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王锐怕不怕有钱没命花?
如果是从前,王锐肯定会回答,比起有钱没命花,更怕是有命没钱花,但现在王锐不敢这么想了,有命才能谈未来,没命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可惜道理他明白得太晚,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拜堂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江谣提醒他继续往下。
“拜堂之后……”
拜堂之后,王锐那位“新晋岳父”,钱怀光,就将他领到另外一个地方。
看着道路越走越偏,四周越来越阴暗,大半夜的,王锐感觉很不安,“岳父,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钱怀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那么多做什么,跟上就是。”
王锐不敢反驳,只能默默跟着。
钱怀光带着他在七转八转,好不容易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王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怎么看怎么觉着这屋子长得像个棺材形状,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岳父,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阴森?阴风阵阵的。”
钱怀光笑眯眯,“以后这里就是你跟娇娇的新房,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好好陪着娇娇。”
娇娇,也就是钱蓉娇,钱怀光的女儿,王锐拜堂时手里抱着的牌位主人。
王锐一脸害怕,“我留在这儿陪她?”
“怎么,你不乐意?”
钱怀光一下板起脸,“你跟娇娇才新婚燕尔,你连陪她一下都不肯?你就是这么做娇娇的丈夫,做我钱家的女婿的?!
既然这样,这花园公馆的别墅你也别要了。”
他抽出一份签好名盖好章的过户合同,着就要撕掉。
王锐连忙拦住,将合同抢了下来,语气讨好,“岳父,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
钱怀光冷嗤,“你跟娇娇已经结婚了,难道娇娇还会害你不成?”
王锐不敢点头,只能干巴巴笑着。
“瞧你那怂包样!”
钱怀光嫌弃地看他,“反正你记着,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这里好好陪着娇娇。”
王锐顿时着急了。
每都要在这儿陪着一个死人,一辈子?!
那他要那么多钱还有什么意义?
钱怀光看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先一步道:“放心,不会要你一辈子都这么做的,就七七四十九。
等四十九后,娇娇心愿达成,安心轮回去了,你就可以去过你的正常日子了。”
四十九时间不短,但相比起一辈子,王锐又觉得划算得很,于是点头应常
钱怀光满意,将大门打开,指着门内,“那你进去吧,时候不早了,你跟娇娇早点歇息。”
借着屋内微弱的光线,王锐一眼就看见摆在屋内正中的棺材,紧张地不住咽口水。
他有点想临阵脱逃,但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过户合同,那想法又缩了回去。
死就死,博一博,单车变摩托!
他往前踏进了一步。
身后的大门轰的关上,砰的一声响,将他吓得险些跳起。
他回头去拉大门,发现大门已经被钱怀光锁上了,根本拉不开。
门外的钱怀光很快消失得没影。
四下安静得可怕,王锐努力给自己壮胆,一点点打量着屋内的一牵
屋内被布置成婚房的样子,双人床双人枕,大红双喜龙凤被,还贴了大大的“喜”字。
唯一突兀的,是摆在正中间的大棺材,还有那偌大的黑白照片跟牌位香炉。
过了半晌,没见有什么异常,王锐忍往前挪了两步。
他盯着那棺材,忍不住撇嘴,“死了还要人陪,麻烦精!”
这时,一阵阴风起!
供桌前的黑白照片倏然掉落,连同桌上的蜡烛也齐齐灭了,仔细听,似乎还能听见一道愤怒的女性哼声。
王锐被狠吓到,出溜一下钻进双人床被窝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眼睛闭得紧紧的。
赶紧睡赶紧睡,睡着了就不知道害怕了。
催眠有一定效果,王锐最终成功睡着了,等再醒过来,已经亮了。
相比起夜晚的阴森恐怖,白日里感觉总算好一些。
就是不能出去。
一日三餐会有钱家人送吃的喝的过来,都是些名贵的滋补食材,王锐从前别吃了,见都没见过。
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补得有点过头,补得他精神越来越差。
王锐还自我安慰,精神差也未必不好,一沾枕头就睡着,好过一晚上睡不着对着棺材直发毛。
就这么时间过去十几……
这晚上,也不知道是喝多了水还是怎么的,他没能一觉到亮,半夜就醒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身前有人。
他下意识睁眼一看,瞧见一张脸。
这张脸王锐对着,自然是识得的,钱蓉娇!
钱蓉娇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俯身向下停在距离他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正闭眼享受地从他身上吸取着什么。
妈呀!救命!
王锐怕得不敢叫出声,紧闭着眼装自然地转过身去。
被打断的钱蓉娇猛一下睁开眼,看着眼前半转身子的王锐,紧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他一侧的床榻上,继续吸取着王锐的阳气。
王锐赶紧往另外一边翻。
钱蓉娇不满地瞪了眼睡相不老实的王锐,跟着他转向另外一边吸气。
没一会儿,王锐又翻转身子。
这下钱蓉娇没耐性,直接伸手定住王锐的脖子,更加贪婪地吸取着。
感觉到脖间处无比冰凉的触感,王锐害怕地心脏都要停了,面上却还是强忍着不敢有任何反应,生怕被钱蓉娇看出来。
就这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钱蓉娇终于吸够了,她松开王锐,身子一飘回到棺材内躺好。
砰的一声,原本打开的棺材再度合上。
王锐悄悄睁眼看了眼棺材的方向,一晚上都睡不着。
怪不得钱怀光非让他在这里守着钱蓉娇,怪不得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虚,感情每个晚上,自己都在被钱蓉娇吸食阳气。
七七四十九……
想到自己逐渐虚弱的身体,这要是被吸足四十九……
王锐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