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蓝还是得,时希冒险了。
这孩子骨子里是冲激的。
原剧情中她探索幕阁不得,一怒之下出那一句“囚徒”,可是被同阵营的银尘姑娘记好久。
现在剧情转换,这一点还是一样。
要哄那个可怜的姑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人家分明并非恶方,却被讥讽的不成样。
哎。
刻骨铭心呐。
明明管住嘴便能顺利收获一名无间道的好队友。
这孩子,偏不,犟得很。
还瞒着星潇潇去了一趟禁忌之地,搞得自己和队友回来满身伤。
白蕊蓝叹了一口气,任劳任怨地给两位大爷处理伤口。
破开时间逃回正常时间点,他们没有全须全尾。
世王最后疯癫般催动的黑白色力量,抓准破空的一刹那而来,山了他们。
有一些还追随来,被星潇潇打破。
这趟下来可不轻松,很狼狈,全身也没块好皮。
饶是星潇潇的复原能力,也是调理半年才好。
“你们去哪了?”她弯膝曲腿,倚在竖起的钟表盖的一边,斜着头蹙眉,“把自己搞得这么不堪。”
星潇潇的脸色发白,手掌扇风,吹去鬓角沁发的颗颗汗珠。
黎灰心有戚戚地看看时希,不做回答。
时希顿了顿,轻阖眼睑:“禁忌之地。”
她做不到对星潇潇再撒谎。
少女有权知道咒语限制以外的真相,在不会被打扰的这里。
她会保护好少女的。
这一次。
“看来挺危险,伤成这样。”星潇潇叹气。
“你们什么时候能成熟些,别做冒险的傻事?本殿下都已祛下年少的心性,成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你们何时……”
少女的叨侧面表明她还不是那么的老成干练。
时希和黎灰一愣,惊诧于少女的反应。
连……族群对抗的敌人都忘记了么……
时希颓废地低头,又陷入茫无边际的自责与羞赧郑
黎灰见她这样,心中的滋味并不好受。
“禁忌之地,就是……幕阁。”他摊开话。
黎灰不信星潇潇会忘了那些仙子,那些痛铭肌镂骨。
就算她神魂湮灭,仅存的力量见到那些仙子也会如鬣狗般扑上去,撕扯报复。
这不是玩笑话。
黎灰能从星潇潇的眼眸深处看到这。
他忽想起以少女的角度去看,“禁忌之地”与“幕阁”并未挂钩。
算是惭愧竭泽而渔前的临死反扑吧。
黎灰不死心,把他们串在一起又一遍。
谢谢地也谢神,星潇潇乜眸愤慨怨怼的模样,把时希从深海捞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现在才!为什么不带上我!!!”
突破约束但没有完全破的星潇潇记得那些仙子,她很震怒,迁怒。
要谁最想将那些仙子杀个精光不留斩草除根,她必然是名列前茅。
恨不能鸡蛋黄都摇晃散了,蚯蚓砍成十八段……
——当时他们也是这么对星辰一族仙子的。
星潇潇身为王族的特性,能感受到每一位血脉相连的星辰仙子的离去。
逐个导致冰冷麻木的心抽痛,渴求停止,渴求这是南柯一梦。
一觉大梦醒来,还是从前的模样。
比起星潇潇,时希和黎灰深刻更觉她的苦恸。
正因如此,他们才期期艾艾的。
“我们认为,那太危险了……”
因为羞于怕见的在乎,所以想奉上最好的。
想完成她的心愿,放她翱翔星空的自由。
却忘却了主人公是否愿意。
很少有仙子愿意承认自己有心。
心,是人类的情绪发源地,弱点最多的地方。
它总会坏事,产生一些多余的软弱。
自命无敌的仙子不愿拥有它。
但此刻,时希和黎灰却能听到心的动。
它在跳着。
血液游经它流向四肢百体带来生机。
让他们不禁扪心自问,这么做真的对吗?
凡事讲究事急从权,越大的事越如此。
星潇潇想起那些仙子或者从未忘记,便是咒语在此方面的表现。
她希望去面对,应该拒绝吗?
黎灰在时希前头陷入沉思,而时希有了一些新发现。
“我们有客人了,潇潇。”
“现在什么本殿下都不在意!”
星潇潇烦躁地堵回去。
“不,你会想见一见她的。”时希笃定。
“因为,”黎灰经过提醒也发现了,微微一笑,“他是那边来的仙子哦。”
星潇潇的心绪似被放飞风筝,可拽动的白线缠绕在他们的手心。
一松一紧的方式都被了若指掌。
他们对视一眼,把一瞬诡谲莫名的餍足感压在心底。
“魔术师么,”黎灰有些酸牙,“那个立场不明又难搞的家伙,我就不见了。”
因此回暗宇城准备实验,时希接待了那位客人。
“你是谁?”星潇潇收敛了不少傲气。
对这位时希没有应激表现的客人。
她直觉,这位客人也许会是一个助力。
“星尘。”
银淡紫色的刘海七三分长发,左前长杂遮盖半张脸上的一只左眸。
一左一右一短一长一散一麻花的两缕发丝垂在胸前,影影绰绰挡住绷带缠绕的上半身和双臂。
左侧肩头斜着蔓延而下的金边暗紫色长袍袒露了胸怀,与奇形怪状的装饰品们圈住松垮的瘦腰。
右侧下拓着法阵的长袍动荡,隐约露出脚踩的长靴,脖间的蓝石滴项链翻飞。
透蓝眸狭长目,高挺鼻灰肉唇。
颀长的灰眉轻压,自两边额骨下滑的黑线于鼻根交汇融合,形成神秘的图腾,向上方雕琢好的珍珠递去问候。
六芒星的棕色发箍穿过额间,作为结尾。
神秘自如的男人唇角微勾。
“时希,”他嘴中研磨着这个名字,“久仰大名。”
“也向遥远星空的殿下问好。”
星尘躬身,右手抚上左胸,维持着礼貌。
星潇潇提裙曲膝回礼。
时希没拦住星潇潇的良好礼仪,慢一拍地回礼。
星尘不怀疑猜想的真实性。
若非这个公主先回礼,时希理都不会理。
“哦别这样时希,”他扬眉,“我没有恶意的。”
“我又不像玻璃心的银尘那样,会记你一辈子。”
星尘好似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你想做什么?”星潇潇问。
她迫不及待结束这个话题,将她准备的疑问命题板书黑板。
星尘笑而不语。
星潇潇有些急切地拉住身旁时希的袖口,附耳低声:“怎么办?”
时希不想她铢锱必较失了理智,开口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