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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香楼的四方厅和外面长廊只有一排雕花木门相隔。

秋长歌出来,被外面冷风一吹,看着白茫茫的冰封雪湖,整个人瞬间就清爽了起来。

里面人太多,气息太杂,让她有点难受。

秋长歌出来不久,雕花隔门再一次被人打开,她抬眼看着跟着出来的萧霁,微微惊讶:“你怎么也出来了?”

萧霁:“里面太吵了。”

本就不算宽敞的露长廊因他一来,瞬间就觉得狭窄逼仄起来。秋长歌往后退了几步,给他挪了挪位置,结果对方凤眼幽暗,步步紧逼,直接将她逼到了墙角。

她水眸微睁,伸手拦住他,抿唇道:“你做什么?”

萧霁微微低头,俯身看她,凤眼微眯地闻着她身上的气息,犹如占有欲极强的兽王,要将自己的所有物染上自己的气息,警告其他的兽类,否则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斗。

他伸手,指腹摩挲着她雪白的脸颊,低声吐气道:“你和昨日不太一样。”

秋长歌:“……”

提起这事,她就有些恼怒。昨日除夕,见他在夜里孤苦伶仃一人,一时心软被他钻了空子,累的她今日嘴唇还没好呢。

“不愿意话,还是懒得?”萧霁被她瞪了一眼,低低愉悦地笑出声来,指腹有些着迷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怕她肌肤嫩,留下印子,大手往下移,掐住她的后腰。

两人近的气息交融,鼻尖相抵。

秋长歌被他身上霸道侵略的气息扰的有些心烦意乱。诚然萧霁长得俊美,身材高大劲瘦,肌肉块垒分明,上手就知道力度有多强,确实是她的菜,但是这青白日的,一墙之隔还有萧家的人,她还不至于那么色令智昏,臣服在他的美男计之下。

萧霁见她不甘示弱地瞪他,知晓美男计失败,低低笑了一声,声音沙哑柔软,带着几分的蛊惑:“秋娘子可真是铁石心肠啊,刚才里面那么多郎君为你孔雀开屏,只求你看一眼,你一个都不看,难道是家中还藏了别的郎君吗?”

他大掌摩挲着她柔软无骨的细腰,掌心炙热,像是要将她融化一般。若非是白日,若非是在外面,他决计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一旦尝了她的味道,只要一靠近她,他就有些不能自控,萧霁觉得这女娘应该是在他身上下了降头。

秋长歌知道他心眼,但是不知道他心眼这么,冷淡道:“我不知道你在什么,不过今日听到的两桩事都很有趣。大公子不觉得有趣吗?”

萧霁凤眼微暗,哑声道:“娘子看。”

对她,他有的是耐心。萧霁盯着她粉淡的唇瓣,见唇瓣昨日被他吻破了,如今还没有全好,顿时有些恼怒。昨日是他一时失控,日后成了亲,他会克制,不会只吻她这一处的。

秋长歌努力忽视着他炙热幽深的凤眼,盯着他高挺的鼻梁,压低声音吐气道:“凤凰木这一局确实很高明,编一个降祥瑞的故事,只要樵夫将凤凰木卖了出去,为了这凤凰木不砸在自己手里,后面的人也会谎称自己梦到了凤凰真身。

况且那凤凰木上面的香气有些古怪呢。何况谁会愿意承认自己不是选之子嗯?人人都梦到了凤凰真身,就算有个别人没梦到也不会承认的吧。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传的人多了便成了真的。如此降祥瑞的事情传到了盛京,如何不被有心人利用。

现在那块凤凰木应该被送进了宫里吧。公子觉得这是祥瑞还是要命的鱼钩?”

她笑盈盈地看他,吐气如兰。

萧霁大掌陡然收缩,将她扣紧在自己怀里,凤眼幽暗地道:“七娘以为呢?”

她一眼就看破了他设下的这一局,没错。所谓的凤凰木不过是他编的一个荒诞无稽的故事罢了,但是的人多了,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这世界本就是如此荒诞不是吗?

“是鱼饵呀。”她微微一笑,“水太深了,撒点鱼饵才能引出大鱼来,鱼鱼相斗,岂不是很美妙?”

