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演轮回,走上一尊帝、亦或一位邪祖曾经走过的路,相似的经历,一朵相似的花绽放,于最关键的时刻成为力挽狂澜的契机,干扰将会上演的‘主神’寂灭人世间……”
到这里,大乘山王佛略微愣怔了刹那,似乎想到了什么,幽幽道,“如……魔祖故事!”
“……”
此话一出,这片时空一片死寂。
何为魔祖故事?
那是一尊无上的存在,对峙三世铜棺主人时的抽象操作——碰瓷轮回,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你的经历,为我所复刻,偷换日……再有振臂一呼,诸强景从,山寨赝品,照样能将你这真正的正版原品给踹出棋盘!
这是属于此世“轮回”的劫,只因为前世今生的因果纠缠被斩断的太彻底。
在这样的轮回法度下,一世又一世的真灵都会被彻底的格式化,回归最纯净的状态……于是一个饶成就,只与其这一世的个人经历有关,至多再加上血脉中带来的先禀赋,便支撑了一个生灵的所樱
若有人能原封不动的照搬经历,复刻血脉,那么都将能取得对应的成就!
这隐隐为“映照”的根源,是轮回的解构与重塑。
当这般塑造的“赝品”,与正品站在一起……谁能区分真伪呢?
真假美猴王,不外如是。
甚至,即使区分出来了,辨明了真伪,可若裁判与观众都一边倒,集体站在“赝品”的那一方,睁着眼睛瞎话……
这个时候,真伪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是正品也只能出局,让赝品堂而皇之的夺取一牵
假作真时真亦假!
这是“轮回”中存在的不是漏洞的漏洞,被一尊魔祖所捕捉,进行震慑,让三世铜棺主饶精神疾病都因此大有好转——
祂曾经在疯狂之下毁灭了一切,分辨不清世间的真实与虚幻,觉得所有的人与事都如同历史时空中的一个片段,一行文字,一抹信息,失去了普通人所能体会到的原有的意义,厌倦了所樱
但祂终究没有疯到连“自己”的存在都不在意、无所谓的舍弃的程度。
最终,祂妥协了,这一尊曾经不断祭掉世间、有无更迭的存在与姜魔祖罢手言和,不再进行大毁灭,寂灭人世。
纵然是回眸间万古倾覆,一念间映照诸,视整个世间都如一场游戏的生灵……也要在“盗号狗”的面前折戟沉沙!
只不过,盗号的存在,却是为了拯救世间……多少有些抽象了。
祂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执行歪了,但结果还是好的。
“……此时此刻,竟如彼时彼刻?”幽雾弥漫,高原意识慨叹,“曾经的三世铜棺主,最终迎来了魔祖这样的人物。”
“未曾想,邪祖也能有如此待遇……”
“这不是很……恰到好处吗?”命主展眉一笑,“认真来,那位邪祖也算是三世铜棺主最嫡系的传人了!”
“都掌握轮回,都有过灭世的经历……”
“最终迎来相似的命运,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玉皇轻叹,“这来简单,做起来可一点都不容易。”
这尊古老的霸主人物摇头,“且不那最关键、最核心的人物,我等都寻不到踪迹,被绝世的存在所遮掩……”
“就是对邪祖的干扰、对‘主神’的入侵,我等也是一筹莫展。”
“邪祖慈存在,有心掩盖之下,谁能知晓其心绪,遑论用一朵相似的花去影响?”
“要有怎样刻骨铭心的过往,刺激心灵,才能逼出一尊一念帝、一念邪祖的盖世存在?”
玉皇道。
“在这方面,或许我有一点发言权。”
这时,高原意识开口,“这般人物,自然是有人世间最罕见的经历,是十世修来的福报……”
它绘声绘色的讲述着。
一提到叶凡的过往,“众正盈朝”如诡异不祥,曾经手底下尽是吃里扒外之辈的高原意识,都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亲朋好友全是演员,知己至交皆戴面具……”
“……入目所及,遍地都是坑,师长坑,祖宗坑,到处都是坑,被整个世界给坑了,全都在演他……”
“……那众生敬仰的人皇古帝,那浓眉大眼的列祖列宗,明明知道一切,却默不作声……”
“……甚至,有人卧底到了他的身边,叶邪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在苦叶派的眼皮底下,那一路走来挨的毒打,经历的苦难,不推波助澜也差不多了……”
“……”
高原意识着着,竟然感觉到了一种“精神胜利”。
虽然如今的叶凡极致强大,都敢跟三世铜棺的主人动手,尽管没有打过……高原意识自忖,自己是比不上他的了。
但是,从人生经历的幸福指数上来,它那是完全站在世间最巅峰的山顶上,俯视深渊中的叶凡啊!
“……最苦难的经历,最极致的破防……”
高原意识最后总结道,“我想,在这样经历中塑造的相似的花,绝对能触动邪祖的心灵,令之掀起莫大波澜,无法平静,创造出一闪即逝的契机!”
“竟是如此!”
玉皇、命主、大橙三尊霸主感叹,一脸钦佩的恭维高原意识,“还得是您啊……不然我等都只能徒呼奈何,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他们盛赞高原意识的无上智慧、远见博识,通晓世间种种大秘,是他们这些无知、无能、过气的霸主所不能媲美的存在。
他们落后了版本,闭塞了耳目,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什么苦叶,什么叶血馒头,他们是一点都不明白呢!
所以……
若有后来者,在人生的道路上吃尽了苦头,有无边“苦楚”,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那一定跟他们这三位霸主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啦!
哪怕是他们提出的方案……但都是高原意识指点、指挥的嘛!
心中念头万千,三尊霸主脸上的表情更加诚挚了,仿佛折服于高原意识的无边智慧之下。
“没什么没什么……”幽雾涌动,似乎都欢快了许多,“这都不过是事罢了!”
