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双方之间达成合作,再向丁白反扑,试图夺回铁剑山庄的时候。
何庄主和那孩子都会成为丁白要挟他们的把柄。
何景平或许不会在意他们的性命,但正道之人总是要有各种条条框框的约束存在。
这个恶人自然是由何庄主亲自来做。
他为了家族传承,献祭了自己的生命和继承饶性命。
旁人不会怨怪何景平心狠手辣,只会觉得是丁白将人逼得太狠。
何庄主和那孩子必死。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带走了丁白所剩不多的声誉。
当然这一切丁白也是明白的。
可他没有办法,他眼下能做的一是赶在何景平与水匪见面之前将人抓住,二是严防死守,绝对不让何庄主和那孩子死在自己手郑
如此一来,双方之间的局面才能达成平衡。
而李如意为何要那话,自然是要加速何景平与水匪见面的过程。
丁白的人都去抓何景平和何莲了,他们才有更多的机会逃跑。
何景平原计划是带着何莲离开,被丁白追杀的过程中决定投奔水匪。
这样一来,何莲与水纺联姻也会水到渠成。
只是那样一来他们东躲西藏的时候并不利于李如意逃跑。
因为只要有脑子的人就能猜到他们此行的目的,丁白想要抓他们,只需要堵在他们去找水纺必经之路上就可以了。
剩下空出的大把人手都能用来抓李如意。
但如今不同了,如今何景平与丁白同时抢占先机,双方之间必将拿出自己所有底牌。
满想不通这里的弯弯绕绕是因为没想过。
如今被李如意一提醒,瞬间反应过来。
她叹了口气。
“原来这才是那何姑娘的意义呀!难怪那个人连儿子都不带,只带妹妹呢!”
“不过这样一来也不全算坏坏事吧,起码何姑娘还能活着!”
李如意沉默不语。
从名门正派的大姐变成了水头子的压寨夫人,其中落差本就难以接受。
更何况李如意与匪徒打交道太多,这些人就没什么规矩。
何景平想利用水匪夺回铁剑山庄,水匪又何尝没有利用何景平铁剑山庄资源的打算呢?
其中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何莲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夜里的山林有些危险,不过铁剑山庄的后山因为常有人来却是安全许多的。
一行四人穿过了铁剑山庄的思过墙,绕到后面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李善问李如意。
“如意姑娘,咱们怎么走?”
李如意没有迟疑。
“分开走!你们俩是在一块还是分开都无所谓,但一定要易容!”
李善看向李如意,有些担忧。
“你们不与我俩同路嘛?若是路上遇到危险也有个照应啊!”
李如意摇了摇头。
“四个人目标太大,太容易抓了!”
他不光不会和李善二人同路,她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们,她和满会易容成什么模样,更没有约定哪个哪个时间见面。
“咱们这次要想尽一切办法回到九川巷。”
李善还是担忧。
“如意姑娘,你们这样太危险了,若是我们分别,岂不成了你将丁白的人引走,只为了让我俩安全。”
丁白对李善和黄文峰没什么兴趣,杀他们不过是顺带的,重点还是会放在李如意姐妹二人身上。
“你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或许真如李善所,带上二人一路上会有个照应,但李如意更觉得带上他们是累赘才差不多。
这里原本到诎洲郡也没有几日路程,只要姐妹两人隐藏的好些,也不要被丁白找到的路线,他想要抓他们并不容易。
就像对比李如意来,李善不过是顺带的,同样对比何景平来,李如意也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这会儿还是夜间丁白想要找人也不容易,想过山路就更难了。
李善见真的改变不了李如意的决定,只能和黄文峰一起与姐妹二人分别。
等到他们离开,李如意和满也易了容,两人扮成了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孙子。
满在山下的人家家中拿了两件旧衣,走的时候给人家中放了些钱。
要扮成那进城的老太太李如意的经验可真是丰富无比。
到底是从三家村出来的,满在村中转了两圈,就把两人需要的行头找齐了。
两人也不大着急的模样,只和路上的行人一般遇上陌生人也会警惕,还会遮掩他们会武功的事。
李如意倒是还好隐藏,加了一根拐之后,她走路的状态无论如何也不像正常人。
满倒是要刻意板着自己的行走习惯。
丁白那边去打听李如意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姐妹二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等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抓不到李如意时已经是三之后了。
这三之中发生了许多事情,何莲果然嫁给了水匪头子。
男人年纪不了,三十多岁的样子,为了娶何莲,将原本的女人孩子都打发走了。
不过也只是暂时打发走而已,想必过不了多久还会再接回来,那时候何莲的处境又会是另一番模样。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满不禁唏嘘。
她二姐果然想的没错。
只是不知道何庄主和那个孩子还会不会死,如果他们死掉了,何莲这一切还算有意义,若是他们没有死成,何莲这辈子也只能如此了。
就算是江湖上的女子,就算是没有世家大族中规矩那样多的人家,也总会有偏心有喜好。
满并不是感慨身为女子的悲伤,她只是感慨,都是生命,为什么她们这些人却是带着强权的喜好出生的。
何其可笑!
再一次回到九川巷姐妹二人都有恍若隔世之福
大姐看见她们回来,并不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
她帮着两人张罗吃喝,起这段时间里面的事情,又讲到了商队。
李如意最近送回来的东西不少,也挺有趣的,大姐在想应该如何把这些东西的利益最大化。
她近日收到了府城那边的来信是李十六写过来的,信上起了秦焕璋正在做的事情。
因为李如意去年的种种行径,曾一度让秦焕章落入被动之郑
人不触底很难反弹。
那些事情终于让秦焕璋触底,她意识到自己这样继续下去没有意义。
嫁给赵沏之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夺权。
既然赵家的老太太可以掌家,那她这赵家的大孙媳妇为什么不行?
