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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疏竹卷·金秋过冬

霜降——

风霜渐起,凉意参杂着寒风。

朝云的国土敦厚,似乎能延续血脉许久。

巫锦喜悦的向母亲妹妹表示,这将是最后的颠沛了。

是啊,千百年来她唯一没负过的便是母亲与妹妹了。

巫锦再次踏入朝廷的风云,主动进入深不见底的旋涡郑

她一步步的迷失了自己,迷失到最后为了戕害那位姑娘的一员。

那位赠予毫笔的姑娘不是旁人,正是朝云国的义云公主。

与旁人所有不同的是,她不具备任何权能。

她的体内没有一丝荒力的流动,活脱脱地就像一个被世界背叛的人。

但是,她却有比任何人还要绚烂地风采。

她是难得一见地才,拥有无比渊博地知识。

毫无意外地,为了站稳脚跟,巫锦利用时候的相近,接近了这位公主。

“殿下,不知您还记得臣么?”

“你是谁?”

“三世前,您曾拜访过一个村落,意念之族巫氏。当年,我尚年少,您曾赠过我一支毫笔,臣至今都将其珍藏着”

公主恍然大悟了一番,后旋即又云里雾里地回着:“那不是我赠你的,那是你的使命。”

公主的话,让巫锦不解,一头雾水。

她又:“巫锦对吧,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回殿下的话,托您的福,我过得很好。”巫锦有些骄傲自满,她为家人谋到了乱世中的万幸。

但是,公主却翩然一笑,“呵,可我却瞧你,过的十分悲惨呢。”

之后,殿下又将她请了出去,什么都不愿再。

立冬——

冬季将至,万物俱静。

寂静零落的偏院中,巫母病了。

巫妹一直贴身照顾她们的母亲,亲力亲为。

巫锦在得知一切后,也焦急万分。但更多的却是,对累赘的焦灼。母亲病的不是时候,她正在登权的坦途中,万不可退下分毫。

但同时,她也不想母亲离世。

于是,她只能变得更忙碌,更加恶劣。

那双曾经笔绘山河的手,变得血染层林。那支她视为珍宝的毫笔,也渐渐落了灰。

巫锦每日忙的不可开交,白日忙着上朝,午时忙着算计,日跌忙着经营,晚时忙着暗杀。

或许她不曾注意到,母亲开始久居床榻,母亲开始病入膏肓。

一幅幅名贵的药材抬入巫府,最终换来的却还是油尽灯枯。

而异常忙碌整日不着家底的姐姐,也成了妹妹失望咆哮的对象。

“够了!姐姐!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她歇斯底里着,在一个忙碌的夜晚爆发。

巫锦震惊诧异,但片刻又当作没发生一般。

她累了,累极了。她不想回到温馨的家,还要处理情感之事。

“好了,巫融,你知道现在不是该闹的时候。母亲的病怎么样了,好转了么。那么多药材抬进去,她老人家该活蹦乱跳了吧。”

妹妹“巫融”不可置信,泪流满面。

“姐姐……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嘛?”

巫锦不耐烦的啧了声,抿起了茶。

“阿融,我警告你。趁我还有心情同你好好交谈时,你最好识趣点。”

“怎么?我不听话,你便要连我也一同杀了么?”

“啪!”的一声,巫锦拍案而起。

“巫融!你能不能消停点!我为了你们成日奔波劳累,转圜于官场商场,已经够累了。这几月母亲病倒,我更是心力憔悴!如今,还要我抽出时间与你扯皮不成!?”

“为了我们?可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在这个家里你才是那个该消停的人!千百年来,你杀了多少个人你数的清嘛!?”巫融哭红了眼眶。

“我杀人又如何?这个世界谁不杀人?谁不背着几条人命?你以为我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么!”

“那杀了父亲、杀了哥哥、杀淋弟!也是你身不由己嘛!?你把刀都动到家人身上了,下一步难道就不会是我吗……”

几年前,始终追寻桃源不得果的巫父,在残喘多时后,最终以乞丐的身份,寻到了巫锦。

巫父一脸愧对,两个兄弟也削瘦不堪。

三个男人回到家庭之中,过的畏畏缩缩。

巫锦本笑脸相迎,毕竟往事随风散去,她想再体验家人团圆的温暖。然而不久,为了官场的事情,她就黑了脸。一个个诓骗父兄,将它们化为了自己脚下的踏板尸体。

风,寂静的吹来。

雪——

雪落送行,白片飘飘。

巫母离去了,在一次次巫锦自认为护着她,却实际冷落她的情景下,离去了。

母亲走的那日,巫锦仍在官场斡旋。

偌大的家中,只有巫融披麻戴孝,守着棺椁哭到无声。

姐姐,真成了乱世的傀儡。

夜晚,巫锦匆匆赶回,却没能追上下葬的棺椁。

至此,家中只有她与妹妹了。

巫融不闹了,也不祈求阿姐能回家看看,只是像一个被困住的金丝雀,自愿的关在牢中,画地为牢。

她们有人做错了么?不,巫融认为没樱

大家都是被乱世裹挟,变得身不由己。

屋外大雪纷飞,那支落灰的毫笔,被巫融捡了回来。

她记得姐姐过在官场上,她与义云公主相对了。

这是阵营的选择,无关善恶。

但是,将罪恶的刀剑,架在昔日的恩人身上。当真、对么?

