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又咋了?”牛田不解。
“这么贵的车,要是被人剐了碰了,淘气的孩子给砸了,或者搞个破坏什么的,维修费也太高了!”安悦表示忧虑。
“谁他娘碰坏的,当然要赔钱,怕什么。”牛田认为理所当然。
“动辄几千几万,你觉得,老百姓们能拿得起吗?”安悦蹙眉翻白眼。
拿不起!可能还会各种推诿耍赖!
牛田猛摇头,“其实,还有个可能发生的倒霉现象你没想到。”
“什么?”
“狗撒尿!”
哦!
安悦仰长叹,搓了把脸,懊恼道:“所以,第一件事儿,就是要有个稳妥的停车地点,反正门外不校”
“那就停村部。”
“白还行,晚上不住那里,如果有人翻墙进去,一通砸车,又找不到人,你那点存款,恐怕只够大修一次的。”安悦忧虑更甚。
牛田瞪大了眼睛,有点始料未及。
大老远开回来的豪车,还没来及当众摆酷,居然就成了烫手山芋。
人生的一条经验,你拥有的座驾,要跟拥有的资产成正比。
否则,就是拖累。
“姐,要不,咱把车倒手卖了吧。嘿嘿,便毅儿,就卖给你爸,让你妈开着上下班。”牛田笑着出了个好点子。
“什么呢!”
安悦立刻瞪起了眼睛,解释道:“我家倒不是买不起,可你一回来,就把黄平野给你争取来的豪车给卖了,他多半会翻脸的。”
也对,辜负了黄平野的一片心,是会不高心。
左右为难!
“姐,你有啥好主意?”
“院子开不进来,再了,即便能开进来,不好调头,倒车也麻烦。不行就在后园子开个门,作为停车场。”
“不行!”
牛田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后园子开门,破坏风水。
再了,也不能让一辆车,占据练武场,这属于因失大。
“我没辙了!”安悦摊手道。
琢磨了半,牛田有个主意,笑道:“姐,村部要不要雇一名打更的老头啊?”
“当然不行,没什么怕丢的,这笔钱没法走漳。”
安悦不同意,讲原则方面,很难让她妥协,另外,村部也没啥钱。
“我个人出钱,每月三百,你在群里号召一下,管保有人愿意干。晚上就把车停在村部,只要有给看着的,就没人敢乱来了。”牛田道。
“难得啊,也能从你身上,拔几根牛毛下来。”
安悦笑了,这个主意还差不多。
“先从我那两千的安保费里出吧!”
“气鬼,到底没忘了那笔钱。”
安悦哼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两千块钱,点了一千四,隔着桌子递了过来,又拿出一张收据,让牛田签上大名。
“怎么只留六百?”牛田不解。
“两个月足够了,等加工厂建成了,必须要聘用更夫,还不止一个。到那时,就可以把车停在厂子里。”安悦道。
“姐姐英明!”牛田竖起了大拇指。
午饭后睡片刻,牛田便跟何水生一道,上山去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句话应用在何水生身上,并不适合,到底是身体底子好,吃了顿午饭,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
两人沿着曲折的山路,一边向上走着,一边聊着。
“水生哥,发病前,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吗?”牛田问道。
“都挺正常的,俺想好多遍了。”何水生挠着后脑勺,眼神忽闪,忽然嘿嘿笑了,“其实,是有点不一样,但不能跟你。”
“咋就不能了?”
“你没媳妇啊!”
指定是那点事儿!
牛田很有兴趣,沉着脸吓唬:“你要是不,再犯病了,可能就没法处理了!”
这下,把何水生吓得够呛,连忙一五一十的都了。
采山风餐露宿,累得臭死,本该回家后,倒头便睡,打雷都不会醒的。
可昨晚,何水生却精神头十足,心里的火苗,很快就火焰升腾,来了个三连发。
张采仙直,老娘的腰都要断了。
而平时的水平,一发都不错了,偶尔也有多半发。
牛田哈哈大笑,不得不承认,采仙嫂子的体格,那也是棒棒哒!
“田,俺这算不算马后风啊?”何水生心有余悸。
“当然不是,早了,是中毒。”牛田摇头,又:“但你在炕上的超常发挥,却一定跟这种毒物有关。”
过了一座山头,又经过了一处矮树丛。
何水生根据记忆,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这处野草莓,相隔不远,就是一块撂荒的自留地。
地头上。
有个半米高马粪堆,像是个坟头,上面乌泱泱落满了大大的苍蝇,有人靠近便成群飞起,耳朵里全是嗡文噪音。
几十颗野草莓,分布浅草中,耷拉着脑袋,即将枯萎。
目睹此景,牛田对何水生的敬意油然而生!
守着粪堆吃草莓,居然也能下得去嘴,不服不行啊!
何水生蹲下来,很快就找到了昨留下的草莓梗,“田,就是这一株,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精神个大头鬼,草莓叶子都黄了,只有梗还是半绿的。
牛田取出量人镜,也蹲下来,耐心观察那些野草莓,距离粪堆太近,臭气难闻,也总有苍蝇飞过来捣乱。
一颗颗仔细看,足足观察了二十分钟,腿都酸了,牛田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水生哥,你吃个草莓,都不知道洗洗吗?”牛田皱眉埋怨。
“洗啥啊,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从都这么干也没事。”何水生不以为然,老百姓不都这样嘛,又找了个借口,“带着的水,下山前就喝光了。”
“唉,你真是捡了一条命。”
“野草莓真的有毒?没听吃野草莓中毒的啊!”何水生不可置信。
“草莓怎么可能有毒,但苍蝇就不好了。”
“俺觉得,就是吃了苍蝇,最多也就是跑肚拉稀。”何水生争辩道。
“等会再跟你解释。”
牛田着,从兜里取出个药瓶,又折了一根草梗。
将一颗草莓上附着的几个浅蓝色颗粒,非常心地扒拉到瓶子里,又格外心的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