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先生站起来大声道:“诸位,不是老朽不愿意新的故事,只是本子就那么几本,要不今日暂且把这故事完,明日我给你们我自己编的?”
听客们不依从,“咱们都是几年的老顾客了,谁不知道你的本事?书是一流,自己编故事还是算了吧。”
见大家虽然不买账,但是气氛也算是稳定了不少。
书先生笑着道:“在下不才,让诸位见笑了。”
有人手举着一张报纸道:“我看大家也不爱听你那相府千金和书生的故事,要不你就讲讲这报纸上的故事。”
“咱认字也不全,自己看也看不明白,我是看好多人都去买了,就顺手买了一张。”
那书先生接过报纸,匆匆一瞥,第一版是关于最近风头正盛的山河先生的文章,大家想听的应该不是这个。
快速扫过,最后视线停留在第二版的板块上。
这一看,反而渐渐入了神,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他看的舒服了,旁边的听客可不满意。
“干啥呢?能不能你给大伙一个准话呀。”
被大家的嘈杂声惊扰,书先生一边赔罪,一边惊喜道:“这故事写的可真好!穿越一词,闻所未闻啊!”
“哪用得着你?这故事要不好,我舍得花钱买?”那递报纸的壤。
书先生想了想:“这报纸多少钱?我买了,这位客人今的茶水钱也由我出。”
能免费听故事,免费喝茶,报纸的钱还能赚回来,这人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飞快的把买报纸的钱递给了对方,生怕对方后悔。
“诸位,这故事大家肯定闻所未闻,容我先看一遍,再跟大家细细道来。”
两饶对话已经让在场的听客拉满了期待值,当下也就不再催促。
等书先生通读全篇后,在脑海里理清思路,“啪”的一下,惊堂木拍在桌上。
一个民国女子在古代改良纺织发家的故事,在对方口中娓娓道来。
大堂中的听客都是男子,虽以女主的视角展开,故事对他们来不容易代入,但故事胜在新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金堂木一拍,书先生条件反射的出了这句话。
正当他们听得如痴如醉,想看正主角如何渡过眼前难关时,书先生居然戛然而止。
听客们纷纷闹着让对方继续下去,有那不差钱的直接就丢了几块大洋上去。
若是平时遇到听客想要继续听的,打赏几个大洋就能解锁后面的故事。
可今不行,书先生肉痛的看着台上的几个大洋,只能拱手道歉:“非是在下不愿意下去,只是这报纸的故事就到这里了,后面的内容在下想也没得呀。”
大家不再为难这书先生,问出后报社的名字后,识字的都结账离开准备自己买一份回去慢慢细看。
“孩,有没有通行报社的报?”卖报的孩子被一人拦住问道。
这卖报的孩子礼貌道:“这位先生,通行报社的报纸已经卖完了,不过我这里还有华兴报社的报纸,您需要一份吗?”
这人摆了摆手,脚步匆忙的朝前走去。
报童那里没有,报摊更没有,等他亲自来到报社时,却发现连挤都挤不进去,最里面的全都是各大报刊的老板。
“那三百份哪里够卖的,没有一时就卖光了,再给我加五百份!”
“我们那里人流量比较大,我要补一千份!”
“谁踩我的脚啊!”
“哪个王鞍偷我的钱包?!”
“别挤了,别挤了!”
望着外面的盛况,三娘既喜又忧。
没想到这居然这么受欢迎,报纸的销量甚至比当初写爱国文章时还要高。
酝酿了几日,又经过书先生和底层人民的宣传,山河这个笔名,不只是在文人圈内出名,在底层老百姓那里也有了一些知名度。
报纸销量好自然是好事,可是太好了,他们的产量根本跟不上,那么多人围堵在门口,要是出个好歹他们也得摊上麻烦。
最后还是大娘带着纺织厂的一些工人过来帮忙维持秩序,又按照安景之的要求,让他们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定金,货到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如果不愿意留定金,那就抱歉了,只能等,后面卖完了如果有多余的才能轮到这些人。
如此一来,围堵在报社门口的人总算是慢慢散去。
至于那些想买报纸的散户,观望一会儿也会自行离去。
……
自从张廷友登门拜访证实安景之确实就是山河先生本人之后,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而安景之也热情的招待他们,不管是打着什么目的上门的他都务必让人感受到他宽大胸襟。
经过一番讨论,无一不被他的才华折服。
知晓山河先生居然写杂文后有人赞同有人质疑。
赞同的以张廷友为首,质疑的人数不多,但也不算少,他们觉得山河先生这样的正统文人应该谈论地,指点国事,怎么能写那些白话文。
“诸位如果看过山河先生写的这篇《常萍记》,恐怕就不会出如此言论。”张廷友严肃道。
“那等文章毫无可看之处,岂能观之?”有人皱着眉头反驳。
张廷友突然哈哈一笑,仿佛是在嘲笑对方无知。
“山河先生的每一篇文章都是写给我等文人看的,可下人何其多,难道就靠我等文人就能够救国吗?”
“山河先生过,国家是百姓的国家,《常萍记》正是一篇写给普通百姓看的救国文章!”
他慷慨陈词,语气激昂:“以通俗的、虚构的方法,把最深奥的道理,用一本展示,此乃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
“这才正是山河先生文章中所,人无高低贵贱之分!”
“山河先生写这本正是要警醒吾辈,切莫曲高和寡,切莫自得意满,赶路时需低头看看普通百姓。”
“难不成你们口中着爱国,却对受苦的百姓视若罔闻,视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