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又继续道:
“只是后来这一方世界因为妖巫两族的连年大战而分崩离析,地灵气也快速消减,反倒是狱内的空间没有受到影响,被流放在里边的强者慢慢发展起来,并且逐渐发展壮大。”
“再后来,狱里的人施展诡计,诱使妖巫两族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死战,诸多大妖大巫陨落,再无力管辖狱,而被关在狱里的那些家伙,也开始从幕后走到台前。”
“他们不再甘心被那片空面束缚,将狱改名为界,并且借助机会,突破当初设置的屏障,将手掌伸向实力大跌的这一方世界,并改变和影响这一方世界。”
“那些人,就是所谓的庭、佛国和道门的创立者!最终庭暗自蛊惑,挑动刚刚崛起的人族发动大战,他们则是疯狂吸收亡魂和气血之力,从而使得庭实力大增,最终成为界最强的势力!”
听到这里,蚩尤的脸有些滚烫。
虽然世界树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的是谁。
当初人皇、神农和蚩尤三个部落之间的大战,不知道造成了多少生灵的死伤,也幸亏人皇聪慧,再加上银灵子的预言术,才在最后关头强行扭转,没有一错到底。
古树又继续道:
“再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两界大战,人皇带领下界万族,借助建木登而上,失败后担心界统治下界,人皇砍断了建木,并且带领下界万族的强者,以神魂献祭的手段,激活帘初狱建立之初就存在的封锁屏障,这才将界生生拦住,也为这片世界的人类争取了六千年的安稳时光!”
到现在,世界树似乎有些累了,停止了下来。
而现场的其余人,则是齐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陈山轻出一口气。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他还有些奇怪。
若是论修为,人皇应该不是万古仙帝和灵山古佛的对手,要不然也不会输,在死亡之后,实力应该会大幅度削弱。
但为什么还可以形成如此强大的壁垒,将整个界足足封印六千年。
原来靠的不仅是他们自己的力量,还有当初残留下来的妖族和巫族巨擘早就留下的禁制之力。
换句简单的话。
界就好比是一个巨大的监狱。
后来看守监狱的军队发生内乱,各自打了起来,无暇顾及监狱里边的囚犯,然后这些囚犯就趁机打破牢门和围墙跑了出去,对外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后来的人皇则是重新修复了围墙和城门,把这些囚犯再次关了起来。
只可惜没有狱卒的看守和修复。
经过一段时间后,城门和围墙就再次坍塌。
一如现在的场景。
通过这么一番对话,陈山总算解开了之前缠绕在自己心头的诸多疑惑。
想了会,陈山又开口问道:
“那前辈到底是什么修为?”
“在这样的大局之下,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世界树摇晃了下枝干,慢慢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修为。也许是传中的至尊境吧,毕竟我只是一株古树,而树,向来不喜欢与人厮杀和争执。”
“至于角色嘛,你可以把我当做这个世界的守护者。”
守护者?
众人齐齐看来。
世界树再次道:
“我的根须深植在这一方世界之内,和这个世界连接在一起,这么多年,生活在这片地上的诸多族群不断的厮杀争斗,打的崩地裂,虚空塌陷,若是没有我在暗自修复,这世界,早就不复存在了!”
嘶!
听到这里,陈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其实在之前他就想过,那些巨擘单手撕裂虚空,挥剑斩破幕,但后来都可以慢慢修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初还以为是特定的法则之力,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世界树的功劳。
也就是,在这十几万年的时间里,世界树就仿佛一个隐藏在地最深处的无形的存在,默默的注视着这个世界的发展变迁,然后在关键的时候施展手段,稳定这片地,不让其崩塌。
而在这一刻,陈山又想到什么,略带紧张的问道:
“所以前辈的职责只是保住这方世界不损毁,而不是看护这个世界上的生灵?”
听到陈山的询问,萧镇东的面色也骤然紧张起来。
在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区。
当他知道有这株古树守护的时候,确实轻松了不少,以为有了依靠和支撑,但陈山的问话如同醍醐灌顶。
没错!
这株古树是守护者,但守护的只是下界,而不是下界的生灵。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厮杀。
世界树这次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方才开口:
“我只是一株古树!”
“你可以将这个世界比喻成容纳我的器皿,我要做的,也只是保证这个器皿不毁坏,可以让我正常生长。”
“至于器皿内的杂草、虫蚁,他们的死活,确实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果然。
听到这番话,萧镇东脸上露出一抹失落。
但在此时,他又突然想到什么,不顾身份,开口问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前辈当初为何要在这里击杀贪狼星君的分身,为何要救治山,后期为何又主动出手,在昆仑墟击杀了本体下界的贪狼星君和离魂星君?”
如果世界树真的不关注下界的生灵,那就没必要这么做。
这似乎,有些自相矛盾。
听到询问,世界树突然笑了起来。
随后缓缓解释道:
“我确实不想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纷争,但有人却把心思惦记到了我的身上。”
“没办法,我只能用一些手段自保了!”
有人?
陈山眉心皱起,想了几秒,然后道:
“应该是灵山古佛吧?”
当初灵山古佛的五根手指被斩落,以其实力,大可以想办法将手指收回,但对方却将其一直留在了这里,甚至最后诞生神志,形成了五个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