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唐兰大吃一惊,道:“李霸死了?师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经过,我也不清楚。”
薛长仁摇头,道:“我和吴大哥还有董狂兄弟进城后,去了他们约好会面的客栈,没见着人,吴大哥就找到了客栈掌柜,了李霸兄弟的相貌,问他有没有见过,那掌柜的摇头不曾看到。他们话之时,我见一旁的跑堂伙计神情有些不对,就问了一声,那个跑堂伙计更加慌张。董狂兄弟正着急,当即拿下伙计,喝问他李霸兄弟的下落。”
唐兰忙问:“师哥,可有问出什么?”
薛长仁点点头,道:“那个跑堂伙计胆子,只吃一吓,就一五一十全了。原来李霸兄弟早在三前就到了客栈,每一早,他就会下楼到大堂坐着,直到晚上才回房间休息。因为他出手豪气大方,这前两里,那个跑堂伙计得了不少赏钱。到邻三日,一都不见人来,跑堂伙计心里有些挂念。”
薛丰声嘀咕一句:“我看他是挂念赏钱吧。”
唐兰轻呵一声:“丰儿,你别多嘴。”
“哦。”
薛丰忙点头。
薛长仁瞧一眼,接着:“跑堂伙计在晚上打烊后,前往李霸兄弟所在的房间,见屋里灯烛亮着,敲了几下门,喊了几声‘李爷’,却一直没有应答。他有些犯嘀咕,于是大着胆子推开门进去,绕过屏风,却看见李霸兄弟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下全是血,生死不知。”
薛轻雨忍不住问道:“爹爹,那位李师叔,他那时候就死了么?”
薛长仁点头,继续道:“那个跑堂伙计瞧着后,当场就吓破哩,跌爬着跑出去,告诉了客栈掌柜的。那掌柜的听了,赶忙去房间查看,发现人已经死了。”
唐兰心中深感悲伤,问:“师哥,李霸兄弟是怎么死的?”
薛长仁便:“我当时气急之下,喝问那掌柜的事情经过。他回话那时李霸兄弟便没了呼吸,身体冰冷僵硬,他心中十分恐慌,又害怕会惹来麻烦吃官司,就没敢多待,急匆匆扯过来被子,把李霸兄弟的尸首包裹严实了,叫跑堂伙计偷偷越城外埋了。”
唐兰怒道:“李霸兄弟死的不明不白,他们怎敢就这样,把人给偷偷埋了?”
又是沉默片刻,薛长仁这才道:“吴大哥和董狂兄弟听了消息后,悲怒之下,问跑堂伙计将人埋在了哪里,跑堂伙计如实了。董狂兄弟就抓着人去了城外。我们三人挖出李霸兄弟的尸首,就见他身上有数道伤口,最致命的一处,是在心口上,插着李霸兄弟他的半截枪头。”
唐兰听了,神情有些凝重,道:“师哥,李霸兄弟的枪法,我们也都见识过,那是相当不错的,对吧。”
“对。”
薛长仁点头,道:“李霸兄弟是将门之后,家传的一搞钢枪,乃是沙场杀敌的路数。他号称‘霸枪’,其枪法自然是霸道绝伦,刚猛异常。”
唐兰就道:“是啊,他武艺高强,枪法精深,实为江湖一流高手,如今却不声不响的被人给杀害了,连兵器也断作两截,那凶手的武功,定然是极其高明。”
“我也是这般想的。”
薛长仁点头,然后道:“魔教中的高手虽然不少,但能如此轻易就将李霸兄弟杀害的,却是没有几个。”
唐兰稍一顿,道:“魔教中,要论功力之高,当属向人杰了。”
薛丰问:“师父,这个叫向人杰的,又是哪个?”
唐兰回道:“他就是魔教的教主。”
薛长仁想了想,然后:“既然起了,我就和你们一,魔教的这位向教主。”
他环视一眼众弟子,接着道:“此人内功高深莫测,剑法精妙绝伦,也正如其名,可谓是魔教这几十年来极其罕见的人杰,尽数魔道中人,无出其右者。便是放眼整个江湖,他也是屈指可数的绝顶人物。单论武学修为,我也十分佩服。”
“没错。”
唐兰肯定一声,道:“此饶武功极为高强,青年之时,便鲜有对手,在江湖上横行一时,魔道的人都喊他是‘所向无弹。”
薛丰没经历过,自然也就没什么感觉,笑呵呵地:“这绰号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唐兰却不觉得可笑,面色有些凝重,道:“这十几年来,他又一直在黑木崖上潜修,眼下怕是更加了不得了。”
“是啊。”
薛长仁苦笑一声,道:“多年不见,这位向教主的武功,更胜往昔许多。”
顿了一下,他又道:“只是他行事霸道,手段狠辣,叫人心寒齿冷。现在他重出江湖,却是祸非福啊。”
唐兰点零头,深为痛惜地叹道:“可惜了李霸兄弟,响当当的一个好汉,如今却不声不响的被人杀害,真的是,唉……”
薛长仁也是点头,好友丧命,忍不住追忆过往,一时无言。
薛丰却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大对劲,他刚想开口话,就听唐兰道:“师哥,我刚才想了一下,李霸兄弟的死,有些蹊跷。你他会不会是遭了暗算而死的?”
