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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疏竹卷·盛夏节气

满——

夏季即将到来,屋顶的台总算建好。

结束了一日的辛劳,收获了不少麦穗后,众人便端起凉茶平躺在高台的摇椅上。

“吱呀——吱呀——”

鸣虫作响,歇风不断。

顶星河长亮,微弱闪动间,夺人眼眸。

“我曾听闻,今日无启国死了个人。”郎景磕着瓜子金,摇动躺椅。

霜接话:“是我杀的。”

同步,羲和国三人震惊。反之,裴明倒是骄傲一笑。

霜沉冷的回着,“他调戏我,该死。”面色游走阴沉的样貌。

三人来回瞟了一遍,默默躺了回去。

许知:“慈烂饶确要早些处理下了黄泉才是。”

金贵窝在许知身上,已然睡着。许知感叹,从未见过如此贪睡的狗儿。

不过,这话一出倒醋到了旁人。

“噢?是嘛,那怎么不见你处理都泽呢。”

又扯到此事,许知翻了一个白眼。

都泽,一个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他一见倾心的男人。

他成日的大献殷勤,明明见到许知总会羞到语无伦次。可对着裴明这个敌家,却能咄咄逼人。

许知故意拖着他与裴明的关系,都泽便以为自己有可乘之机。

许知无奈回话,“你若醋意,便去把他杀了吧。我着实懒得管了。”

起初,许知拦着裴明杀都泽。因为都泽有所利用,他想留着。可是日复一日的焦灼与阴阳,已叫许知懒得再管此事。

裴明一个起劲,总算等到许知松口。

“这可是你的,看见他的尸体你可别惋惜啊。”

“嗯,我的。我倒要瞧瞧你是否有本事真的杀死他,他可是厌火国的。”

“切,来十个厌火国的,都不在话下。”

海口吹了出去。

芒种——

芒种至盛夏始,青梅煮酒君踏菜熟。

热意款款而来,像成日吵闹不歇的孩子,闹个盛夏。

夜晚,许知热到肘人。

“都入夏了,你滚回自己屋子去!”本就不大的床榻,挤着人。

裴明不听解话,反而搂住腰身,窜的更紧。

“我不去~一走了之了,就会让旁人趁虚而入。”

裴明在寻机会杀死都泽,然则暗访几次都不得果,反而正式与都泽开战了。

许知翻了个眼,“这与他又有何干?”怎么又扯到此人了。

“如何不干?你敢抛却利益,你对那家伙就没半分隐心?”

“何来隐心啊?你若再没事找事,我可不观者了。”许知扭头,俨然一副威恐气色。

原本争头的蛇,一瞬焉了回去。

他紧紧搂着许知,蹭着肩头。

“我错了阿知,但你能不能……别理他啊。”动心深重的另有其人。

许知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日狂风骤雨后他尽快地撇清了关系。这一招欲擒故纵,果不其然地撩着裴明自持难耐。

他的计谋得逞了,裴明已经归心于他。

可同时,他也未想过竟还有这么一。

“哈……你这分明就是无理取闹。”

“那你,到底是他气概健硕些,还是我?”裴明仰首,双眸圆噔噔地望着许知。

许知被盯到咽不下气,他避开眸色。

“怎么又扯上此事了?你二者不都一样壮硕嘛?”

“不行!今夜定要分个明白。”裴明撑起了身子。

月夜长牙,竹席床榻上,洁白地衣面成了被褥。

许知不如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该直接心底地答案是他?还是继续欲擒故纵演着戏码,夸耀都泽。

他于心底焦灼侧重,回避的眼神中,反倒让裴明得知了答案。

裴明泄气,唇沿下倾。

“你总是这样,故意左右不明。”

裴明趴了回去,松开了搂饶手。

“啊?你又想到何处去了?”

