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斤的酸豆角,全部切完,也用了不少时间。
期间,廖红梅和许招娣还有石春兰都过来帮忙,不至于让禾婧一个人忙活。
酸豆角切好之后,剩下的活儿就交给男人们了。
禾继军和禾继东两人,带着酸豆角就出门了。
最先送的,自然就是隔壁周翠红家的。
许招娣本来是不乐意的,但石春兰,全村都送,唯独少了陈家,肯定会被闲话。
而且也不知道周翠红背地里又要怎么编排自家。
少一点儿麻烦是一点儿。
许招娣才勉强接受。
这个时候,禾婧又,“前一阵子,我们家跟陈家闹了一点儿不愉快,村里人都知道。”
“眼下,我们送酸豆角没落下他们家,给我们家也能带来不少好名声。”
石春兰很认同地点头,“要是周翠红往后还找我们家麻烦,那就显得她太气了。”
许招娣想想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就没有什么芥蒂了。
而廖红梅多看了一眼,想到了前几许招娣的提议,趁着现在有时间,就问,“婧婧,我跟招娣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儿?”禾婧听着有些疑惑,眉心微微蹙起来。
接着,她又问,“是跟我有关的?”
廖红梅点头,“嗯,我想让你帮忙给家里的几个孩子上上课。”
“可以啊。”禾婧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了,随后又,“刚刚金宝还找我陪他们一块儿练字。”
“是吗?”廖红梅倒是没想到孩子们的速度这么快,眉眼里展露出笑意来。
许招娣闻言,不禁笑起来,“他们几个写字跟鬼画符一样,我看都看不清楚。”
“跟着你多练练是件好事儿。”
许招娣越想越满意,“婧婧,你可不用惯着他们。”
“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这一点儿,廖红梅是赞同的。
“好。”禾婧爽快答应下来了。
石春兰在旁边看着,没有插话。
——
这几一直在下雨,周祈安想进山抓野兔都不校
好不容易等雨停,出了太阳,可山里的路湿滑,并不好走。
另外雨水充足,杂草长了一丛又是一丛。
山里的蛇虫鼠蚁也多起来了。
周祈安见雨停,色也明朗,跟陈芳兰一声,就拿着工具出门。
陈芳兰闻声出来看,见他手里又拿着捕兽的工具,眉头跟着就拧起来,“又去抓兔子?”
“嗯。”周祈安挥了挥手,“晚上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别太晚回来。”陈芳兰知道他答应了禾家那几个孩,男人话算数,到就要做到。
这一点,陈芳兰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周祈安出门。
没过多久,禾继军和禾继东两人来了。
“有人在家吗?”禾继军喊。
陈芳兰闻声出来,“有有樱”
“队长,这是有什么事儿?”陈芳兰出来看见是禾继军,想着是不是村里出了什么事儿,需要上门通知。
禾继军连连摇头摆手,指了指跟在身后的弟弟禾继东,笑着解释,“没,是妹儿做了酸豆角。”
“咱家每家每户都送一点儿。”
“每家每户?”陈芳兰意外挑眉,“这怎么好啊。”
“陈姨,你可别跟我们客气。”禾继东,“祈安都给我们送了两回鱼。”
“诶!”陈芳兰好歹,也拒绝不了。
这才进屋拿了碗出来,禾继军舀了一大勺子的酸豆角过去,“妹,就这样吃也可以。”
“炒着吃也校”
禾继东补充,“加点干辣椒,又酸又辣,这才过瘾。”
陈芳兰记下来了,“好嘞,今晚我就试一试。”
“校”
双方寒暄一番,禾继军他们往下一家走去了。
陈芳兰送他们到门口,又目送走远,这才回屋。
只不过,关门之前,陈芳兰闻着酸豆角的香味,忍不住捻了一颗到嘴里,酸酸脆脆,那味道是真的不错。
只是……
陈芳兰有些好奇,禾家怎么突然给村里每家每户都送酸豆角?
“早知道刚刚应该问一问的。”陈芳兰边吃边嘟囔。
与此同时。
周祈安进山了。
雨后的大山,空气是清新的,颜色也是清亮的。
但周祈安并未为此停留,他脚程快,三两下就上山,往深处走。
狡兔三窟。
周祈安前几进山已经摸清楚这一带的野兔都在哪做窝了。
而且气转暖,兔子的繁殖能力强,要是不抓几只,不用半年,山里的野草都得没。
周祈安熟门熟路地在几个兔子洞前做了陷阱,放了饵料后,他就离开了。
抓兔子得耐心等待,而且兔子的警惕性高,要是发现有人在,肯定是不会出来的。
周祈安没走远,就在附近摘零野菜,后面发现有野生的枇杷苗,想了一会儿就给拔了,打算带回家,在后院种上。
过几年就能吃上枇杷。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
周祈安折返回来,果不其然,看到了两只兔子,一灰一白的,个头不是很大。
应该是
“运气真不错。”但禾家有四个孩子,再加上前头那只,也还差一只兔子。
周祈安摸了摸下巴,打算去另外一个窝点看一看。
一共就做了三个陷阱,每个陷阱都有野兔子上钩。
这一抓,周祈安就抓到了五只兔子,给禾家送去四只,都还有一只剩下。
“能给老妈养一养。”
周祈安拎着下山,碰见了同样是上山的吴元明。
吴元明戴着银边眼镜,穿着洗得有些透的衬衫,穿着不搭配的蒲草鞋,再看周祈安穿着缝缝又补补的背心,野蛮又粗鄙,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做什么都上不得台面,心底是瞧不起他的。
只是,吴元明看到他手里拎着的野兔子,眉头跟着一皱。
他进山也有两个多时,还被大雨淋了一身,别野兔子,麻雀都抓不到一只。
只能捡点野生菌,可也不多。
好几没吃上肉,嘴里都淡出味道的吴元明盯着周祈安,不甘又轻蔑地问,“换吗?”
“不换。”周祈安一口拒绝。
吴元明不死心,“多少钱和票?”
周祈安闻言抬眸看去,嘴角似笑非笑,“我想要的,你给得起吗?”
“先多少。”吴元明知道周祈安家是什么情况,寡妇养大的,也不知道私底下有多乱。
再有,周祈安是不是周家亲生的都不确定呢。
跟这样的人做交易,吴元明心底是鄙视的。
“我在村里当学老师,不缺这一点儿钱和票。”吴元明是骄傲和自豪。
下乡又怎么样?
他的工作一样是体面的。
村里人对他依然是恭恭敬敬。
周祈安笑了,“五角钱,再加一张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