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安排好了时间，和组织上报了外勤，就在陆驿的店里一直待到了入夜。
到了晚饭后，约莫八九点的时候，唐晓带着陆驿出发了。
向着城北的新经济开发区一路驶去。
唐晓开的是一辆车龄十年以上的大众。
功能还算良好，但内饰确实和花盈月乔南烟的豪车不能比。
陆驿想起驾照的事儿。
他在本地也没什么朋友，就随口打听了一句。
“考驾照？你考吗？”唐晓似乎有些惊讶。
“是啊。”陆驿点点头。
“你们，不都应该，会御剑飞行，飞遁地，之类的？”唐晓有些兴奋的道。
他还没飞过呢！
不知道和陆驿再混熟一点能不能有机会蹭一次试试。
陆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少看点电视剧吧，本来也不是很聪明了。”
后面半句，越看越傻，陆驿还是很体贴的没有出口。
唐晓：你以为我没听出来吗？！
.
晚上九点，未来芯城科技园里一片寂静。
夜幕降临，高楼大厦耸立在黑暗中，路灯和广告牌的灯光被现代大楼的玻璃外墙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园区的中央广场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塑，被拔地而起的大厦包围起来。
马背上的拿破仑似乎也被现代的钢筋水泥囚禁其郑
园区的底商，放眼望去，一眼就能看到四五家咖啡店。
看得出在这里工作的人真的很需要长时间的提神。
关于“闹鬼”的传闻，已经在园区内流传了好一阵子了。
前几回撞鬼的员工情急之下吓得报警。
警车都来了好几趟了，但始终没有什么调查结果。
给的结果都是一些“加班压力大导致出现幻听”“街对面的施工队夜间照明导致的光影投射”之类的理由。
最后的建议是，让公司少安排加班。
但这个园区里，高密度聚集高新企业。
本身就以高强度的工作节奏着称，员工们常常加班至深夜。
目前，受鬼魅传闻的影响，许多公司不得不调整工作时间，要求员工在黑前下班。
这下，资本家们比怕鬼的员工们还着急了。
闹鬼就闹鬼，不要影响赚钱啊！
路边的停车位空荡荡的。
唐晓随便找了个车位，一边停车一边，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九点，这里还在堵车。”
“因为这些大厂加班，九点半之后打车报销。”
“所以九点半的时候，园区门口会有一次大厂自己造成的晚高峰。”
“但是这次闹鬼的事儿给闹得……”
“啧啧。”
“闹鬼治资本家啊。”
陆驿其实有些听不懂，他试图理解了一下，大概就是，
东家和伙计。
东家让伙计干活到很晚，给报销路费。
现在店里闹鬼，所以晚上伙计不能干活了。
东家很不高兴。
陆驿斟酌了一下，问道，
“那晚上不用加班了，伙计，不是，我是，员工，员工应该高心吧？”
唐晓拉上手刹，想了想，道，
“还真不一定。”
“有一些人呢，最开始听闹鬼，是新奇，后来真的见鬼了，变成害怕。”
“另外一些人呢，刚开始觉得不用加班很好，但是如果这个园区一直不能加班。那他们可能会被降低薪水。”
“因为他们的高薪其实一部分原因，就是行内默认的高强度工作，薪资里包含了加班的隐形条款。”
“长此以往，这些公司甚至会通过裁员来‘降本增效’。”
陆驿又理解了一下，觉得倒也不难懂。
伙计晚上不能干活了，东家着急，又觉得不划算，就给伙计降低报酬。
东家收益不好了，就会辞退几个伙计。
.
陆驿和唐晓往里走的时候，正巧遇上两个步履匆匆下班的人。
“诶，怎么就调试到了这个点儿？快走快走！”
-“才九点，怎么整个园区都没人了？！真的假的？是不是表坏了啊？”
“嗐！你没听吗？园区最近闹鬼啊！诶你别，不加班的感觉真好。”
-“闹鬼？你还信那个？”
“哈哈，别怕，咱们都是无神论者，又是阳气重的二十几岁大伙子，怕什么！走，一起去吃个夜宵庆祝一下不加班的夜晚！”
-“九点下班算什么加班是吧？也是，有你这个胆大的在，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走吧，夜宵去！”
两个看起来四十几岁，头顶头发稀疏，戴着黑框厚眼镜，背着双肩包，胸前还挂着工牌的人，着话走远了。
.
唐晓带着陆驿，一路径直的往E座十八楼去了。
“这里，最近死了一个财务。”
“我们大致推测就是死聊这个财务冤魂不散。”
陆驿敏感的抓住了关键词，问道，
“为什么是冤魂？”
唐晓一边按电梯一边回答道，
“因为这个财务，是从十八楼跳下来，自杀死的。”
“她生前在这家公司工作了很多年了，很受老板的器重。”
“据还有总公司的股份。”
“而且后来开了子公司，她还担任了法人。”
“但是最近那家子公司好像有税务方面的问题，据甚至可能涉及到洗钱，她可能要对此负责。”
“那家分公司，她又是法人，又是财务负责人，所以被判的很重。”
“你要她冤呢，确实也是冤，她只是听令行事，也并不是最大获益人，但最后可能要承担最大的责任。”
“要不冤呢，确实也违背了自己的职业道德，做了违法的事情。做假漳时候确实也得利了。”
叮
电梯到了十八层。
自从上次陆驿的纸人给唐晓开过一次阴阳眼之后，唐晓总觉得自己的体质变得敏感了不少。
起码在走出电梯的那一刻，
唐晓马上就感觉到了一阵阴风。
陆驿眯了眯眼睛，道，
“是怨念场。”
那个跳楼的财务，回来了。
唐晓立刻往陆驿身边贴了贴。
陆驿则毫不怜惜的丢出一个纸人。
纸人很灵活又熟稔的往唐晓肩膀上一坐，唐晓就被迫开了阴阳眼。
“陆……陆老板，你怎么……”
唐晓欲哭无泪。
陆驿十分坦然的，
“不是你上次要见世面吗？”
“见见吧，这个不凶。”
唐晓暗自腹诽，但是有鬼当前，他也不敢忤逆陆·霸道驱鬼师·驿。
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咦？”
“这间办公室怎么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