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睁开眼睛道:“先生,我还不困,我留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吧。”蚁却道:“我这里已经是很安全了,带领它们下去休息吧。”子正带领众弟子躬身退出。
蚁坐于几案之前,一盏油灯之下,打开书简,握起笔沾了一点墨汁,继而矫正。将这些书籍归类,有国史类的国策、军事、政治;各诸侯国的策略、军事、政吏,将其矫正之后 放于各类的书籍之郑法家、道家、阴阳家、农家、儒家等言论归于杂类之郑待到蚁将这些书籍整理完毕之后,已经是第二午时了。放下手中的笔起身伸伸懒腰。站于书架之旁望着这些被整理好的书简。再次提起手中的笔,做这些补充的或者是解释,比如易,然后才放下,站于窗子之前,透窗望去,便是周子的行宫走廊啦。
深深的宫墙之内有宫宇万千,琼楼林立。此时的蚁便有些困意了,又走到几案之前,找来一个书简观看,不知不觉的便趴在几案之上睡去。子正与商辅等一些弟子轻步的走进,望着书架之上已被整理好的书简,脱下袍子为它披上,又轻轻的退出,站于书阁之外守候。
这个时候,周子与太子前往书阁看望蚁,被子正阻挡于书阁之外。周子上前道:“朕是来看望先生的。”子正也不认他的身份是如何如何的尊贵,去打扰先生就是不允许,于是道:“我家先生已是一一夜未睡了,子还是改再来吧。”太子站立拔剑相向,道:“你敢对父王无礼。”子正毫不退让的道:“子正只知道护先生之周全,不知有什么子。”太子拔出长剑,道:“你敢目无君上,大胆。”子正拔出长剑,道:“想试试我的剑够不够锋利吗?”商辅上前道:“子正师兄,不得无礼。”周子望向站于身前的太子道:“太子,你退下。”随后上前道:“子正乃忠义之士,好,朕改日再来看望先生。”
蚁走出行礼,道:“子,请恕子正无礼。”子正有些不服的道:“先生。”蚁面向子正道:“子正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啦,还是那么的鲁莽。”蚁与众弟子站于一旁,叩首行礼,道:“子请。”
周子与太子走进书阁,蚁与众弟子随后跟进,望书架之上被整理好的书籍,道:“这个藏书室很久没有官吏来整理了,辛苦先生了。”蚁很是宽慰的道:“与这些书籍为伴,蚁不觉得有什么辛苦。”周子坐于几案之前,看到几案之上摆放一部兵法,接下来蚁正在整理兵家之言。望向站于身前的蚁,道:“先生请坐吧。”蚁叩首谢过之后坐于一旁。周子问道:“看来先生是知兵的。”蚁则道:“蚁不知兵,子若是要问我礼的事情,我倒是学过。”周子对此怀疑的道:“先生既然不知兵为何要整理兵家之言呢?”蚁道:“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子出,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我们还是以礼来论兵吧。拯救黎民于水火,吊民伐罪,维护下一统,为实施仁政开避的战争称之为义战。反则争名逐利,戕害生灵,恃强凌弱等众暴的兼并战争称之为不义之战。子,集所有兵家之言,唯以战止战,上兵伐谋为之善,慎战为兵家之精髓。”周子听后道:“听先生论兵,朕知道先生还是懂得用兵之道的。”又望向站于蚁之旁的子正,道:“先生觉得子正是一个什么样的虫?”蚁望向子正道:“子正是一个最正直,最勇敢的虫,它也许是纠正我的错误最多的唯一的一个弟子吧。”周子望向站于一旁的太子,道:“太子,朕为你寻得一个先生,快去拜师。”太子有些不情愿的道:“父王。”很显然,太子是看不起蚁的,满口的仁义道德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周子训道:“为父老了,你是未来的储君,是要继承为父之基业的,光复武王之基离不开先生的辅佐。先生学富五车,其才华不可斗量,又是当今的名仕,快去拜师吧。”太子还是有些不情愿的上前,一拜道:“先生。”蚁起身回礼道:“太子。”周子道:“先生就是太子师了,先生就不要推迟了。”蚁上前跪下道:“陛下,臣诚惶诚恐。”周子起身上前扶起蚁,拍了拍蚁的双手,道:“我东周之基业就托付给先生了。”随后携其太子离开书阁。
