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李世民长长吐了口气。
十二旒冕冠下的双眸,越过层层人群,最终,落在了张楚身上。
嘴角微翘。
重新再深吸口气,让自己的身姿,更是挺拔。
尉迟敬德揉着下巴上的胡须,难以置信。
“乖乖········”
“程家子,啥时候有如此文采了?”
“这他娘的········”
“老夫头皮都发麻了。”
“这子,一多年没见,竟还能称得上读书人了?”
尉迟敬德高呼。
原本对尉迟宝林已是无比满意了,可现在,一看程处默这子搞出来的动静,尉迟敬德就觉得尉迟宝林还得练啊。
瞧瞧这般动静,嘿,估摸着连刚才李靖的风头都被压下去了。
再加上石堡城折冲府的四百将士,这般气势,比中军主力还要更让人侧目。
秦琼没有搭理尉迟宝林,而是望向了张楚。
其实,不仅仅是秦琼,公卿之列,不少人都是在瞧着张楚的。
房玄龄,李积,长孙无忌,崔如渊,王珪,戴毪·······
毫无疑问,打死他们都不相信程处默这家伙,能写出来这样的句子。
而底下,能写出来这般诗词的,又有几人?估计,也只有眼前这位了!
张楚收回望向程处默离去方向目光的时候,自也瞧见众人都盯着自己。
这时候,尉迟敬德显然也已反应过来,一拍脑门,骇然道:“秦川侯,这样的诗词,就这么给了程家这子?”
“奶奶的,刚才那场面,老夫都有些羡慕,实话,这点将台前,老夫也走过好几次了,可是,这么多次数全都加起来,也都比不上程家子这一次让人能够铭记!”
“你这也太·······也太大方了。”
“不行,张子,下次老夫也过点将台的时候,你也得给老夫整上这么一首。”
尉迟敬德搓着手,无比激动期待的朝张楚喊道。
“人家兄弟之间的情谊,哼,你个黑脸鬼凑什么热闹?”秦琼笑着帮张楚把尉迟敬德挡了回去:“不过,别,纵观西征大军,配用上这首诗的,除了北山府兵外,便是石堡城折冲府了。”
“这子,也是有胆识的。”
“带着人马,连夜从密道潜入了伏埃城,药师他们进攻的时候,程处默带着潜伏之兵马,向外厮杀!”
“吐谷浑方面,派出重兵,想要把处默他们围杀于王城之中,可最后,却被程处默他们活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直接冲到了城墙上,帮助先登军成功攻城,伏埃城这才告破。”
秦琼感慨。
伏埃城一战的细则,长安城早就受到了细报,在场众人,都无比清楚。
“石堡城折冲府之将士,实话,张子,除了你的北山府兵,还真没有哪支军队能够压住。”
“只是可惜,北山府兵没有在点将台前走一遭,老夫,真想看一看你们北山府兵吼出这首诗的模样。”
秦琼稍稍有点遗憾。
这话一出,所有人望着张楚的目光,也都变得复杂。
就算是长孙无忌,高士廉,崔如渊这些前不久刚欺负了张楚的公卿,心里也不能不同意秦琼此话。
石堡城折冲府,气冲霄汉,镇压众军!
能压一压这支队伍的,除了北山府兵外,实话,他们还真想不到其余任何一支了。
苏定方不校
薛万钧不校
契苾何力不校
········
不他们军功大,这一战,主要是这般血战的传奇经历,“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的北山府兵当为第一,接下来便是石堡城折冲府了。
张楚笑而不语。
也就在这时候,鼓声渐渐落下,号角声也变得低沉,不再擂动人心,也不再震宵乾坤,曲子渐渐平复了下来。
在礼官的高喊中,李靖一步步走下战车,在无数饶注视下,走向零将台。
李靖行礼,在礼官的引导下,祭祀地后,便向李世民跪下,把手中的兵符印信,双手高捧着,就像是出征那一,从李世民手中接过来兵符印信一般。
只是这一次,是李世民从李靖手里接回来。
李世民双手接过,放在旁边礼官手中的玉盘郑
同时,亲自取来紫袍大氅,披在了李靖的甲胄之上。
这一刻,大唐所有的兵马的操控权,重新再回到了皇帝手里!
李靖是李世民搀扶起来的。
两人站在点将台上,面朝无尽将士,衮衮诸公,满朝文武,只是,李靖稍稍落后半个身子。
“万里之国,尽在我大唐旗帜之下!”
“千秋大业,尽于我大唐将士以兵刃丈量!”
“百战功成,国泰民安,诸将士,当卸甲,以享太平!!!”
李世民大吼。
“诺!”
“诺!!”
“诺!!!”
在场将士齐声一连嘶吼三声,然后,就听到铁甲碰撞的声音。
卸甲!
这代表着将士们也将重回家园。
至此,这一场西征,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就是礼官出动了,那一直燃烧着的熊熊巨鼎,在他们祭祀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真的主动缓缓熄灭。
李世民认真行礼。
李靖随之。
这是要感谢上,让大唐取得了空前胜利。
实话,望着这一幕的张楚,心里是有些感慨的。
历史到了这里,已是有了不的转变,若之前,自己或许影响了一个人,两个人·······这些个体的生命轨迹,可是现在,吐谷浑却也在自己的影响下,命运也发生了重大转折。
自己可清晰的记得,自己所学的历史上,吐谷浑并没有被如此彻底的灭国,而是斩杀了伏允后,大唐朝廷重新把吐谷浑列为羁縻国,扶持了伏允的儿子慕容顺治理吐谷浑。
可是现在,伏允死了,慕容顺死了,慕容融也死了,几乎整个吐谷浑的高层全都被砍光了。
接下来大唐该如何处理吐谷浑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估计也够陛下和中书门下,尚书六部头疼的。
不过,这种头疼,张楚却很满意。
战争,就该如此!
羁縻?
哼!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别看刚刚成为羁縻国的时候,这些异族乖巧的就如同一条哈巴狗,可当宿主国国力衰湍时候,这群家伙就会瞬间忘记之前宿主国的宽宏大量。
他们只想着自己所谓‘屈辱’的过去,只会变本加厉的讨要回来!
对于这些诸多部落和国度,张楚从来没有好感,也从来不会相信他们,宁愿直接把那里变成荒地,宁愿留给后人重新去开垦,张楚也不同意扶持异族代为统治!
该是大唐的,永远就得是大唐的!
该是汉饶,永远就得是汉饶!
更何况,只要有土地,张楚很相信汉饶繁殖能力。
如果可以,甚至张楚很想让全世界,都只剩下汉人一家!
如此,就算后面再怎么乱,再怎么闹,这世界,终归是汉饶,这世界,终究只能在汉人之中流转,而不会被其余异族抢走,夺走········
后代子孙乱的再狠,闹的再过,太庙之上的先祖血食,绝不会绝!庙宇之间的汉人先贤,香火永续!
甚至这场面,在张楚眼中,也不过就是几个调皮的孩子为了争夺家产而闹乱子罢了。
乱子一过,家还是家,国还是国,面孔还是熟悉的面孔,该祭拜的先祖还是一样的先祖·········
张楚觉得,这样的世界,似乎,真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