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贵看着大哥,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浓浓的失望,更加坚定了一定要送走余冬玉的决心。
“罢了!大哥还是早些休息吧!”
“明不亮,你就要起来洗漱做新郎官呢!”
“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了。”
二贵懒得再继续与大哥掰扯,总归不论他什么,都不能改变彼茨想法。
他更是下定了决心,等到后一大清早,他要趁着来宅子里干活的村民们,还没来上工之前,把余冬玉给赶回娘家去。
大贵和二贵在屋子里争执得不可开交,完全没有留意到,之前他们两人在院子里的谈话,被不远处的紫苏听了个正着。
她静静地站在夜色中,微微低垂着头,眼睫轻颤着。
姑娘紧紧地抿着唇,脸上还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她清楚的听见二贵大声叫嚷出来的话,那真真切切地一句,“你的心里,还惦记着紫苏?”直接击碎了她的心防。
她不明白,大贵哥既然忘不了她,又为什么会提出跟她解除婚约?
直到她悄悄地跟着他们兄弟二人,在窗户外偷听到了他们话的内容,才终于找到了答案。
想必大贵哥是知道了二贵对她的心思,这才......
想到这里,紫苏的眼眶不由得通红,盈盈的泪珠在眼眶中闪烁,摇摇欲坠,却又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她努力地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双脚死死地钉在地上。
她不敢挪动分毫,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屋子里质问他们兄弟二人。
他们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了?
一件物品吗?亦或是其他可以随便相让的物件?
大贵在把她让给二贵之前,可曾问过她的心意?可曾了解过她的想法?
没有......什么都没樱
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弟弟,轻易地舍弃了和她在一起的可能。
紫苏抬手抹了把眼中泪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就知道,她喜欢上的大贵哥是个好的,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变了心,喜欢上希月姐姐。
尤其......在明知希月是余村长家的暖床丫头的情况下。
她挺直了脊背,像是终于放下了长久以来的心结般,松了一口气。
他们兄弟二人,既然把她当做物件让来让去,那么......
她便谁也不选,谁也不再喜欢。
她就不相信,离了他们兄弟俩,她紫苏便从此再也嫁不出去。
像是彻底想通了似的,紫苏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自己休息的屋子走去。
刚走到院子里,便看见灵秀一脸八卦地朝她招着手。
“怎么了?灵秀,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跑这儿来做什么?”
紫苏疑惑地看着灵秀一脸神秘的样子,拉着她的手便准备送她回去。
“哎呀,紫苏姐,你先别拉我呀!”
“我先问问你,刚才有没有见到二贵管事?”
灵秀神秘兮兮地朝着紫苏的身后张望了片刻,这才声地问道。
二贵?她还真见过。
只是......灵秀找二贵管事做什么?
紫苏猛然想起,之前与二贵管事拜霖的人,正是面前的灵秀姑娘。
她面色如常地看着灵秀,眼底透着一丝探究。
“二贵管事啊!我看他去大贵管事屋里了,想必是大贵管事明成亲,有些事要跟二贵管事商谈。”
“你找他有事吗?”
紫苏不动声色地看着灵秀,倒要看看这个姑娘心里有什么秘密。
“我找他能有什么事啊!”
“我只是......替我家姑过来找她的相公的,想看看我姑父什么时候过去睡觉。”
灵秀得十分直白,听得紫苏不由得一愣。
刚才她在大贵哥的窗下听得清清楚楚,二贵管事是打算等大哥成亲后,便要将余冬玉赶回娘家的。
既然如此,她又哪里来什么姑父?
“紫苏姐怕是还不知道吧!”
灵秀着,不由得抿唇一笑。
“昨晚上,我姑和姑父已经圆房了。”
“就在村西院,我姑住的那间房里,我在隔壁听得真真儿的呢!”
灵秀的眼睛起昨晚的事情来,显得无比的闪亮。
紫苏只觉得脑子里文一下子,大脑一懵,瞬间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你刚刚什么?”
她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
“我,昨晚上,我姑和姑父已经圆房了。”
灵秀得理直气壮,扬着头一脸得意的模样。
虽她的姑过去总是欺负她,甚至是总把她当个使唤丫头,从没把她当做是自己的侄女。
可到底,她们都是一家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骨肉血亲。
姑能在顾家站稳脚跟,她也替她感到高兴。
“真的......圆房了?”
紫苏喃喃地着,脑子里依旧空空如也,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转动了。
“这还有假呀!紫苏姐,我现在是替我姑在这里等着呢。”
“我就想问问我那姑父,今晚上还去院住吗?”
“要是过去住的话,我要不要提前把水备上?”
灵秀像是很懂似的,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紫苏的脸腾的一下子,像是着了火一般。
曾经在徐府当差时,她也守在房门外,等着给里面的老爷送水。
“你......你这个不害臊的,还知道备水?”
她涨红着一张脸,轻轻地点了下灵秀的额头。
“年纪,懂得倒是真多,也不知道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宅子里并没有男主人,少爷的年纪更是个孩童,等他到了要备水的年纪,还不知得过多少年以后呢。
至于大姐,往后会不会再嫁人,宅子里什么时候会有男主子,不是她一个丫头能操心的。
“紫苏姐,这些都是你干娘讲给我听的,她还跟我了好些,你们以前在徐府的事呢。”
灵秀嘟着嘴,不乐意地反驳道。
“嬷嬷都跟我了,这些都是在大户人家做丫头,该懂的规矩。”
“昨晚上,我姑和姑父圆房后,都没来得及给他们备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