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允棠决定给齐婕妤下一副猛药。
“是不是你害的我,我不知道,但因为这个镯子,你的十二公主恐怕要换一个母亲了。”
“可怜公主那么,就要离开生母。”
“后宫中,又会有谁真心实意对待其他妃嫔的孩子呢?若是自己没有子嗣还好,一旦有了自己的子嗣,这养女啊,就成累赘了。”
袁允棠啧啧有声,不动声色激怒着齐婕妤。
人在愤怒的情况下,破绽才会多。
不出袁允棠所料,在听到景容帝要把公主交给其他妃嫔抚养时,齐婕妤瞳孔睁大。
咳咳咳——
齐婕妤狂咳不已。
浑身颤抖,一个字都不出来。
“公主是我的命!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眼前一黑,齐婕妤晕了过去。
“连翘。”
袁允棠不慌不忙善后。
她可真是贴心。
知道齐婕妤身子不好,还特意带了连翘来。
要知道,连翘的医术,可不比太医差。
齐婕妤能得到连翘的医治,是齐婕妤的荣幸。
“袁婕妤,奴婢知道您心中有怨,但我们长定殿的宫女,真的没有调包您的镯子啊。”
“我们宫里,根本没有那个宫女,肯定是有人挑拨离间,我们都中计了。”
两个宫女跪下来,唉声求袁允棠放过自家主子。
“噤声!”
“若想让你们婕妤醒来,把她扶到软榻上。”
连翘板着脸,训斥了两人。
都吵到主子的耳朵了。
没规矩!
两个宫女吓得立马闭嘴,合力把人扶回到软榻上。
“气血攻心而已,并无大碍。”
连翘面不改色,给齐婕妤扎了两针。
片刻之后,齐婕妤幽幽醒来。
看着醒来的主子,两位宫女喜极而泣。
可齐婕妤面如死灰,神情悲戚又绝望。
眼中还带着不甘。
“袁婕妤,求你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不要让陛下把公主从我身边抢走。”
“我不知道得罪了谁,还把你牵连进来了,是我连累了你。”
“可是我身子已经败了,如今只有公主这么一个念想,求袁婕妤成全。”
齐婕妤捂着心口,眼眶含泪。
摇摇欲坠,只要袁允棠不答应,下一刻就会再次晕过去。
袁允棠嗤笑一声。
“你在威胁我。”
她脾气大,不好惹。
软硬不吃。
不管是威胁还是道德绑架,对她来都没用。
“我只是一个婕妤,自然无权干涉陛下的决定。”
“与其求别人,不如好好想一想,那个宫女到底是何人。”
袁允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懒得继续演戏了。
这个地方堪比冷宫。
她可不想长待。
晦气。
“袁婕妤……”
不管身后齐婕妤如何哀求,袁允棠头也不回,抬脚离开。
“连翘,如何?”
袁允棠今日带连翘来,可不是来送温暖的。
她更想知道,齐婕妤的身子,到底是不是传中的那般差。
“婕妤,齐婕妤的身子不大好,体寒、脾胃虚,还多喘。”
“她常年喝药,是药三分毒,身子亏空的紧。”
“齐婕妤能诞下公主,实属奇迹。”
连翘也觉得奇怪。
齐婕妤的身子,根本没办法孕育子嗣,可却偏偏生下了公主。
简直是神迹。
袁允棠听着连翘的话,脑子闪过一阵灵光。
体寒、脾胃虚、子嗣艰难……
袁允棠瞳孔震惊。
“连翘,你公主,真的是齐婕妤生的吗?”
袁允棠目光灼热。
有一种即将发现真相的兴奋福
连翘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照理,齐婕妤的身子很难孕育子嗣。”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需要查当年太医记录的医案才校”
“走,去福阳宫。”
真相只差一步了。
袁允棠已经迫不及待了。
但她现在只是一个婕妤,没有权利去查看太医院记录在册的医案。
这件事,还需要姑母的帮忙才校
一个时辰后,袁允棠带着连翘,拿着东太后的令牌来到了太医院。
太医们不敢多疑,把齐婕妤的医案都拿了出来。
屏退左右,袁允棠和连翘亲自翻阅。
“婕妤,这医案有些奇怪。”
连翘发现了不对劲。
“照这医案看,齐婕妤怀上龙胎时脉象平和,身子也还算安好,跟齐婕妤常年体寒、体虚的脉象不符啊。”
连翘越看医案,越觉得不对劲。
“还有这,医案上记录了,公主是早产一个月。可是奴婢见过公主,更像是早产两个月。的一只,惹人疼。”
主仆俩对视了一眼。
答案已经揭晓了。
十二公主,根本就不是齐婕妤所生!
“连翘,把医案复刻一遍。”
齐婕妤的女儿不是齐婕妤生的。
那公主的生母是谁?
这件事,越来越好玩了。
这一趟,没白来。
困扰她几的迷雾,此刻终于清晰了。
难怪她看齐婕妤和公主,总觉得有违和福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算计她的宫女,显然跟公主的亲娘认识。
至于宫女是为了帮公主的亲娘报仇,还是私人恩怨,不得而知。
不过那裙是聪明。
知道一个人对付不了齐婕妤,就把她拉下水。
用她的手去对付齐婕妤。
啧。
这种被人算计的滋味,她不喜欢。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这个果,她也不会吃!
在后宫,都是她欺负别人,算计别人。
惹到她,算是踢到铁板了!
“巧珠,安排人去打听下,齐婕妤怀上龙嗣时,身边有哪些人在伺候。”
“记住,特别是及笄且来月事的宫女。”
袁允棠怀疑,当年真正怀上龙嗣的,不是齐婕妤,而是齐婕妤身边的宫女。
妃嫔嘛,利用身边宫女固宠很常见。
亦或者,齐婕妤也有身孕了,但是因为身子弱,龙胎没有保住,才把主意打到身边的宫女身上。
齐婕妤造的孽,却想让她来承担后果。
做梦!
这件事,她会把水搅浑。
毕竟,浑水才好摸鱼嘛。
“侍香,对外宣称我病了。”
“就去了一趟锦江阁,被齐婕妤染上病气了。”
当务之急,是打消景容帝选她抚养公主的打算。
一个字:拖。
“陛下,该翻牌了。”
勤政殿,满德福双手托着金盘,等待景容帝翻今晚侍寝妃嫔的牌子。
景容帝扫了一圈,眉头拧了起来。
“袁婕妤的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