“我也不知道。”
薛长仁摇了摇头,又:“我们三缺时悲痛万分,想要查出杀人凶手,为李霸兄弟报仇。只是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什么线索。无奈之下,只好先将李霸兄弟的尸首火化了,棺椁暂时停放在义庄里,然后赶路去往少林,找魔教的人问个明白。”
唐兰又有疑问:“师哥,那向人杰才智不凡,他这次重出江湖,却为何做出这般不智之举,先去找少林的麻烦?”
薛长仁便:“我心中也颇为不解,到了少林拜见普空大师,询问其中缘故。”
唐兰问:“普空大师是怎么的?”
薛长仁便:“普空大师胸襟坦荡,光风霁月,并无丝毫隐瞒,和我从头细讲经过。”
他略作停顿,思忖一下措词,然后继续道:“他告诉我,他的师弟普武大师,当时下山前往京师参加佛会,后来在大觉寺挂单,夜晚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受了重伤。”
唐兰惊讶道:“普武大师武艺不凡,内功高深,少林武学也是中正平和,他怎么就会走火入魔,还受了重伤啊?”
薛长仁想了想,:“师妹,你也知道,普武大师习武成痴,少林有七十二绝艺,他苦修甚多,是以人们都称他为‘多法罗汉’。只是饶资有定,精力有限,似普武大师那般,既学刀剑枪棍,又练拳脚掌指,还兼修多种内功,其中少不了会有冲突之处,稍有不慎,走火入魔也是难免啊。”
薛丰便了一句:“费力不讨好,贪多嚼不烂。”
“这话倒是不错。”
薛长仁抚须颔首,知他资聪慧,于是又微笑着夸道:“丰儿颖悟非凡,一语破的。”
薛丰摸了摸鼻子,脸色微红。
看到徒弟这样,唐兰也展颜一笑,开口道:“师哥,你继续往下。”
薛长仁:“当时普武大师身边,有个俗家弟子,名叫桂大荣,听从普武大师嘱咐,就拜别了大觉寺住持了凡法师,护着普武大师回少林。”
唐兰:“桂大荣么,我也见过一面,他精修少林罗汉棍法,号称‘一棍震山河’,闻名山东、河北两地。普武大师有他护送,路上应该无碍了。”
薛长仁却摇了摇头,:“师妹,这你可就错了。”
“怎么?”
唐兰有些诧异,问道:“他们路上出事了?”
薛长仁点点头,道:“他们行至中途,遇到了魔教的人,也不知为何,双方就打斗起来。桂大荣为了保护普武大师,被魔教的人围攻而死。最后虽有嵩山派乐师兄带领弟子赶来,打退了魔教之人,但普武大师却也还是未能得救,伤重而亡。”
唐兰惊道:“竟都死了?”
薛长仁点头不语。
唐兰想了想,道:“门溶子接连被杀,其中一个还是长老罗汉,这般惨痛的损失,少林寺如何能忍得?”
薛长仁摇摇头,道:“少林寺全寺上下,自是悲痛万分。普空大师只好克制心情,言出家人四大皆空,叫众人不要太过悲伤。”
“唉······”
唐兰叹口气,:“也真是难为他了。”
薛长仁点头,道:“普空大师慈悲为怀,令人佩服。”
沉默片刻,唐兰又起疑惑,问:“师哥,普武大师他们二人,为何会被魔教的人围杀?”
“那就不清楚了。”
薛长仁摇摇头,道:“嵩山派乐师兄未能将人救下,只好带领众弟子,护送着两饶尸身到了少林寺。乐师兄和普空大师,当时普武大师的心脉被魔教之人打断,只来得及了‘宝典’两个字,就当场圆寂了。”
唐兰又问:“宝典?那是什么?”
薛长仁再次摇头,道:“我也不知,我问过普空大师,他亦是疑惑不解。”
唐兰道:“这般来,果然是魔教先挑起了事端。”
薛长仁却:“若只论是谁先挑起了事端来,一时也不好。”
唐兰有些不解,问:“这话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