了。
禾沁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待她连滚带爬的冲到倒下的向衍泽面前时,腿早都软的不行了。
焦急的取下向衍泽面上的罩子,看着七窍流血不止的人,禾沁浑身都软绵绵的。
脑子却清醒的出奇。
第一时间确认了饶呼吸之后,抱着人脑袋,就开始疯狂给人喂药。
喂的药杂七杂八,几乎包含了她能拿出手的所有没毒的药液。
另一边,被她强行控制着在它脑袋上反复插拔的树枝,也将它折磨的前后来回摇摆,翻滚。
根本腾不出空来收拾两人。
禾沁也借机,让二傻子带着两人徒了安全距离,渐渐缓过神来。
发现被自己胡乱塞了一通药的某人,情况还算稳定。
除了眉头依然紧锁外,七窍已经不再继续流血。
只是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好受不了。
只需要简单查看,禾沁便确定了他最大的问题。
精神海出现崩溃迹象。
虽然已经暂时稳住了,但难保不会随时恶化,她可不会忘记,这具身体的前身是如何死去的。
只是,她现在手上并没有治疗精神海崩溃的药剂,不仅没有现成的,连常规的炼制精神海崩溃治疗药剂的材料也凑不够一份的。
要想用这种办法治疗,暂时应该是不行了。
那有别的办法么?
有的。
她之前用火数炼鼎的时候不就是用药香珠解决的问题么?
不仅修复了,还因祸得福,打开了进入精神海的壁障。
要是现在也能有药香珠,或者跟药香珠相同效果的东西就好了。
有什么可以代替药香珠的呢?
禾沁想着想着,突然目光就落到了远处,那被树枝折磨的欲仙欲死的大怪物身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它控制怪物结阵时的能量丝可谓是壮若大树的。
他本身的精神力强度定然很强。
而他身体内似乎又蕴含了极多的生命类能量,可以让断枝迅速生根,且快速生长。
那会不会让他精神力如此强大的也是这种成分呢。
她还没忘,那巴掌大的怪物也都有着数根长长的能量丝的。
那些能量丝都能传递信息,那大概率也是属于精神力一类的东西。
所以它们与身体大完全不一致的精神力定然也是有原因的。
而它们身上最特别的,还是那生命能量。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那种能量,大概率,对精神力有着极大的好处。
所以,或许它就是救向衍泽的良药,甚至有可能不止是救命良药,还会是一场难得的机缘。
越想,禾沁看着那怪物的眼神越亮,就连一张柔和的脸都不自觉露出了几分狠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