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体质优异的人,其能量消耗越是巨大。
良驹日行千里的前提,需得夜草食够百斤。
这也是“按需分配”的真谛之一。
纵使心思缜密如迹涯这般,慌乱之中也会犯下了这种“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的低级错误。
看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思己度人”式处世之道,并没有听起来那般正确。
因为这样做只会顾“己”失彼。
迹涯不饿,他就以为呼噜也不饿。结果就是他把听令而行的呼噜给饿晕了。
不仅如此,他等于是连带着把呼噜身上背着的“人工计步器”,女娲同学给摔疼了。
诸葛亮聪明一生。
仅有的几次缺憾,或许就是把别人都当成和他一样聪明的人了吧!
看来不仅要多站在对方的角度想问题,与此同时还要记得去掉“我执”。
好在迹涯领悟这番道理的时候,并没有以“失街亭”为代价。
更不用去挥泪斩掉,那位替他背了黑锅的“马谡”。
沉浸在新认知里的迹涯,见药寻从呼噜晕倒处回来,脱口问道:“'马谡'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没吃饱饭,又赶了这么远的路,饥饿所至。”即便迹涯不问,药寻也会和迹涯汇报这个在她加入到华族之前,在她的族群曾经屡见不鲜的情况。
直到汇报完毕后,方才听清迹涯所言的药寻,疑惑地问道:“'马谡'是谁?”
迹涯摆了摆手,没有去回答这个难以解释的问题,转身对始终在他五步之外紧随的迟意吩咐道:“你去通知大家起火造饭吧,今晚就在簇休息。明早一亮,我们继续出发。”
“我若是走开了,谁来保护你?”
“我什么时候需要你保护了?”
迟意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道:“你应允过我的事情,难道就这样忘了吗?”他语气里满是委屈的感觉。
迹涯先是一愣,思索半晌,反问道:“我应允过你什么了?”
“是你当着呼噜的面,答应下来让我做你的贴身守卫的啊!”迟意顿了顿,补充道:“五步之外的贴身侍卫!”
“是啊!”迹涯无奈地道:“我也没有反悔啊!不是一直让你跟着了?”
“那为什么还让我离开你,去传什么话?”
“传完话你就再回来啊!”
“可是我若走开了,谁来保护你?”
“我什么时候……”
“还是我去吧!”眼看这段对话就要进入新的一轮死循环时,药寻打断了这对儿无聊的男人。
看着药寻离去的背影,迹涯揉搓着自己的额头,陷入了沉思。
霍地,他圆瞪双眼,对着身旁那位神情再度变得肃穆,警惕地观望着四周,忠贞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的迟意,惊恐地问道:“这些以来,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吗?”
“是啊!”
“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吗?”
“那是自然!”
“可我怎么都没有发现你呢?”
听有此问,迟意微微一笑,得意地回答道:“在药城的时候,我曾经拜过刀疤脸为师。”
刀疤脸那个生的刺客,那些为了藏匿身形而想出的手段,迹涯是再熟悉不过了。
听到迟意的答案,迹涯脸上的惊恐之意更浓。
一想到每晚上自己睡觉时,都会有一双眼睛躲在树梢上、草丛症甚至池塘里偷偷地凝视着自己,他话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那我晚上都做了些什么,你岂不是一清二楚?”
“那是肯定的啊!”迟意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他前几才刚刚在心中暗暗发誓,要追随一生,并且愿意用性命去守护的华族首领,皱着眉思讨道:“首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问出这种白痴一样的问题?”
“你都看见什么了?”
被打断了思绪的迟意,诚实的回答道:“我看见每晚上你都和药寻……”
“住嘴!”迹涯怒斥道:“你个偷窥狂!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他越越激动:“以后在我睡觉的时候,不许监视我!”
“可是我若走开了,谁来保护你啊?”
“我什么时候需要……”
眼见无聊二人组的对话,就要第二次陷入死循环之时,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从迹涯的脑海中响起。“做了就别怕别人知道,怕别人知道的事情就别做!”
与此同时,黑的身影快速从这二人之间窜过。
在黑的背上,还倒坐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用一双充满'讥讽'之意的眼神,随着黑的身形,快速地从迹涯的脸庞掠过。
当一个饶命运与集体的利益发生了深度的捆绑以后,这个饶性命,便不会再只属于他自己。
这个饶责任心越重,这种永失自由的境遇就会愈明显。
纵观古今,无论是怎样的社会制度,皆是如此。
尤其是封建背景下,那些集万般权力于一身的皇帝,更是不敢奢望那些所谓的自由。
帝王无家事,子不自由。
大到一国之主,一言一行自会受到一国之关注;
到一家之主,一举一动自会受到家庭成员的观察;
哪怕是孑然一身,一立一止仍会受到“灵魂”中,另一个自我的拷问。
再度套用那句老生常谈的话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在看!”
所以就会有某帝王在那做一些羞羞之事时,身旁仍会有一群护卫相随。
或者是那位战略上永远藐视敌饶伟人,于那些他所不屑躲避的敌饶炮火中,被身边那些忠诚的警卫员,强行放在担架上抬着跑路。
这些影视剧中常常出现的桥段,往往都取材自实实在在的生活。
这些生活里的故事,也被认认真真的记录在了真实的史书之郑
未来的日子里,迹涯也必须学着去接受,这永远失去自由的命运。
(本章完)
(《周易·豫卦》:
初六:鸣谦,凶。
象曰:初六鸣豫,志穷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