她着脸上的笑容消失,因为萧霁没有否认,这也意味着凤凰木确实是他做的局,这个局要网的是帝宫里的鱼。那么他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她本该想到,他的身份绝计没那么简单。

到底会是什么人,能让官至一品、权倾朝野的萧老太爷心翼翼藏匿了十多年,甚至都不敢多看他一眼,怕招来一丝一毫的注目?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张口就能让老太爷点头娶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娘,能在萧府内大兴土木,能让萧家老太爷用那种慈爱、敬畏且愧疚的眼神看他?

不仅凤凰木,就连死去多年的仁帝、民间关于先太子的流言重现,这些应当都是他的手笔吧。

萧霁,就是传言中那个死在藩王之乱中的先太子,被萧家老太爷藏匿在这盛京城内十多年,一点点的长大成人。

所以他亲族死绝,只剩下夺他皇位的叔父和觊觎他皇位的堂兄弟们。所以他身边能人异士众多,还有祖上传下的万贯产业,所以他满身戾气,投身黑暗,因为他本就在黑暗之郑

秋长歌脑海中的脉络一点点地清晰,点亮,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隐藏的副本,原来他这一世的戾气源于此呀。这戾气确实足以冲,毁灭一牵

若非她一直是旁观者的心态,若非她脑海中时时刻刻都在解读着萧霁,她恐怕看不透他的这层身份。

也是因为,他没有想过瞒她吧。

萧霁呼吸急促,看着她微微震惊的神情,知晓她猜出了一切,他呼吸炙热,心脏似是被人捏住了一般,紧张、刺激、兴奋乃至生出一丝隐秘的快福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将她嵌入自己的怀中,哑声道:“你真是上给我的惊喜。两个月太漫长了,我想明日就娶你。”

他要她的身,她的心,她的思想,她的呼吸,她的一切,他第一次这样渴望一个人,想要掠夺她的一切,让她成为他的,独属于他的。

他一定是孤独了太久,所以这样亢奋,这么激动。

这么多年了,她是第一个看穿他的人。所以她得里里外外都要成为他的。

秋长歌腰被他勒的生疼,见他目光炙热疯狂,用目光一点点地侵入她,身子忍不住轻颤,真是疯了。大白的,他到底发什么疯。

她眉尖皱起,推着他,道:“你松开。”

萧霁目光幽暗地看她,哑声道:“那你亲我一下。”

秋长歌偏过头去。

萧霁抿唇道:“那我亲你一下。”

他话音未落就低下头,炙热的薄唇埋进她的锁骨间,将一个深吻落到了她的衣裳里面。

秋长歌被他吻的身子轻颤,眼眸微阖。

“大哥,你们吹够冷风了没?”萧璧的声音隔着雕花木门传来,“人家来喝茶看胡姬跳舞,你们倒好,要是吹冷风干嘛不待在家里,出来花这冤枉钱做什么?”

萧霁吻到了人,见她并没有特别抗拒,心情极好,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转身打开雕花木门,进屋去了。

秋长歌站在长廊上,扶着栏杆,这才觉得呼吸顺畅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领口,见他是吻到了锁骨深处,隔着衣服看不出来,脸颊微烫。

怕里面的人疑心,她吹了一会儿冷风,也跟着进屋。

屋内胡姬的胡旋舞已经跳完,唯剩下清雅的丝竹声。

见她进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精神都振奋了一些。

萧璧笑道:“七娘,你刚才可错过了风靡盛京的胡旋舞,这些胡姬舞娘的舞唯有千香楼才能看到。”

秋长歌见他整日沉迷吃喝玩乐,要不就是各种新奇的物件,淡淡笑道:“胡旋舞确是盛京一绝,不过三郎君的造物局即将成为盛京最五绝,如今太常寺少卿和太府寺卿都在这里,三郎君何不像两位大人推荐一二。”

赵瑜和郭恒有些受宠若惊。

萧璧拍着大腿叫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现成的人脉,不用白不用,不宣传白不宣传啊。

萧茗问道:“造物局?是何物?”

萧璧得意地道:“鲁班奇术中记载的诸多新奇之物,现在预订,价格从优。”

萧璧将自己最得意最喜欢的几件物件出来,一边一边急道:“七娘,要不你来画?”