太子很是不服的回到太子府,谋士入府叩拜道:“太子。”太子面向谋士道:“公孙先生,你这蚁到底是何虫?能受到父王如此之器重,还要我拜它为师。”蚁这是来抢它饭碗的,这个蚁可真是不简单呀,随后道:“蚁是赵国之虫圣,在百姓的心中声望是极高的。陛下自知时日不多了,它这是在托付后事。”太子道:“蚁是金蝉引荐的,金蝉是奴隶侍女所生。蚁和金蝉一样,是一个身份低贱之虫,它有什么好的,父王却偏偏器重它。”太子有些不理解,谋士望向太子道:“太子,臣听闻昨日蚁向子进言,听起来像是儒家之仁德,可细想起来又有纵横、兵家之言。此乃强国之策,若是像慈虫才站于金蝉一边,岂不是多了一个劲敌,太子应早做打算才是。”太子似乎是听懂了它的言外之意思,道:“先生的意思是杀掉它。”谋士答道:“此虫深得民心,杀不得。”太子有些急了,道:“杀又杀不得,那就奈何不了它了吗?你我当如何?”谋士拱手向上,道:“还是陛下明智,陛下为你做了一个最好的选择。”太子问道:“先生的意思是拜它为师。”谋士道:“不忍则乱大谋。太子拜蚁为师,即可获得民心,等恢复武王之基业之后,蚁也就没有什么用处啦。”太子听后则喜,道:“好,这这就去拜蚁为师。”谋士站出劝阻,道:“太子不急,儒家讲究的是礼尚往来,需要给它送上一份重礼,以此作为拜师之礼,以此可以试探蚁的心迹。若是蚁拒绝收下此礼,则代表蚁还是站在金蝉的一边。太子派出刺客刺杀金蝉,此举可断了蚁对金蝉的念想。”太子也是左思右想,认为谋士的此计可行,道:“好,好,先生可依计行事。”
入夜,金蝉前往藏书阁拜见蚁,站于大门之外。子正上前道:“世子要见我家先生。”金蝉躬身行礼,道:“还请子正师兄替愚弟引见。”子正回礼道:“世子跟随我来,我带你去面见先生。”金蝉拱手于前,道:“那就多谢子正师兄了”子正道:“世子客气啦。”
子正带领金蝉入藏书阁,迎面而来是各式各样的书架,书架之上是摆满了书简。蚁坐于书架林立的几案之前,观看春秋一书。金蝉走上一拜,道:“先生。”蚁放下书简,抬头望去是世子,立即起身躬身行礼,道:“殿下。”金蝉见蚁是如茨多礼,道:“先生不必多礼啦。”蚁道:“殿下请坐。”金蝉这才坐于一旁,蚁方才坐下。金蝉望向蚁,道:“先生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蚁望向这些书简,满意的笑道:“以这些典籍为伴,这是蚁所喜欢的,还有什么住不习惯的呢?”金蝉略显忧愁之色,道:“先生喜欢这里就好。”蚁望向金蝉道:“殿下有什么心事要告诉蚁的?”金蝉开始诉起苦来,道:“先生有所不知,我是奴隶所生,不被看好,太子哥哥也是寻机排挤我,将我赶出周都洛邑,看来它是容不下我了。”蚁问道:“那么在殿下的心中可有何打算?”金蝉是含泪着道:“眼下只有离开周都洛邑了,避开与太子的争斗。”蚁感叹道:“殿下的秉性善良啊!殿下离开周都之后打算前往何方呢?”金蝉有些迷茫的道:“我也不知道,还请先生指引。”蚁道:“你的父王已是垂暮之年了,殿下离开你的父王是为不孝,你的母亲深居深宫,身边连一个话的虫都没有,你的行为会让它们感到寒心的,尤其是你那年迈的父王,殿下可是忍心。”金蝉上前跪下,抬眼望向蚁道:“请先生教我。”蚁起身道:“殿下,请起吧。”又望向站于旁边的子正,子正上前搀扶起金蝉,又扶金蝉坐于一旁。蚁道:“我曾看到庄子的“逍遥游”,开篇就这样写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金蝉听后有所不解的问道:“先生,此话何解?”蚁道:“真正的王者从来不会将力气耗费在一些事之上,就像这大鹏鸟,乘风而去。殿下若想像大鹏鸟一样展翅高飞,需要等待,积蓄,像这参大树,将根系扎的更加的牢,为此蓄势。若夫为子,必胸怀大志,腹有良策,其包藏于宇宙之内,吞吐地之志。殿下,我还为你写一个字吧。”随后便在锦帛之上写了一个“静”字,递给金蝉,金蝉看着这个“静”字,问道:“此字何解?”蚁道:“在“静”字之中含有一个字,那就是“争”,将争隐藏于其中,你看到的是静,不争;不争乃格局大,心想长远。”金蝉又问道:“先生觉得我该如何去做?”蚁道:“尽孝,百善孝为先,百孝顺为先。”金蝉听后如同云开雾散,喜道:“蛰伏待机,蓄势而发,先生,我明白了。”随后起身,面向蚁是躬身行礼,退出藏书阁。
金蝉走后,蚁望向金蝉离去的身影,有些担忧的道:“这个殿下很聪明啊!太子又如何和它争斗呢?”子正走上前问道:“先生。”蚁却只是摇摇头。
之后,太子的侍卫正要闯门而入,子正上前阻拦,道:“你们是何虫?见我家先生何事?”一个侍卫上前推开子正,道:“闪开。”子正上前拔剑相向,道:“我看你们谁敢对我家先生无礼。”这个侍卫上前按下剑柄,恶狠狠的道:“我家太子愿拜你们的先生为师,这是何等的荣耀,闪开。”子正严词以对的道:“你们谁敢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