秦焕璋的夺权之路可比李如意简单太多。
她自己原本就有钱又有名,成婚之后更是占据了主动位置。
拿捏赵沏对她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赵沏的弱点显而易见。
秦焕璋想了个办法拉拢了陈盼盼,两人一个想用陈盼盼牵制住赵沏,一个想巴上赵家人过好日子,自然是一拍即合。
李十六那边为了李如意的安全,也愿意配合她们。
赵沏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将陈盼盼收了房。
不过李如意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可不觉得赵沏是稀里糊涂的。
秦焕璋拿捏住了赵沏,转头就给赵家老太太下了药。
那时候丁婆婆还没有过来,药还是李十六从丁婆婆这里拿的。
赵家老太太一病倒,赵家的可用之人就不多了。
赵老太太不喜欢赵游,但赵沏又实在难堪大用。
不得已,秦焕璋站出来主持大局。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当初逼迫她的那些世家大族的人一个下马威。
第二件事就是将丁白这边派去打听李如意消息的人都杀了。
早先秦焕璋那里一直都没有稳定下来,直到最近这段时间,她的地位才越发稳固。
就在李如意回到九川巷后。
府城那边的秦焕璋又遇到了一件大事。
秦焕璋原本就是个大气端庄的性子,秦家培养她的意义就是为了联姻。
如今她坐稳了赵家当家饶位置,秦家自然也要寻上门来谋求好处。
秦焕璋看着自家娘亲那张熟悉的脸,心里不出的复杂滋味。
“娘这里毕竟是赵家,您上门之前应当递一下拜帖的!”
秦母与秦焕璋容貌并不相似,因着没有儿子,她这些年心翼翼惯了,行走坐卧之间总带着一股子谨慎的味道。
不过这几日因为秦焕璋掌权,她那股子心翼翼也全都消散,膨胀的不像样子。
“璋儿,娘也是关心你,听女婿这些日子一直宿在妾房中,娘也是担心你的地位受到波及!”
“这女子一旦成婚,前程性命全都与男子挂钩,除了抓住丈夫的心,还应当尽早生个儿子!”
秦焕璋如今手里的事多,实在不耐听她娘讲这些有的没的。
“娘,我看你才是想不通!”
“人这辈子就不能将自己的性命前程寄托于旁人,想要什么便应自己去争取!”
“儿子!儿子,您没有儿子不也好好活到如今,您看看庄子上的佃户,看看寻常百姓人家的男男女女,您再看看您现在的日子,坐享富贵,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秦母听了这话瞪大双眼。
“璋儿,是谁跟你的这些话,你是我们秦家的女儿,怎么能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秦焕璋冷笑一声,只觉得她与自己的母亲之间隔着数道鸿沟完全无法逾越。
“娘女儿这里事忙,您若有事便开口,若是无事只是为了这些的话,那我就送客了!”
秦焕璋现在已经不需要看秦家饶脸色,她敬重她的母亲,所以给予对方特权。
但是对方不敬重她,以为还能踩在她的头上,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你……”
秦母有些恼怒,她觉得秦焕璋不识好歹,只是双方如今地位已有差异,即便秦焕璋是她的女儿,她也不得不顾及赵家。
“好好好,娘知道娘这些话你不爱听,不过娘也是为了你好。”
“你夫君与那妾之事应尽早有个了结,你若是默许,也不应当要这样一个身世不清不白的人做姐妹。”
“娘将你姨母家的庶出表妹带来了,那孩子你见过性子绵软好拿捏,你应当同他一起伺候好丈夫……”
“可别傻乎乎的把赵大公子拱手让人。”
秦焕璋的表情非常难看。
她娘脑子不怎么好用,这种阴损的绝招,绝不是她娘能想出来的。
“娘,那姨母家的庶出表妹是为了帮我丈夫生个儿子来的吗?”
“难道不是秦家放在我身边用来架空我,争夺赵家利益的棋子吗?”
秦某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璋儿你怎么能这样的话?娘都是为了你好啊!”
秦焕璋看着她娘真是怒其不争。
“娘你难道没有看透吗?你现在的好日子是因为我地位稳固才得到的!”
“别我爹什么你就信什么!”
“只要我在赵家掌权一,你在秦家就可以呼风唤雨!”
秦母被秦焕璋的话气得够呛。
“女子本分,本就该以夫为,你怎么能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呢!?”
秦焕璋已经很疲惫了,她娘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长进了。
“好的很,你若这般想,你便这般做!左右在你心中你是秦家的夫人,我是赵家的少奶奶,你我二人怕是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秦母眼神闪动了一瞬。
秦焕璋则是吩咐下去。
“以后秦家的人没有拜帖,不要再放进来了!”
秦母被她这语气气的胸膛起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不识好歹的东西,若非你是我女儿,我又岂能这般为你打算!?”
同样的话,秦焕璋其实也想送给她娘。
不过双方身份终究有所差异,这话她做女儿是不能的。
“来人……送客!”
秦焕璋看不下去她这做派只能将人赶走了事。
秦母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而那个她带来的姑娘却没有带走。
这是要用母女关系绑架秦焕璋的意思了。
可秦焕璋比她想象的要果决更多。
秦母前脚出门,后脚那姑娘便被人送到了秦家,速度甚至比秦母回去的都快。
秦母回家后又气的大骂秦焕璋一宿。
是那姑娘前后伺候着,安抚着,才哄的秦母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