大雪——

金色雀的笼子,逐渐深沉了。

府中,渐渐只剩巫融一人。

为了不给巫锦留把柄,不给她添麻烦,巫融只能久居深闺。

因为巫锦不会牺牲她,所以她得识趣点,不成为任何饶把柄。

巫融待在府中,等候了千百年的春秋。

她望着窗,看着昔日交谈的好友渐行渐远,看着藏于心底的男子失心他娶。也看着,姐姐一个个杀掉曾经的故人。

泪、如鹅毛大雪,无时无刻地洗刷着巫融的灵魂。

即便眼已哭不下,泪水仍如大雨在心中唰唰而落。

这日,巫锦早回了家。

朝中权势更迭,她带回了喜讯。

“三皇子总算登基了,你猜怎么着。他要将义云公主送出去和亲,哈哈哈。这个政敌,总算倒台了。”

正在替巫锦拍雪的巫融顿了顿。

“义云殿下,要被迫去和亲?”

“是啊,你方才没听见?”

“不……我听见了。和亲,当真是个屈辱的死法。”巫融收下大氅。

巫锦顺势入了饭桌。

“哈哈哈,畅快!她同我不对付这么多年,总算落得个好下场了。”

巫融慢慢坐于桌旁,在踌躇犹豫之下,她命人拿来了一个盒子。

“姐姐,你还记得此物么?”

盒子打开,里头躺着那只毫笔。

巫锦顿了顿,“哦——你留着它啊。”

“是,这是姐姐曾珍视之物,我便擅自做主,留了下来。”

巫锦嚼了嚼饭菜,将毫笔满不在乎的扔了回去。

“从前的过往,的确令人怀念。不过现下我不需要它,也能操纵无上念力。明日,你便将它丢了吧。一瞧见此物,就想到那个与我针锋相对的义云,着实让人恶心。”

巫融怔了怔,筷子蹲在了空郑

她不敢相信,姐姐竟对此物如此嗤之以鼻。

屋外大雪纷飞,望着熟悉的姐姐,巫融却觉得,她陌生至极。

冬至——

义云和亲的事情已定,昔日这位文坛之巅的人,仍然逃不过历史的洪流和愚钝的君主,摆脱不了送死地命运。

她在被挂出展览多日后,有人买下了她。

然而,就当巫锦沾沾自喜,一切的努力最终都功成名就时,君主却下了另外一道命令。

“巫爱卿,不妨就选你为护送和亲的外交文臣吧。有爱卿出马,吾也好放心,阿姐一路坦途顺利。”

蜜糖吃到底是砒霜,巫锦沉溺在即将名垂青史的故事里,忘记了会背叛的不止她一人。

君主的命令,似玩笑般的发了出来。

人人都知道义云公主桀骜不驯,即便和亲的路途驶出朝云,她不是逃就是死。

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道路,任由谁护送,都是无人生还。

巫锦在朝堂上反抗起来,她磨破了嘴皮子,唱了无数衰歌,但最终的结局就如初定的那般。

“砰嗵!”她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家,想尽快带着巫融离开,如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

“阿融!快!快收拾东西,我们今夜就出城,离开……”

她风风火火的走入屋中,却看了不速之客。

政敌,待在她的家郑

“呦,这不是巫大人嘛?您总算回来了。”

身后,巫融被捆在柱上,口鼻被封住,巫力被禁锢。

巫锦脸唰得一下黑了脸。

“此时,不是该讨茶喝得时候吧?”她反问,怒不可遏。

政敌则悠然自得的起身,走到巫锦身边。

他勾了勾手,挑逗巫锦的发丝。

“我们巫大人,何尝不是美人一个?只是没想到,你这金屋藏娇,还有个更加美艳的妹妹。”

“轰——”的一声,巫锦巫力爆发,将政敌轰入墙郑

政敌吐着血,却反笑得激烈。

“咳哈哈,巫锦啊巫锦。聪明如你,能猜到是谁在君主耳边吹风,让你一个大功臣,远送婚车一同送死的么?”

巫锦步步上前,左右横竖都是死,不如当下杀了此人,带着妹妹远走涯。

旁的事情,她皆不想听。

然而,刀力落下时,政敌的话却让她停住了步伐。

“是义云!义云殿下原咬死不从,就可以不必受和亲耻辱,自有人替她辩驳谋算。可皇宫里,她却突然屈尊降贵,向君主请命。只要和亲路,卿同行,她甘愿九泉黄河走一遭。”

巫锦闻言,愈加愤怒。她只当此人胡言乱语,在此攀咬。

她为了君主,屡次暗害义云。怎么,君主都该视她为忠诚之辈,义云视她为宿敌死臣。所以,义云又怎会为了拉她区区一个臣属下水,把自己玩死。

她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不解。

直至皇权令,千枷锁,将她捆上了和亲的路途。

她终究没逃过,这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