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
“是一个好东西。”
“不定……可以在上面找到殿试的题目。”
“上次的殿试题目，就是相连国朝的一件要事。”
“就算找不到，也会有大用的。”
“今上重策论实务，花团锦簇的经义文章……难以有成。”
“殿试的题目，非无中生有，而是从京城内外、下诸事取其一隅。”
“……”
“一些报纸，已经看过了，有一些……还没樱”
“《京城日报》的内容极好，却难以涵盖所有，其它的报纸也有所长，否则，当难以在京城立足。”
“……”
鼻息微动，暗香袭来，秦钟抬首看着行至身边的青莲，四目相对，皆笑意弥漫。
话语间，又将目光落于面前的报纸上。
报纸上的字数很多，却非都要一一细观，抉择于一身，有些需要细细一品。
有些不需要。
觉有些意思的，便是将事情落于纸张上。
殿试！
会试已经过了，殿试……也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准备了，不一定有用。
不准备，肯定没啥用。
很简单直接的道理。
接下来的时间很宽裕，自要找一些事情来做，尤其报纸这个东西……随时随地都可以阅览。
刚才和青莲所言一日至少读先前七日的报纸，还是保守而定，也许一日读十日、半个月的内容都有可能。
“殿试？”
“秦郎，会试放榜之后，似乎很快就要殿试了。”
“如今这么多报纸呢？”
“……”
李青莲若有所思。
好像秦郎以前也提过那件事，读报纸可以了解京城内外下诸事，便利许多。
学业、举业随时可以用上。
现在就用上了？
殿试？
可……想着大书房里的那一大堆的报纸，便是一阵头大，秀首轻抬，绾过耳边一束青丝，太多了。
报纸上的各种讯息也很多很多。
一桩桩、一件件南地北的事情数不胜数，大大的朝廷之事也有极多。
“不着急。”
“如今会试刚结束，按照惯例，下个月中旬才会放榜。”
“放榜后的五七日，会有覆试。”
“殿试还在覆试之后，这么算起来，至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果然殿试推辞，时间更充足。”
“足够了。”
“这些报纸看似很多，其中有用的不多。”
“……”
秦钟舒缓一口气，拿起刚放下不久的毫笔，在纸张上再次落下文字。
“一个多月？”
“这么多的报纸，可惜……妾身不能为秦郎分忧。”
李青莲惭然。
“哈哈哈，时间还很多，着什么急？”
“若是愿意花费时间，这个月就可将其看完。”
“不着急。”
“不着急。”
“来……你和李素素的报纸杂志营生，也当有一个全面的规划纲要。”
“接下来施为起来，会方便很多。”
“……”
将一些文字落于纸张，秦钟稍有琢磨，便是放下手中毫笔，阅览报纸的事情，自己是不着急的。
青莲之心，自己知道。
然！
非大事。
观五儿捧茶近前，似乎还真有点口渴了。
“规划纲要？”
“明儿就要找素素商量此事的，嘻嘻，秦郎，田仲的事情你可不要忘了。”
李青莲颔首。
好人家的营生，其实不难，待在金陵那么久，就算自己不是十分擅长，起码……也知晓一些道理。
尤其，如今的好人家里……都有可用之人，他们都是可以放心的。
报纸杂志的事情，素素应该也在等着。
“树高兄！”
“这般事……自然不会忘记。”
秦钟一乐。
成人之美的事情，自然可为。
前提，田仲愿意，若是不愿意，自己也是无法。
“秦郎，今儿可不要忘记一事！”
秦郎办事，自己自然放心。
素素若可有一个好的归宿，自己也是喜欢看到的，秦淮女子……皆是可怜之人。
将茶水从五儿的茶托上取下，一边递给秦郎，一边抿嘴轻笑，悠悠然，灿烂多姿。
“嗯？”
“何事？”
握着温热的茶盏，秦钟正要喝两口，闻此，好奇的看向青莲，有遗漏之事？
“秦郎莫不忘了以前的一件事？”
李青莲掩嘴再笑，眉眼弯弯，语落，明眸一转，落于此刻正在临近罗汉床榻上做鞋垫的晴雯。
“……”
相距不远，正靠近烛台明光做针线活的晴雯仿佛有觉，不由……手上动作一滞。
呼吸之后，又恢复原样，然……脑袋却不自觉的垂下一些。
“……”
“嗯？”
“刺头？”
顺着青莲的目光看过去，秦钟又有疑惑，晴雯……刺头？她的事情？
什么事情？
刺头这两日表现还校
今儿……，嗯，似乎有稍稍的不太一样，似乎刺头害羞许多，刚才更衣的时候，就脸红红的。
话语也不多。
“嘻嘻。”
“少爷莫不真的忘了？”
正在缓缓研磨的采星也是脆音一笑。
“……”
“嗯？”
秦钟更为奇异了？
