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帝确实想笑，但他却没办法笑出来。
一时面瘫，一辈子面瘫。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个时候释放笑意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又想到这件有趣的事，他想要释放的笑意便更加浓郁。
长生还在不断尝试杀死空帝，而空帝的对应则不变。
不断自斩，境界不断下跌，能用的保命秘宝反倒越来越多...
死亡越多，空帝实力越弱，保命手段越多，死亡越少。
因此，死亡越多，死亡越少。
如果长生能提前消化【真实】权柄之力，有办法将空帝送往真实的死亡。
可惜，长生自身的资质本就不是五界最顶尖的那一批，在五界战争之前，他甚至没办法成尊。
就算界top的位置让了出来，并不代表长生配得上这个位置。
空帝有一点的没错，长生驾驭了越来越多的意，代价呢？
此刻，支配长生行动的，到底是长生，还是意？
长生为了活命容纳了更多的意，可这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如果无法以自我的自由意志行动，成为他饶傀儡，力量的奴隶，王座的俘虏...在空帝眼里，还不如死了。
当然，这是空帝自己的为人处世准则。
他不打算把这一套逻辑强加在长生身上，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潮汐球内，两人被迫变成列对关系。
空帝此刻想笑，并不是笑长生，而是单纯想笑。
他想笑，江白在添加意的时候，已经告诉了空帝，这样反倒会降低空帝的存活率，空帝依旧选择了加满。
现在看来，江白的没错。
如果没有五界意从中作梗，长生和空帝联手，真有可能活下来，甚至希望很大！
意加满之后，反倒是空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空帝想笑的是自己，自作自受。
笑自己眼下，除了一遍又一遍被杀以外，没有其他反抗的能力。
很简单一个道理：
长生是尊者，空帝不是。
这里没有任何场外因素，空帝就算想开挂，也开不成。
唯一能够影响两者之间胜负的，就是意。
空帝却自己拒绝了意，这样做，和直接认输没有什么区别。
或者，意本该是空帝的外挂，他却关了！
空帝等于一步步把自己玩死了，他却还有心情想笑。
为什么？
因为，直到这一刻，空帝才真正意识到，净土是真的安全了。
没错，他发自内心，发自肺腑，没办法流于表面的笑意，来源于这一个简单的现实——净土安全了。
他是千纸鹤，是净土帝之首，扛起了净土百年大旗的空帝。
在以往，他不怕死，却不敢死。
因为他死了，净土会多死很多人。
他怕他死了，净土就真的亡了。
过去百年，他把净土扛在肩上，咬着牙，在黑暗荆棘之中摸索前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可能向前走，直到自己再也无力前进为止...
而这样的日子，已经彻底过去了。
因为，空帝甚至可以不顾风险，把自己玩死！
换做以前，这是绝对不敢想象的事，局势不允许他这样做，他自己也不允许。
现在，可以真正的放手一搏了。
空帝笑意，是和过去的告别，是对未来的展望。
可能有些人无法理解，但这一刻，空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帝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看一看笑话集，夸一夸灾帝的假货越来越真，在武帝面前发出‘嚯嚯嚯嚯嚯’的笑声...
他并不是因为责任减轻感到轻松而快乐，他是为净土终于安宁而快乐。
当然，这种情绪过去之后，空帝就要面临新的问题：“如何自救？”
虽然局面越来越危险，但空帝还是要想办法活下去。
空帝的思维又一次发散开了，他没错，他确实会思考，但他的脑回路...似乎也没那么正常。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成为算无遗策空帝。
换做灾帝，多半会摇人。
换做武帝，多半会摇人。
换做鬼帝，肯定会摇人...
空帝忽然又想笑了。
合着，我们净土帝令人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就是打不赢了就摇人？
可惜，潮汐球内发生的事，就算是江白，此刻也无法干涉。
空帝不能摇人，只能靠自己。
他的境界不停跌落，很快跌回了百万神力，连大道一阶都不算。
在这种情况，空帝随身携带的保命秘宝，近乎是无限的。
因为，制造保命秘宝的江白，非常才，开创性地开发了一款新式的保命秘宝。
以往的一次性保命秘宝，太浪费了，而且，利用效率也低。
江白制造了一个保命秘宝转化器！
一个能让大道三阶保命的秘宝，经过转化器转化，可以让100万神力的空帝，保命十次以上！
而空帝只要实力继续下跌，保命次数就会越来越多。
长生没有停手，依旧在消耗空帝的底牌，同时开口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千纸鹤。”
“我的行为受意影响，也许这种时候杀你，反倒对你更好，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啊？”
空帝有些诧异，“还能这样？”
长生：......
“没用的，千纸鹤。”
长生摇头，
“你的境界确实不够稳固，如今跌落回来，如果让你重走一遍，反倒是好事，寒蝉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情况不一样，你没有机会了...”
“下一次涨潮，就是你的死期。”
长生既然已经与空帝为敌，那就索性把事做绝。
起来，他还要谢谢空帝呢。
用王座制造的硬币，让长生，能在下一次涨潮，直接尝试开启王座的挑战！
因为，带着这枚硬币，等于他随身携带着系王座！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长生才会如此自信，一旦他成为王座，就能彻底杀死空帝！
空帝略加思考，觉得自己眼下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发动技能【不话装高手】！
这一次的退潮，要结束了。
空帝的境界不断跌落，反倒让他在退潮里更加安全，长生的实力不断提升，但抵抗退潮的能力也提升了。
两人，都活了下来。
只不过，显然长生活的更好一些，他脸上带的笑意不会作假。
很快，长生笑不出来了。
不仅笑不出来，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脸色刷白，黄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滑落，狠狠砸在地上，心脏近乎停止跳动，连呼吸也忘了。
一个近乎令人绝望的事实，摆在了长生面前：
在第一次退潮过后，第二次退潮，降临了！
正常的神秘潮汐：涨潮，退潮，涨潮，退潮...
反常的神秘潮汐：退潮，涨潮，退潮，涨潮...
江白的神秘潮汐：退，退，退...
长生：......
灾帝，你这神秘潮汐也太假了！！！
......
（睡觉，明开始不熬夜了，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