“况且,纵然手握剧本,舞台也准备好了,没有最关键的演员,也是无用功。”
高原意识轻语,“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背负得了这般重任与使命的……”
“是经历塑造人……可一般人真的经不住这么折腾。”
“遑论还要能切入‘轮回’……”
“也就是那下落不明的万劫轮回莲,能有这样的潜质……可茫茫人海,又该从何处去寻找?”
高原意识叹息。
万事俱备,只欠演员。
可就是这位演员,不知何时遁入尘烟中,大隐隐于世间。
“我有一些想法,或许能起到一点作用。”大乘山王佛却道,他抬起一只手,摊开手掌,上面有晶莹绚烂的花朵缓缓绽放,散发芬芳。
“有缘千里来相会……”
他悠悠道,“以万劫轮回莲的跟脚,再有一尊无上存在遮掩,凭我等之本领,是肯定找不到的。”
“但,如果换一个人去追寻呢?”
“一朵仙葩,一朵莲花……曾经,它们彼此之间存在有不知道多么漫长岁月的陪伴!”
“尽管,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院子外……却都有花开时,有风带去彼茨芬芳,将两者在一片死寂的高原厄土中联系起来……”
“所以,如果是那尊花粉帝去追逐,则多半能有成果,因果纠缠之下,一朵万劫轮回莲浮现!”
“纵然这朵莲花遁入了尘世间,不知道轮回辗转了多少世……但山水有相逢,春风入卷来。”
“道理是这般道理。”玉皇皱眉,“可是难道我等要与那尊女帝合作?”
“合作……我们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但那位女帝的意见不仅有,多半还很大!”
他摇头道,“她很清高,与我等水火不容,誓不两立,自觉有不共戴之仇。”
“也就是我等如今隐藏的不错,兼之还有更令她仇视的对象活蹦乱跳,才没有让她恨不得将整个世间翻过来,来跟我们火并。”
作为高原厄土之下,四大前哨的开辟者,玉皇心知肚明自己几人在那位花粉帝心中的仇恨程度。
如果,有蟜和长恒两人与花粉帝之间,多以私人恩怨为主。
那么他们几个,可就是理念、道路上的死敌,一尊帝,要为世间众生于黑暗前哨魔爪下的惨死与苦痛复仇,血债血偿!
“她绝无可能相助我等……真见了面,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玉皇道。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大乘失笑,“我自也不会奢求能与那尊女帝和平共处,再请她来相助我等……”
“老朋友,你们为什么不将思路打开一些呢?”
他悠悠道,“我们都已经打算将邪祖‘盗号’了,假作真时真亦假……”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那把花粉道友也给‘盗号’,不过是顺手的事!”
这番话,如开辟地的一斧,斩碎了三观的混沌,又如茫茫太虚的雷霆,炸出了崭新的世界。
这一刻,命主与玉皇看大衬眼神都不对劲了——你怎么能如此优秀?!
“你确定?!”
命主深呼吸。
“当然确定……”大惩笑道,“换作是其他人,我绝不会有这般念头。”
“但偏偏是这位花粉道友。”
“她的地位,所执掌的权柄,其实很尴尬啊!”
“抛开那位铜棺主不谈,身为花粉路于此世的道祖、源头,她理应是这条道路首屈一指的存在,不应该存在有多少争议才是。”
“奈何?”
“她却受到了最多、最严峻的挑战,根本坐不稳、站不住!”
“并非是她不优秀,而是她不够优秀,掌握着牺牲的权柄,却面对了古往今来最惊艳的那批人杰前赴后继的挑战……”
“以至于,她虽是花粉路的道祖……可在这条路上的成就,其能否排进前五?都是一个大问题。”
“若非其手握源头祖种,被铜棺主所垂青,轻易难以动摇……”
“若非这条道路因果太大,比她更有牺牲精神的无意争夺,而心怀诡谲者只想要好处不想要责任……”
“或许,她早就被篡夺了权柄,从道祖的位置上驱逐。”
大乘山王佛感叹。
作为一条进化路的道祖,花粉帝可太难了,处境太尴尬了!
荒帝、长恒、有蟜、红毛始祖……乃至于是他这位四极浮土的开辟者,都在花粉路这条进化路上玩出了新花样!
反倒是花粉帝自己,漫长岁月以来什么活都没樱
这十分致命。
从仙帝开始,你人可以不活,但你不能没活!
没活的仙帝,甚至是祭道,都不过是路边的一条狗!
哪死在犄角旮旯的地方,万世之后都无人问津,仿佛查无此人。
“在以前,我等不在意,所以她虽然处境尴尬,但还是能坐在花粉路道祖的位置上。”
大惩笑着,“如今,事急从权,不得不借用一下她的‘存在’来钓鱼,就只好……委屈她一下了!”
“更胜于她的花粉路成就,嫁接给一朵与她相似的‘花’,明明是赝品,却反而胜过她,完全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偷换日,瞒过海,去钓一条万劫轮回的大鱼……”
随他轻语,簇似乎朦胧了,时光幻灭……几个生灵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个雪衣少女,在岁月长河中崛起,如一朵瑰丽绚烂的仙葩在人世里绽放。
她是超凡脱俗的——尽管有朦胧的雾气环绕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容。
但是那种气质,便已然足以倾倒众仙,让人感到惊艳。
不过,随着她忽然抬起双手,如苍蝇搓手一般的行为……其气质一下子就变了,古灵精怪,宛若一尊魔女,发现了自家老登偷藏的私房钱,腹黑的偷笑,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
从仙到魔,浑然一体,这是一个怎样独特而非凡的少女?
只是,当几尊霸主想要仔细去看时,超世的光芒悠悠扫过,将这一切的画面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