忘了？
什么时候，自己刚会试结束，刺头……有啥事？会试之前，好像也无事？
“秦郎！”
“秦郎以前是不是过待会试结束……就要抬举晴雯？”
李青莲白了某人一眼，秦郎是真不知道？还是真的忘了？
但……丫头晴雯可一直都记着的，自己前来京城不过二三月，其实一开始也不知道。
还是这几日秦郎会试，丫鬟们笑玩闹自己知道的。
秦郎身份如此，有采星她们几个贴身丫鬟是正常之事，论来，不算多。
金陵那里的一些大家族，嫡系子嗣的贴身丫鬟多许多许多。
就拿秦郎的知己好友，那位荣国府的哥儿来，他的贴身丫鬟一共八个，次一等的丫鬟十人左右，粗使丫鬟更多了。
秦郎与之相比，远不如。
采星她们几个贴身丫鬟……自己还是熟悉的，颜色都是极好的，品性也是不错。
贴身丫鬟！
若是秦郎有心，她们可一直待在秦郎身边服侍着，成为通房丫鬟或者妾室。
若是无心。
年岁到了，自会出去。
观秦郎之意，采星她们几个丫鬟……应该是要抬举的，念及此，再次白了秦郎一眼。
继而，悄声细语的道晴雯之事。
自从昨儿秦郎会试结束，丫头晴雯就显得有些怪怪的了，稍稍询问，便是从五儿那里知晓。
还真是……少女怀春春日到？
“……”
“哈哈，原来此事！”
秦钟恍然。
还以为自己真的忘记重要之事，却是此事。
抬举晴雯？
以前好像打趣刺头的时候过，待恩科会试甲榜取中有名的时候，抬举刺头。
以为双喜临门。
现在！
恩科会试才刚结束！
刺头……心意有动？
怪道刺头如此。
怪道今儿如此形态。
怪道……。
再次看向刺头……丫头的脑袋更低一些了，害羞了？丫头一直记着那句话呢？
一时，多莞然。
“秦郎，那……今儿？”
李青莲抬手指了指晴雯。
“今儿？”
“刺头，你准备好了？”
喝了一口茶水，将杯盏落下。
今儿？
甲榜还没出来呢？
丫头！
刺头？
秦钟行出书案之地，在上房一道道嬉笑之音中，将某个低首不言的丫头拦腰抱起，揽入怀郑
有花堪折直须折。
丫头心意如此。
此刻青莲又有所言。
采星等人也都在。
若是……无动，若是……推辞。
刺头的心……怕是难料。
“……”
刺头身子有些的颤动。
偎依在某人怀中，仍为低首，仍没有任何言语。
“少爷的刺头也长大了。”
“今儿秋雨凉凉，似乎……当早些歇息。”
平日里的刺头，化作此刻怀中的安静恬然少女，丫头……跟在自己身边也有数年了。
先前一直没有要了刺头，是因刺头年岁之故，身子没有长成之故。
现在！
初成。
可吃。
“……”
“嘻嘻，晴雯姐姐，我替你守夜！”
五儿的声音含笑而起。
“……”
“……”
采月等人见状，彼此相视一眼，也是抿嘴一笑，旋即，没有在上房继续停留。
脚步缓缓，皆先后出去。
“……”
“秦郎，妾身今夜可是会吃醋的。”
李青莲嗔道。
“那……咱们一处，今夜你替刺头分担分担？”
秦钟笑语。
迎着青莲看过来的幽幽神色，不由生出些许惭愧，自己……多情了一些。
多情！
无情！
专情！
……
“呸！”
“……，今夜是晴雯的。”
娇容羞红，清啐一语。
扫着正在秦郎怀中待着的晴雯，丫头……要得偿所愿了？以秦郎……，晴雯估计要承受不住。
没有继续乱糟糟的思绪升起，转身也是离去。
“刺头！”
“她们都走了，还不和少爷话？”
片刻。
上房里间，彻底的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还断断续续的风雨之声，只剩下门窗时而抖动的声音。
靠在床首，看着还牢牢待在怀中的丫头，丫头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了。
和猫儿都一般无二了。
抬手轻抚丫头的秀发，悄声道。
“……”
“少爷，我……我不是刺头。”
终于。
这次有回应了。
只是，声音很是细软，带着柔柔的反驳。
“那你是什么？”
伸手点零刺头的耳朵。
悠然。
刺头身子一怔，秀首轻转，本能躲避着，耳朵都隐隐约泛红起来。
“……”
“和少爷，你不是刺头，是什么？”
抓着一束青丝，挠着刺头的秀丽侧颜。
“……”
“少爷！”
刺头的声音娇声娇气起来。
“少爷，我就是……就是刺头！”
然。
刺头又是一语相随。
语落，蜷缩起来的身子再次扭动起来。
“现在还是刺头。”
“明儿……就是大刺头了。”
果然还是自己熟悉的刺头。
秦钟再次点了一下刺头的脑袋，拂手间，拉起来的床帐华然垂落。
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