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画脸上的神色,却是有些古怪,就听他:“我这一刀,那是突如其来,攻其所不备,那子当时正全力向前纵跃,他手中的剑又已刺出,正是旧力尽去,新力未生之时,急促间回剑自救,力道根本不足以阻挡我这一刀。”
他看了看两人,神情很是有些郁闷,道:“可是、可是这一剑,居然又带了那古怪的劲道,引得我刀刃偏了一偏,砍到了他胸口上。”
高洛和如意听了,都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酒店内的人听了他们讲话,都是静悄悄听着。
这时有两个穿紫红衣裳的路人经过,柴画讲的这些,听个正着,心里也是好奇,于是走了进来,拣两个空位坐下继续听。
柴画也没理他们,苦笑一声,自顾自的继续道:“我这一刀,自然是砍中了他。那子侧身,只听‘嗞啦’的一声,刀从他胸前滑了出去,声音刺耳,竟然好像是划在了金铁之上。”
他看着高洛,一脸的不解,问道:“高兄弟,你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高洛再次摇摇头,见柴画很是苦恼,他顿了一下,道:“不过,我师娘怕他吃亏,就教了他金钟罩和铁布衫这两门功夫,师弟他从就开始修练了。”
“啊?”
柴画大惊之下,更是动容,忍不住问道:“莫非是这两门功夫,让他给练到了绝顶?”
随即不等高洛回答,他自己在那儿点头,又自己作答:“应该是了,不然怎么会身硬似金铁,刀都砍不伤他?”
高洛知道,真实情况或许不是柴画所这般,却也不道破,附和着点点头,道:“也许吧,柴兄,请继续。”
柴画苦笑一声,道:“我当时是大吃一惊,就想到是练了什么护体神功,或是穿了护甲一类的,见那子在发愣,便趁机会又劈出一刀,想要看个分明。”
如意听得了,这恶人竟趁薛丰师兄发愣的时候偷袭,一颗心就揪了起来。
就听柴画又:“不想那子却鬼怪的很,见回剑不及,竟用剑柄撞开我这一刀。我当时顺势而退,挥刀在他右侧使出那一招,他奶奶的,这子居然想出了破解之法,不但破了我这一刀,剑势反削,差点儿削去我右手五根指头。”
如意听到薛丰化险为夷,脸上再次浮起笑容,问道:“你的手指并没有断啊?”
柴画瞪了她一眼,道:“我是什么人?哪里会轻易被人伤了!常言道‘当断则断,不受其乱。’眼见他这一剑来的凶险,我便马上松手弃刀,同时后退,躲过这一眨我实在不想打下去了,便再次开口请他住手。”
如意问:“那薛丰师兄他住手了吗?”
“提起这个就更来气!”
柴画叫嚷道:“那个王鞍,根本不讲江湖规矩,我都已经喊停了,他仍是不管不顾,一剑刺来,来势甚急,直指上身周遭要害,左右不好躲,情急之下,我只好蹲身外倒,他这一剑,整个剑身都没入身后树上!”
想起当时的情形,柴画心有余悸,眼底浮现惊恐之意,又觉得有些丢人,就骂道:“他奶奶的,我和他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吗?”
到此处,他心里竟是十分的委屈,对着二人愤声道:“你们是没看到他那个架势,那是非得在老子身上添一个透明窟窿,他才肯罢休!”
如意看了看他,便:“这位柴施主,你只是身上衣服有些破烂,身上可没有透明窟窿啊。”
“那是老子躲得快,才没让他得逞!”
柴画辩一声,然后也顾不得出丑,伸手一指自己的脸,气哄哄的:“还有,你看我这脸上的伤,也是他弄的!”
看他鼻青脸肿,半是委屈半是气愤的样子,如意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可怜他,轻声细语道:“原来你脸上的伤,也是薛丰师兄打的呀。”
“不是他,难不成是我自己弄的?”
柴画再瞪她一眼,然后恨恨地道:“他当时拔剑不及,就甩出手臂,在我脸上重重的一撞,害我地上跌了好几圈!”
如意想着他当时挨了痛击,在地上翻滚的情景,笑了一声,见柴画又拿眼瞪她,便忍住笑,:“那一定很痛吧!”
柴画一听,更觉得来气,痛声骂道:“那个混蛋,卑鄙无耻,心黑手毒,就不是个好的!还有那三个畜生,和他一样卑鄙无耻,趁我倒地的时候,一拥而上,尽是些下三滥的招数!”
如意想要劝他不要生气,但瞧他现在这副模样,肯定不会听,只得轻声念了一句佛号。
柴画嘴里有些干,喝了一碗酒,咬牙切齿地骂:“他奶奶的,想我柴画,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没吃过这样的亏!”
高洛恍然大悟,柴画这副狼狈的样子,原来是这么来的,对薛丰随机应变的功夫极为佩服。
看着柴画脸上淤青,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柴画怒道:“你笑什么?”
高洛笑道:“柴兄,你当年扔了我师弟一回,现如今你被他追着打了一路,哈哈哈,真是妙哉,妙哉。”
柴画听了,有些莫名其妙,颇为羞恼地喝道:“胡袄,我什么时候扔他了?”
高洛就开口提醒:“十二年前,柴兄在华山脚下做过什么,你难道忘了吗?”
柴画想了想,很是惊讶的:“那子,难道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儿?”
“就是我师弟他。”
高洛点头,笑着道:“柴兄,这就疆一报还一报’,你挨他这一路的追打,却也不冤啊。”
“那子,”
柴画想话,又不知该些什么,顿了一顿,很是有些感慨,口中长吐一口气:“嗐……”
他为何这般模样,高洛哪会不明白。想到当年师弟上山时,不过是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如今竟成长的这么厉害了,心中也是大为触动。
感叹之余,高洛又有些疑惑,不知二人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这柴画既然落了下风,怎么又这么快追了上来,那师弟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