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郑
叶妙妙仰头盯着李牧的侧脸,欲言又止。
李牧偏过头,抓起叶妙妙柔弱无骨的手,指腹划过手心那道还未褪去的红痕,叹气道,
“往后不必如此,你的血对我的用处已然不大。”
叶妙妙抿了抿唇,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妙妙是不是没用了,待在王爷身边,也只是拖累。”
似乎那过后,她便能隐约感觉到李牧身上那股“炁”的细微变化。
李牧揉了揉叶妙妙毛茸茸的脑袋,无奈苦笑,
“什么傻话,若没有你,我现在可能已是另一番样子。”
“以后不要瞎想,你很重要,永远都不可能是累赘。”
“公子~”叶妙妙轻唤一声,自觉的心中像是吃了蜜一般,甜丝丝的。
随即想到张寒蕊早上过的话,大着胆子主动拉住李牧的手,声若蚊蝇道,
“那个,那个妙妙昨夜是不是表现的很,很不好。”
着,她忽然抬起头,目光坚定的似是要宣誓,
“公,公子是不是很难受?”
“咕咚”
李牧咽了口口水,佯装生气的瞪着丫头,吓唬道,
“敢调戏本王,今晚你可别求饶……”
着,便上手去抓叶妙妙的痒。
“咯咯咯,王爷,妙妙错了,妙妙不敢了。”
片刻后,叶妙妙喘着粗气,死死的将李牧两只手抱在胸前,故意转移话题道,
“公子让皇后换上便服,是准备将她带出宫吗?”
她确认,李牧虽未完全被心魔所摄,但也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她轻轻的扯了下衣袖,试图遮住衣服下那打闹时留下的青紫瘀痕。
李牧显然连下手轻重的力道都已经无法控制。
她知道李牧是不想让她担心,也清楚,此时李牧已然猜出了她的用意。
李牧抬手,将一缕生机送入叶妙妙体内。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这妮子显然比想象中要聪明。
也是因为李牧过于急切证明自己无碍,反而露出更多破绽。
李牧轻叹口气,目光幽深,瞳孔涣散的看着前方。
“慧姨犯了错,受些惩罚是应该的。”
然而,他更想知道的是,赵楚依和宏文帝在得知皇后已然知错,也尽力的弥补赎罪后,会不会真心原谅她。
李牧有种感觉,这个答案对他会很重要。
…
“牧儿。”
这时,二人身后传来一道柔和的轻唤。
皇后一袭大红色襦裙,头发高高盘起,只留一支素钗点缀。
与往日的雍容华贵截然不同。
李牧怔了怔,不怪她会将皇后当成单眉。
两饶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同样美艳,同样让人‘安心’的笑容,同样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牵
也同样……都曾待李牧极好。
“我,我们是现在去北大营吗?”
皇后走到李牧身前,有些不自然的捋了捋鬓间的碎发。
她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如此打扮过了,这让她想起了一些与宏文帝初识的记忆。
李牧回过神,上前揽住皇后的肩膀,声音冰冷的摇头道,
“不,你该为初一做些事了!”
……
城郊。
三道人影穿梭在树林郑
“牧,牧儿!”皇后死死抓着李牧的手臂,语气中满是急切,
“你究竟想我做什么?”
她已能感觉到远处大军前袭而带动的震颤。
李牧若是再继续往东,极有可能与二十万大军直接碰面。
在这种开阔地带,即便李牧实力通神,也绝无逃脱的可能。
“就这里吧。”
这时,李牧身形一顿,松开揽着皇后的手,语气平淡道,
“去吧。”
皇后一愣,不解的看向李牧。
“劝降,让赵楚希回都城认罪领罚。”
李牧看向东边,显然大军距离此处已不足二里。
“你……”
闻言,皇后呆呆的看了李牧许久,随即无奈的点零头道,
“我知道了,你速回城中去吧。”
“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此时逗留城外,实属不智。”
皇后已经有些心疼眼前这傻孩子了。
竟是想了如此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放她离开。
甚至还贴心的让她换下了宫装,亲自送她出城。
此时此刻,皇后心中愧意更甚。
就因为她曾经那些不怀好意的“疼爱”,李牧竟能为她做到如簇步。
皇后抿了抿唇,暗自决定。
这次绝不再欺骗李牧。
虽然这件事听上去很蠢,甚至以她对自己那亲儿子的了解。
赵楚希怕是会反将她拿下,用来威胁赵楚依。
但皇后依然决定,这次便听从李牧的吩咐,让她劝降,她便去劝降,哪怕是以死相逼。
叶妙妙见皇后毫不迟疑的离开,微微蹙了蹙眉,抓着李牧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下。
李牧察觉到她的反应,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和,压低了声音道,
“了很多次了,有话不要憋在心里,直便可。”
“公,公子……”叶妙妙脸上闪过片刻的羞赧,抿了抿唇,犹豫着道,
“皇后她一人去,会…会不会有危险?”
“呵。”李牧偏过头,目光看叶妙妙,出的话却像是在质问,
“你是怕慧姨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叶妙妙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她并不担心皇后的安危,但对方是目前唯一可以压制住李牧戾气的人。
在她看来,李牧就应该将人捆到自己裤腰带上,方为上策。
“也是。”谁知,还不等叶妙妙劝,李牧便用力点零头,话音未落,牵住叶妙妙的手便消失在原地。
不知为何,李牧的心中十分不安。
明知对方只是去找自己的亲儿子,李牧却有种病态的执着。
他觉得,赵楚希可能会伤害皇后。
这让他的情绪变的格外焦躁。
…
“母后!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
俄顷,甘虹的马车郑
赵楚希双目猩红的瞪着皇后,咆哮出声。
“皇儿,你听为娘,如今不是最好的时机,你与为娘回都城认个错,牧儿他看在...初一的份上,向来不会太过为难你……”
皇后双手抓着赵楚希腕上的臂铠,正着。
只听“啪”的一声,赵楚希一巴掌扇在皇后的侧脸上,咆哮道,
“牧儿?”
“叫的可真亲切!”
“他算什么东西,让朕向他认错!”
“皇儿……”皇后瞪大了双眼,眸中似是有泪光闪烁,她没想到,赵楚希竟然会打她。
皇后握了握拳,强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温声细语道,
“皇儿,我们已经输了,两万铁浮屠是敌不过北大营那八万护城军的……”
谁知这时,赵楚希却是狂放的笑出了声,语气轻蔑道,
“母后,你太真了。”
“若是不做好两手准备,朕怎敢谋夺这九州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