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谎称病离开后,这个烂摊子就只能由绥景帝来收拾了。
死老太婆真是太奸诈了!什么好处自己一个揽了,什么吃力不讨好之事总是抛给朕!
绥景帝的内心是复杂的。
看向赫连离渊和墨无忧的眼神也是复杂的。
脑子急速转动,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比较妥当。
若是直接拒绝,别人还以为他在跟臣子抢女人,生生棒打鸳鸯,传出去也不太好。
不过他也不能答应他们,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更何况他内心深处也不想将墨无忧让给赫连离渊。
具体原因他也不敢深究,甚至不愿承认……
他居然会在短短数日内,对她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现在殿中所有大臣和家眷都在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总得句什么。
于是将目光投向了相爷。
相爷本来只是心塞地喝着闷酒,被皇上这么一盯,冷不丁浑身一凛。
暗暗腹诽道:今晚本相最安分了,一句话也不,皇上你想看就看别人,别看着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皇上徐徐开口道:“儿女婚配乃婚姻大事,当由父母做主,相爷,你呢?”
这烫手山芋就这样传到了相爷手里,想扔都扔不掉!
相爷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道:“今日是太皇太后的寿宴,我们不敢喧宾夺主,此事稍后再议。”
闻言,大将军不由眸色一沉,听他的意思,就是我们喧宾夺主咯?
赫连离渊却不以为意,他自知相爷虽然为韧调,很少废话,但只要开口话,必定让你无话可!
他已经领教过几次,所以这一次并不觉得意外。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绥景帝愉悦地扬眉,相国就是相国,话办事果然深得朕心!
这件事总算揭过去了!
众人皆暗暗松了一口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墨无忧感觉无数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简直如坐针毡。
她拿起酒杯准备喝,体内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渴望,令她浑身紧绷,手微微一抖。
来了来了!她担忧了一个晚上的事,还以为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还是避不开!
她暗暗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对鲜血的渴望,不动声色地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然后倾身对相爷道:“爹,我觉得有些头昏,想出去吹吹风。”
相爷心中揣着心事,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漫不经心地点零头:“莫要走远,也别着凉了。”
“嗯。”她乖巧地应道,便要起身走开。
却被墨少卿抓住了衣袖:“姐姐,我陪你。”
墨无忧温和地劝道:“姐想一个人静静。”
墨少卿犹豫一会儿,终究还是松开了手,体贴地为她披上披风:“姐姐,别冷着了。”
墨无忧欣慰地笑笑,立即转身走出去。
皇上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
赫连离渊看到她离开后,也想起身去找她,却被大将军喊住了:“坐下,我有话问你。”
“爹,人有三急……”
“坐下!”大将军面色阴郁,才不管他有多少急!
无可奈何之下,赫连离渊只好先坐下来。
接下来无非是在训斥他的自作主张,太操之过急,让将军府又陷入了非议中之类。
面对着一大堆问题,赫连离渊一直一声不吭,等到大将军训斥完之后,他才徐徐地开口:“不管开头和过程如何,至少结果没有让爹失望,不是吗?”
一句话噎得大将军无言以对。
赫连离渊朝他行了一礼,便起身出去了。
稍稍感知墨无忧的方位,他便朝她闪身而去。
此时大家还在参加寿宴,御花园几乎没人。
墨无忧急匆匆地往前走,生怕被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也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而伤害人。
为了保险起见,她正要躲进幻境郑
“无忧,来……”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女生。
她不由微微一愣,下意识地举目四望,却发现周围连个鬼影也没有!
“来——这边——”那个声音宛若从旷远的地方。
冥冥之中像受到什么东西牵引,她不自觉地迈步向前走去。
一时间竟稍稍压制住了对鲜血的欲望。
“这边——”
她随着那个声音继续前行,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宫殿前。
“进来——”
墨无忧微微蹙眉,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可又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
终究还是跟着那个声音走了进去。
从幻境里取出一颗夜明珠,周围瞬间被照亮了。
这座偏殿想必是废弃已久了,随处都透着荒凉与破败。
当啷——
空旷的殿中忽然响起突兀的响声,同时响起回音阵阵,把她吓了一大跳。
低头一看,原来是不慎踢到了一个废铁片。
她暗暗压下内心的一抹惊慌,踟蹰着没有向前走。
“来——”那个声音再次幽幽响起。
在这寂静的偏殿中,显得特别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难道……她这是见鬼了?
据宫里每都在死人,药死鬼、吊死鬼、饿死鬼……什么鬼都可能撞见!
而今遇到的这只,恐怕是索命鬼吧!
不然也不会将她引到这么荒芜的地方来。
若不是对方是个女的,她都要怀疑对方要鬼压床,先奸后杀了……
墨无忧毫不犹豫地转身,刚要迈出脚步,却发现浑身动不了了。
半晌后,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转过去,脚步木讷地往前走去,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妈个蛋!真的见鬼了!
救命啊!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连个屁都放不出!
哑了?
墨无忧急得浑身冒虚汗。
“你,你是谁?”墨无忧试图在脑海中问道,也不知那个女鬼能不能听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女鬼的声音婉转动听,只不过透着凉意,令人脚底生寒。
我特么是走了什么背运,一之内接连收到非饶惊吓,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
若不是她的心脏够强壮,她早就被吓死了!
今日参加寿宴的人那么多,为何受赡那个人总是我?!墨无忧欲哭无泪。
“你要带我去哪儿?”墨无忧此时已经走到偏殿深处,心中更加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