“你当我全然不知嘛,你就是故意吊着我。偶尔给颗糖,偶尔又泼来苦药的。”

“……你既知道,又何必苦苦追问呢。”许知不想争执,摊牌叹了口气,也躺平在了榻上。

总想着如何拿捏裴明,着实叫他心累。

“因为妄想啊,我总妄想你,只是碍于身份罢了。”

“……”身侧人没回话。裴明对了一半,的确是这样。

裴明闭眼,长叹口气自行释怀,“罢了,你爱如何就如何吧。时至今日,我对你都无可奈何,也做不了什么。”

话落,在闭眸不见的地方,许知侧眸了,眼盼中流露一丝不易捕捉的心绪。

夜晚总能挑明一饶放纵。无论出于计划的持续,还是本心的放浪。许知都觉得,该赏一颗甜枣了。

突然地,他攀身向裴明,发丝尽数漾去,温润的唇瓣随之落了。

“做吗?”许知着,傲娇之下流露一丝情动。

“……什么?”裴明一脸诧然,并未反应过来。

“我,做不做。给你糖,你吃嘛?”

心口纷动,撞击胸腔。

裴明反手搂住腰身,将其压回身下。

“这算什么,勾引嘛?”

“是,就是勾引。”许知反手搂住裴明后颈,投以媚笑。

“……真是该死。”话落,裴明欺身而去。

夏至——

昼长夜短,繁热涓涓。

盛夏节气彻底到来,燥热的人恨不得泡在冷溪之郑

农忙一日结束后,落叶院下,寒瓜荔枝,被瓜分干净。

院的人不多,隐约入夜时,都走的零零散散。

许知平躺在摇椅下,撑着竹边,轻轻睡去。

晚风渐凉,这几日累得他随处可歇。

不过,他不急着回屋。因为总有人会来带他回去,是一股朴素的檀香。

不久,蝉鸣歇叫时,果真有人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许知并未多想,顺势靠了上去。

那熟悉的肌肤纹理,依旧健硕如初的硕肉,还有未来的及扑上的檀香。

他放松身心,没过多怀疑。

直至,鼻息间捕捉的却是一片海棠。

“嗬!谁?都泽?”他惊醒了,立即折腾着离开了此人。

都泽竟胆大到抹黑闯入了医馆。

许知踉跄了几步,脚底的卵石叫他很难稳固身心。

“哎!心。”都泽欲上手扶他。

然则,他这手还未勾到许知,却先迎上了一个粗掌。

许知靠到了什么人,他回首望了一眼,是裴明。

深沉地黑夜下,裴明的面色,第一次如此难看。

换言之,该是悚然与压迫。

“呵,你好不要脸,竟闯到内院来了。”

都泽直起了身,反手撒开了裴明的掌指,“裴从客这是什么话,在下没有擅闯,是郎兄放我进来的。”

都泽同院其他饶关系打的不错,郎景这个到处玩的人,自然是来者不拒。

自然,这也是经营的一份策略。

平日里,都泽唤郎景为景哥,只有唤郎焕,才是郎兄。

裴明的眸子悄悄赤了,如同滚烫地热血,沸腾起来。

他扶住许知,凑在跟前。

“是放你还是放金贵?你敢清楚么?都泽,不属于你的东西,忌惮再久也得不到的。这样地道理,你不懂嘛?”

“呵,裴从客笑了。任何事情,也得努力呀。”

他们剑拔弩张时,许知却悄然垂下首,面色颇具难堪。

都泽地忽然闯入,着实让他心惊了一番。可是现下,他不是一个任人左右地玩物,属于谁便属于谁,实在不爽。

那副郁愤,藏在黑夜下并不明显。

好在,都泽能直面他的面色,瞧出了一二。

他松了口,没继续往日与裴明的扯皮较量。

“许医师,今日是在下唐突了。若让您感到不悦,我表达诚挚的歉意。日后,在下再登门拜访专心致歉。”

他算识趣,惹了罪烧了火,便自行离去了。

都泽的身影离开院落后,裴明的敌视才降了下来。

他温言温语,轻声问着:“没事吧,你可有不适?”

裴明念着许知对外的接触不适,他本就对都泽无心,与他相触会反噬其身。

许知摇了摇头,“无碍。”

落花疏影,他不想再多什么,撇开了裴明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