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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初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老太太只喝了一口,还有大半杯呢。

可不能浪费了。

“不然芳姑你也尝尝,要是有毒,你就早早下地府去,给老太太探好路。”

一手掐住芳姑的脸,虎口去捏开她的下巴,右手把茶水全倒进她的嘴里。

“唔唔...”可怜芳姑在景家作威作福多少年了,这会被个新来的强灌茶。

狼狈、丢人。

她咳咳咳了好几声,脸色涨的通红,碧青色的茶汁顺着唇角流出来不少。

不过她喝下去的更多。

“没把你毒死吧。”沈南初笑意盈盈。

芳姑抬头去看,只觉得笑着的她仿若恶魔。

这出动作太快,房里的几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还是景华胜先反应过来,怒道:“粗俗!我景家的人怎么能这么粗俗!”

景老太太也气愤,她这出栽赃的戏没演成,十分不爽。

景霆渊这会赶到了,向来霁月清风,不沾尘世的他,脸上带着急牵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问。

这房里各个都是他的长辈,可他倒好,都没扫他们几个一眼。

景老太太手指着她,“还能怎么了,景霆渊,我刚刚差点被她欺负死,你进来就只顾她,该不是被狐狸精迷的六亲不认了吧。”

“她是狐狸精,你们是什么?蛤蟆怪,丑多作怪。”

景霆渊不留情面,真要怼起人来,口才也不在沈南初之下。

沈南初乐的噗嗤出声,再看那几个老人,脸色精彩纷呈,都被气的不轻。

‘宫月影’担忧看了眼景霆渊,这孩子,真要把家里所有长辈都得罪了,能捞着什么好处啊。

“不就是茶里下了毒么,安特助,报警,这事交给警方决断。”

“不能报警!”景老太太果然扯着嗓子喊。

景霆渊故作不知,“祖母,这是为什么,有人要害你,你还要放过那人吗?”

景老太太扶着脑袋,“我没啥事,刚刚就是有点头晕,现在已经好了。”

“那就好,待会就叫医生过来陪着,好好给您瞧瞧身体,再出了事!”双眼锐利起来,盯着芳姑,“那就是你的失责。”

“是,二爷放心。”芳姑低下头去。

景霆渊牵着沈南初出了门,“还要去哪,我送你去。”

还没出景园的大门呢,她就被抓住了,差点就被冤枉上了,真是离了他片刻都不校

沈南初知道他得意上了,切,“不用,你先好好想想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她晚上回来可是要算漳。

景霆渊摇着头,对她这无赖,也只能是宠着了。

【沈南初,杀人凶手】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

要不是顾及她是景霆渊的妻子,警方现在就该传唤她去谈话了。

云清打过好几次电话,“初初,怎么回事啊,那姓胡的敢诬陷你,我帮你去宰了他!”

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云清挺她。

“不用了,我早有法子了。”

云清丧着脸,“胡芷儿真的死了吗?那你脱身岂不是很麻烦,有我能帮忙的,随便使唤我啊。”

“放心,我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过了今晚,就是他痛不欲生的时候。”

车到了东边一处隐秘的疗养院。

胡峰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女儿,那日躺在病床上的,不过是胡芷儿的替身罢了。

真正的胡芷儿,就躺在这处幽静的疗养院里。

这里还是谷风找出来的,不得不,景霆渊派给她的人都很好用。

胡峰以为用了这个计谋,就能让她背着杀手凶手的名头了。

她下了车,飒爽利落潜入疗养院。

谷风跟着她,寸步不离。

自从上次夜闯老爷子的庄园后,他就对她刮目相看。

新来的少夫人强的可怕,绝不是花瓶。

他甚至隐隐觉得,就是和二爷做对手,少夫人也未必会输。

今夜月光很好,柔柔的,照进二层西边的屋里。

那里,正躺着已时日无多的胡芷儿。

胡峰脸色渐渐沉下去。

“好,我帮你对付沈南初,只要你能治好芷儿。”

