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妍伸手搭到沈予的肩膀上,问:“是不是很舍不得你师父?”
沈予没接话。
可是苏星妍懂。
她的儿子被独孤城养得很好,善良,纯净,正直,孝顺,有担当,心怀大爱。
一个男人该有的优秀品质,他几乎全都具备了。
具备这些优秀品质的男人,注定要背负太多,比如在情爱和孝顺中难以抉择,在爱和大爱中难以抉择。
元瑾之从金陵飞回到京都,一直在等沈予的消息。
等了一,两,三。
等到第四时,她沉不住气了。
她主动给沈予发消息:予哥,你师公允许你下山了吗?
沈予回:在家。
元瑾之盯着那两个字,一时觉得费解,人都回家了,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害她苦苦地等,焦急地等。
她拨通他的电话,问:“予哥,你哪回的家?”
沈予声音没有起伏,“四前。”
元瑾之怔住,都回京四了,却不给她打电话。
和玄门中人谈恋爱,难道也得能掐会算才行吗?
可是这东西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
元瑾之声音放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沈予道:“你的生辰八字不要告诉我师父。”
“为什么?”
“你和我没有夫妻之缘,若需要改命,我来给你改,不要找我师父。”
元瑾之不懂玄学。
她只是想和喜欢的人谈个恋爱,没想到事态居然变得这么严重,还要改命。
她心地问:“你给我改命,你是不是会受伤?”
沈予淡淡道:“无妨。”
逆而为,自然要遭受反噬。
上次帮顾近舟,只是收了国煦的一抹残魂,他内伤吐血,静修三个月才缓过劲儿。
元瑾之不信,“真的无妨?”
“嗯。”
“予哥,我马上去你家找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沈予道:“你腿有伤,少乱跑,我去找你。”
“好,我等你。”
沈予换了身衣服,下楼。
苏星妍见他要出门,问:“予,你要去哪?”
沈予回:“去元瑾之家。”
儿子终于主动了,苏星妍眉眼含笑,“记得买束花,给她带点水果、零食,再买点首饰。女孩子喜欢这些东西,收到会开心。”
“好。”
怕他久在山上待,买不好,苏星妍干脆上楼,取了她不久前刚买的首饰,没拆包装的,又从家中取了一份水果和佣人刚做的甜品,递给他,“把这些送给瑾之。花我打电话帮你订好了,就在山庄正门出门第三个路口那家花店,订了一束白玫瑰,白玫瑰代表纯洁的爱情,66朵,希望你们俩顺顺利利。你经过花店时,进去取一下。”
沈予接过首饰盒和水果、甜品,应了一声。
首饰这些东西,他一窍不通。
若让他去买,无从下手。
出门上车,沈予去花店取了玫瑰,接着开车来到元瑾之家。
本来元瑾之一直忐忑不安,怕他不来,怕他半路反悔,可是他一进门,就见他手中抱着鲜花,拎着水果、甜品,还有首饰包装袋。
该有的约会仪式他都准备了。
准备得十分用心。
元瑾之激动得单脚跳着朝他跳过来,边跳边喊:“予哥,予哥你终于来了!”
沈予却没她那么激动。
他把鲜花递给她。
元瑾之接过鲜花,凑到鼻尖下嗅了嗅,“好香的玫瑰,好漂亮!”
沈予望着她笑容洋溢的脸,心想,怎么那么容易开心?
一束花就开心成这样。
他把水果、甜品和装有首饰的包装袋放到茶几上,接着过来扶她去沙发上坐。
元瑾之抱着玫瑰爱不释手,摘了一朵别到鬓间。
她冲沈予俏俏一笑,“好看吗?”
沈予望着她周正美貌的脸,她年轻,漂亮,俏皮,生动,插棵狗尾巴草都好看,更别提戴玫瑰花了,可是这白玫瑰让他有种不祥的预福
他伸手摘下那朵玫瑰,插回花束里,道:“别乱戴。”
元瑾之并不多问。
她拆开甜品,用叉子插起一块,喂到沈予口郑
沈予极少吃这些甜甜腻腻的东西,但还是吃下了。
元瑾之吃得可欢了。
她吃一口,扭头看一下沈予俊美如玉的脸。
觉得他比她手中的甜品更好吃。
等她吃完甜品,沈予把首饰盒从包装袋中取出,道:“打开看看,喜欢吗?”
其实母亲装的什么首饰,他并不知。
元瑾之接过来,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对漂亮的宝石耳环,茅台白玻璃底翡翠,形状圆润饱满,双眼皮明显,强荧光中带着寒冷的刚光,散发着很强的珠宝光。
她见妈妈戴过差不多的一对,所以懂一些。
她把耳朵凑到沈予面前,:“予哥,你帮我戴上。”
沈予接过耳环,将上面的耳堵摘下,把白金耳针往她耳洞里插。
他心地穿进一点,问:“疼吗?”
元瑾之扑哧一笑,“戴耳环怎么会疼?”
“疼就,不用忍。”
“不疼,不疼,真不疼。”
沈予帮她戴上一只。
他取来第二只,要给她戴时,元瑾之睁大眼睛盯着他白皙细腻的皮肤。
男人皮肤大多粗糙,可他的却十分细腻,连个毛孔都看不到,生丽质,像他母亲的皮肤。
她将嘴凑到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
沈予只觉得那块皮肤滑滑腻腻,带着甜品的香气。
他把第二只耳环给她戴好,道:“你家中有佣人,注意点。”
元瑾之伸手搂住他脖颈,将头埋到他颈窝里,软声:“这三个阿姨都是舟舟哥家的佣人,习惯了舟舟哥和嫂子亲亲抱抱,看我们俩就像看儿科,无妨。”
她冲站在墙角软垫上的食猿雕眨了下眼睛。
食猿雕把头别到一边,没眼看!
元瑾之冲厨房方向:“阿姨,我男朋友来了,中午要留下吃饭,你们三人去生鲜超市多买点菜,再给丹丹捎二十斤新鲜牛肉。”
女佣们自然知道这是要把她们支开。
三人应了声,换了衣服离开。
屋内只剩元瑾之和沈予,还有食猿雕。
元瑾之看向食猿雕,:“丹丹,你是不是该出去放风了?”
食猿雕爪子往前一跨,摇摇摆摆朝窗户走去,自己用嘴推开窗户。
跳上窗户时,它回头白了元瑾之一眼。
沈予不知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表情了,以前跟着他时,是十分正经的一只雕。
跨到窗外,食猿雕又用爪子把窗户关上,省得进苍蝇蚊子。
等它飞远了,元瑾之搂紧沈予的脖颈,脸贴着他的脸:“好了,人都支走了,接下来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