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道碎片的力量
在黑白无常惊愕的目光中，他紧紧抱住姜梨，纵身跃入万丈深渊。呼啸的风声中，隐约传来黑无常气急败坏的咒骂，而秦风的意识，正随着下坠渐渐沉入黑暗。
黑无常大声咒骂道：“该死！灵虚子那家伙杀了秦风多少次？咱们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却让秦风那家伙给跑掉了，可恶！可恶的子！”
白无常闻言微微一笑，道：“无妨，秦风能杀死灵虚子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我们动手的机会有的是，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秦风跳入万丈深渊，一定会被摔死，只要秦风摔死了明就会重生，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黑无常哼了一声，颇为遗憾，道：“下一次抓住他，我定要将他扒皮抽筋，活活折磨致死，不！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他还跑不跑了！”
冷风如刀，割裂着秦风的每一寸肌肤。
他与姜梨相拥着坠入那无底的深渊，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飞速掠过的崖壁黑影。
姜梨的脸色已经由苍白转为铁青，嘴唇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毒素正在侵蚀她最后的生机。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像是与死神争夺时间。
“秦风哥，我们……就要死了呢。”
姜梨费力地道。
“我们明还会复活对不对？我们明还能见面对不对？”
泪水从秦风的眼眶夺眶而出，他哽咽着道。
“对！我们明还能见面，不过，我们不能死，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死！”
姜梨的眼睛慢慢地闭上，气若游丝。
“好，我听秦风哥的，我不死，可是秦风哥，我的身体好难过，肚子里就像着了火似的。”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秦风咬着牙低语，声音被下坠的疾风撕碎。
他身上的十几道伤口在高速坠落中被气流撕扯，鲜血不断渗出，在身后拖出一道淡淡的血雾。
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但他已经分不清是伤口更痛，还是看着姜梨渐渐消逝的生命更痛。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秦风在心中怒吼。
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集中全部精神催动那个火焰符号，起初只有零星的火花在掌心闪烁，但随着他意志的凝聚，终于“呼”的一声，赤红的火焰包裹了他的整个右手。
火焰在风中摇曳，照亮了两人下坠的身影，秦风试图用火焰减缓坠落速度，但面对万丈深渊的重力，这点力量杯水车薪。
火焰被气流拉扯得支离破碎，如同他此刻的希望。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力量是我能用的？”秦风疯狂搜寻着体内的每一分能量。
他尝试调动丹田中的灵力，却发现经脉如同干涸的河床，只有零星几缕灵气还在流动。
他回忆师父传授的各种秘法，但在这生死关头，竟无一适用。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深渊底部隐约可见，秦风紧紧抱住姜梨，将她护在胸前，用自己身体作为缓冲。
至少让她少受些冲……这个念头闪过时，他感到一阵苦涩。两人现在的状态，恐怕无论怎样都难逃一死。
噗通！
巨大的水花溅起数十丈高，两人如炮弹般砸入深潭，冰冷的水瞬间灌入秦风的耳鼻。
冲击力让他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全身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
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至少五六根，右臂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双腿完全失去了知觉。
水中的世界寂静而缓慢，秦风睁开眼，看到自己的鲜血在水中弥漫开来，如同一朵逐渐绽放的暗红色花朵。
姜梨就在他身旁缓缓下沉，长发在水中散开，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丝，那是毒素在作祟。
“不……不能就这样……”
秦风想要游向她，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肺部火烧般疼痛，缺氧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水不断灌入他的气管，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这就是溺死的感觉吗？”秦风在意识深处问自己，死亡从未如此真实地逼近，他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
奇怪的是，恐惧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秦风身体深处突然传来一丝异样的波动。
那感觉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点星光，微弱但坚定。
那是什么？秦风残存的意识被这异样吸引，本能地追寻而去，他的神识穿过支离破碎的经脉，越过枯竭的丹田，最终在灵台处发现了异常——那里有一团被朦胧雾气笼罩的东西，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求生的本能驱使秦风用最后的神识触碰那团光芒。
刹那间，一股暖流如春风般流遍全身。最先恢复知觉的是他的双手——碎裂的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在金光中重新连接、愈合。
然后是双腿，断裂的骨头被无形的力量重新拼接，肌肉纤维如获新生。
姜梨！必须救姜梨！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在秦风脑海中炸响，他猛地睁开眼，不顾内脏被水压挤压的痛苦，奋力向姜梨游去。
每前进一寸，都有鲜血从口鼻中溢出，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那个渐渐下沉的身影。
当他终于抓住姜梨的手腕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执念在胸中燃烧，这执念化作无形的力量，一次次冲击着灵台处的迷雾。
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但秦风毫不退缩。
给我开！在神识的怒吼中，灵台处的迷雾终于被冲散，金光大盛，照亮了整个神识世界。
在那璀璨光芒的中心，一块不规则的碎片静静旋转，上面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地至理，宇宙本源。
碎片释放出的力量如洪水般冲刷着秦风的身体，骨骼愈合，伤口结痂，受损的内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更惊饶是，这股力量也流入了姜梨体内，她脸上的青黑色渐渐褪去，呼吸变得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