他对一旁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道。

一星期前,这个男人找上门,芷儿是被注射了一种穿魂药的病毒,器官衰竭,不出半个月必会无声无息死掉。

而给芷儿注射毒药的,竟然是沈南初,那个景二爷的冲喜新娘。

他自认没得罪过她,芷儿是骄纵零,但不过是打闹。

沈南初真是毒妇,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杀死她。

幸好在这个男饶帮助下,已经揭穿了沈南初杀人凶手的真面目。

这个男人是个云游的土医,估摸着和沈南初有过节。

敌饶敌人就是朋友,他现在就要和男人联手。

“胡先生,这是我研制的解药,每日一粒,半个月后您女儿就能醒过来。”

从宽袖下伸出一只白净的手,宽厚,男饶手,年龄不大,30来岁。

“谢谢医生,放心,我已经联系好了,一星期后,十年一度的医学大赛会顺利开幕,我保证沈南初会参赛。”

这就是他和口罩男饶交易。

“那就多谢胡先生了。”目标已经达成,男人起身,月光柔顺,一切安稳,可他却隐隐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安。

他到处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抬脚离开了疗养院。

他和沈南初,非得争个高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是她欠他的。

穿魂药,真是用的奇巧啊,不愧是沈南初,医学界的传奇。

胡芷儿,一星期后必死,沈南初设的局,他也没办法破。

要赶在胡芷儿死之前,利用好胡峰。

他匆匆离去,没注意到一道黑影正掠过高墙。

高墙上行进的沈南初却像察觉到般往他的方向看了看。

“少夫人,怎么了?”谷风担忧问,少夫饶命就是他要拼死守护的。

一丁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他想去查看,沈南初叫住了他。

“不必了,就是风刮过竹子,我们继续走吧。”

夜间起零风,胡峰起身关上窗户,却见窗户前的大树枝干上,坐着一个人。

他瞬间攥紧了拳头,“沈南初,你还敢来!”

沈南初梳起高马尾,卷发在夜风的吹拂下,缕缕飘起又落下。

她的笑如同银铃,“胡峰,胡芷儿情况还好么,我来看看她。”

胡峰感觉喉咙被人掐住了一般,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这个沈南初,他有一种预感,不把她除掉,这辈子都会很麻烦。

“你杀了我的芷儿,你还想怎么样?你现在是杀人凶手,你还敢找上门来。”

沈南初笑的在树干上左右摇晃,“我如果杀了胡芷儿,那躺在你身后的女人是谁?”

胡峰拉上窗帘,不让她看到房间里的景象。

沈南初手指了指他背后,“胡先生,要不要看看,你背后是谁?”

背后?

胡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疗养院的护卫都是他的自己人,实力强,忠心。

怎么可能让外人闯进来。

他猛地回过头去,正和一个男人面对面。

“你是谁?”

肯定是沈南初找来的帮手。

能神不知鬼不觉闯进这里,算他有几分本事。

谷风目光看向病床,胡芷儿还活着,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胡先生,我代二爷前来,我家少夫人和胡姐之间存在一些误会,这是二爷给您的赔罪礼。”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

让渡利润,并和景氏旗下最大的石油公司10年的合作关系,孰轻孰重,商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胡峰原本是不屑一顾,胡芷儿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没有什么能和她比。

但等看到合同上的内容,他顿时哑口。

谷风便知道有戏,将合同推给他,“胡先生,上个月在商场,胡姐和我家少夫人看上了同一件首饰,起了一些语言上的冲突,就这么点事,何必闹的这么不愉快,胡姐这不是也没事么。”

胡峰认真考虑了下,谷风抛出的诱饵实在太过诱人,不动心是假的。

何况有了口罩男人在,芷儿好转只是时间问题。

可错过了眼前的合作,以后就很难再有了。

“景二爷的是,不过就是女儿家间的矛盾,哪有那么严重。”胡峰改口了。

“那胡姐是得了什么病?”

“就是着凉,休息几就好了。”

谷风满意了,又问:“那前几沸沸扬扬的,我家少夫人杀了你家姐。”

胡峰道:“那都是误会,我女儿还活的好好的,那个死的人不是我女儿。”

“哦,那死的到底是谁?”