众人纷纷侧目,秋家娘子还能作画?

萧宣眼睛微亮:“你会作画?”

他生平唯一爱好便是作画,自认为画技盛京敢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结果她竟然也会作画?

秋长歌冷淡道:“七娘出身卑微,家中并未延请名师学画,琴棋书画俱是一窍不通,今日出来太久,唯恐姑母在家忧心,七娘先行告辞了。”

她福了福身子,转身便下楼了。萧霁见状,踢了萧璧一脚,起身跟上去。

“兄长,这就走了吗?”萧璧愣了一下,不是,造物局的事情他还没清楚呢。

赵瑜和郭恒看的一愣,这娘子也太冷漠零,再看向萧茗萧宣等人,见萧家郎君似乎习以为常,顿时有些傻眼。

“秋家娘子一贯如此?”

萧宣眼中炙热,一字一顿道:“她对我们,向来不假以辞色。就是不知道她对兄长是否也是如此。”

萧璧灌了一口茶,冲着萧宣幸灾乐祸道:“七娘对兄长自是不同的,之前七娘刚认识兄长的时候,还去他院中剪过梅花,后来还给兄长炖梨汁甜汤喝,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萧璧见萧宣脸色铁青,心中暗爽,咬着茶点,神采飞扬地跟着萧霁下楼,回家咯。

萧宣脸色难看,赵瑜和郭恒见状亦是有些黯淡,看来秋娘子不爱权势爱好男色。

女子竟然也这般肤浅吗?

要相貌俊美,身材颀长,他们确实不如萧家那庶长孙。

郭恒连忙笑着打着圆场道:“今日难得相聚,我们还是再看一场胡旋舞吧,呵呵。”

众人继续看新上的胡旋舞,只是那舞娘舞的再柔美,总是觉得不得劲,总感觉少零什么,不如那女娘清冷明艳,高不可攀。

*

从千香楼回来,秋长歌用过午膳,便借口憩躺下。

只是她躺在罗帐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绪起伏,难以入眠。初得知萧霁的身份,她尚未惊讶,只是如今细细想来,萧霁种种蛰伏、筹谋都表示他所谋的乃是自己的太子之位,是十多年前藩王叛乱的真相。

这必然是一条血腥之路。

那他为何要娶她,娶一个毫无助力的秀才之女?

他应当像秋意居所见的那位皇子一样,娶镇国公府的娘子,得到妻族的势力支持,这样不是更容易成事吗?

她从一早就选定了他,本不想沾惹朝堂是是非非,如今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是否要助他成事?

“娘子,您是有什么心事吗?”梅香见她在罗帐内翻来覆去,轻声问道。

“姑母回来了吗?”今日大年初一,秋落霜被四夫人拉去打叶子牌了,午饭都是在那边用的。

“尚未,需要奴婢去寻姨娘回来吗?”

“不用,我从千香楼带了一些茶点回来,你送过去,再送个暖炉过去,看看姑母缺什么。”

梅香将食盒里的茶点拿去四夫人那边。

院内彻底地安静下来,秋长歌摒弃所有的杂念,这才入睡。

睡醒来已经是傍晚,不知为何这一觉睡得十分的沉。

秋落霜还未回来,梅香也不在屋中,许是和姐妹去玩耍了,秋长歌打开窗户,院内空无一人,唯有一道淡淡的影子掠过。

“渡鸦。”她心福灵至地喊道。

果然一道极淡的影子落在院中的树荫下,男子低声开口:“娘子有何吩咐。”

果然是他。

秋长歌皱起眉尖,据她所知,萧霁身边的心腹,她见过的就有三人,雪鸮是明处的护卫,渡鸦是隐在暗处从不现身的暗卫,碧霄是他从灵药谷请来的医者,或许还有其他她没有见过的心腹,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些或许是他幼年时期,祖上就留给他的资产,一直伴随他长大。

“萧霁呢?”

“公子有公务在身,不在府内。”

“我不喜欢有人跟在我身边,你自去萧霁那边吧。”

这一次渡鸦没有话,那道极淡的影子消失在院内。

秋长歌本以为他夜里会来,结果一连两日萧霁都没有出现。

大年初四,她终于明白萧霁这两日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