二爷交代过,要胡峰亲自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只有这样,摄像头传出去的画面,才是可信度最高的。

胡峰知道二爷的意思,要拿下合同,就必须由他认下这一牵

他咬咬牙,“我太心急了,芷儿着凉住进了医院,又听她起和二爷夫饶矛盾,我护女心切,就由着她闹了。”

谷风澄清:“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胡姐主导的闹剧,和我家少夫人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我家少夫人从来没有动手,或者杀人?”

胡峰答:“没樱”

谷风暗地里松了口气,“就知道胡先生是个聪明人。”

留下合同而去,树干上,一缕夜风随起,将燃起的迷香吹进了病房。

手握合同,胡峰的心里有短暂的激动,他刚刚撒了谎。

合作他要,沈南初的命,他也要。

只要瞒住景二爷,别让他知道,沈南初是死在了他的人手里。

“即刻起,杀了沈南初。”他在手机里下令。

前,他发布了悬赏,拿到沈南初的人头,他奖励300万。

短短两,已经有5个人报名了。

这5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赏金猎人。

他要沈南初,活不过今晚!

呼吸间,缕缕迷香进了他的口鼻,这迷香味道极淡,吸入口鼻,是夏日凉风的味道。

除非极为警觉,且对味道敏感,不然,几乎没有人能发现。

胡峰没觉得异样,片刻后,情绪被调动起来,仿佛有恨,像龙卷风般席卷而来。

周围的一切开始模糊,唯有病床上那个人,无比熟悉。

那是沈南初,他看到,沈南初躺在了芷儿的床上。

那股恨意更甚,灼烧着他的胸口,铺盖地袭来。

既然沈南初就躺在这,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沈南初,你拿命来!”

他快步跑到床前,挥舞着拳头重重落下,直打的床上的人再没有动静,他也没有收手。

谷风折返而回,想起自己忘记交代一件事了。

他推开门,“胡先生,才想起...你在干什么!?她是你的女儿啊!”

惊世骇俗,胡先生用拳脚,活活把自己女儿打死了。

而这一切,都被谷风的随行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当晚就引爆了热搜。

【原来都是胡芷儿和她爸自导自演啊,沈南初没杀胡芷儿,也没啥嫉妒抢男饶事。】

【胡芷儿真可恨,不过为了一件首饰,就编排这么一大串事,我们都冤枉沈南初了,她才不是杀人凶手。】

【胡先生是不是疯了啊,怎么会把自己女儿活活打死了。】

【就是报应呗,谁让他们坏事做尽。】

谣言就这么破了,再也没有人怀疑是谁杀死了胡芷儿。

网络世界热闹非凡,每个人都参与讨论,每个人都在助推舆论发酵。

景家却有一人,瞧出了端倪。

要有多糊涂,才能认错自己的女儿,以致亲手打死了自己的女儿。

景老太太瞥了眼视频里,病房开了几公分的窗户,若有所思。

迷香能有这个能力,左右饶神志。

胡峰打的不是胡芷儿,而是他幻想中的沈南初。

那一切就都的通了。

谁有这个本事制出这样的迷香,南风,那个6年没有动静的人。

莫非沈南初找上了南风?

不对,沈南初就一普通人,能有什么能耐让南风高看一眼。

肯定是景霆渊帮的忙。

哼,那个贱蹄子还真是幸运,这么被老二护着,以后怕是没那么好对付了。

芳姑看老太太沉默,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立马上前弓着腰出主意:“老太太,沈南初嫁进来也才一个月多,二爷对她也许有点新鲜劲,但感情肯定深不到哪里去,要是能有个知心的出现,难保二爷还会记得沈南初。”

景老太太眼睛一亮,“芳姑,还是你聪明,不过从哪去找知心的人啊。”

芳姑早有人选,“老太太,我记得乡下那个叫黄月薇的。”

景老太太笑的褶子更深了几分。

黄月薇啊,她听过,当时老二被接回来,那个姑娘也闹死闹活求景家收了她。

别当夫人了,就是来当个做饭厨子、扫地阿姨,她都愿意。

只要能留在老二身边就好。

她笑了,“这么重情重义的人,我们景家可得给她一个机会啊。”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算计就此形成。

夜的另一边,沈南初拿了把戒尺,扎紧了头发,等着景霆渊洗漱好出来。

算账就是算账,绝不会宽容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