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觉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车已经到了他们镇的地界。
车停下了,上来三个人,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烫着大波浪,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装。她伸出一只手扶住了栏杆,那纤纤玉指做着漂亮的美甲,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既有钱又好美的人,她另一只手扶着肩上的皮包,那包一看就价值不菲。
女人上车后,照着前面的座位就过去了,后面上来的也是两个女人,看起来像两个村里的女人,她们俩在云前面两个座位上坐下来。
车开动了,前前面两个女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左边的对右边的:“你看到前面那个女的了吗?”
“哪个?”
左边的:“就刚才在咱们前边上来的,穿紫色衣服的那个。”
云望过去,紫衣女正望着窗外,对于车尾对她的议论一无所知。
右边的女人:“哦,看到了,长得真好看,你认识她?”
“认识啊,咱们镇上有几个不认识她的,出了名的破鞋嘛?”
右边的女人一怔,捅了捅她,:“你点声,一会让她听见过来挠你。”
左边的女人:“听啥呀,她能听得见吗?这么远。你连她都不知道,她都离过三次婚了,第一任老公太老实,她就不安分了。”
右边的女人就不理解了,:“太老实还不好吗?怎么就不安分了?”
左边的女人扭过脸,看着右边的女人,坏笑着:“你傻呀,太老实,那方面不行呗!”完两个人嘻嘻的笑起来。
云心想,这村里的女人聊可真够开放的。
她不觉又往紫衣女瞟了两眼,这女人真养眼,作为一个女人都想多看两眼,更何况是男人呢?
左边的女人又接着:“她跟第一任男人没离婚之前就勾搭上了她前夫同村的一个男的,那男的长的可帅了,两个人在一起过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那个男的同时还和另外两个女的好,就分手了。”
右边的女人:“看来现在这男的呀,没几个好的,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都站着好几个了,还去勾搭别人。”
左边的:“有便宜,谁不占呀?你看那女的多漂亮,我都想摸她两下。”两个人又笑了一阵。
右边的就问:“那第三任丈夫呢?”
“第三任有老婆,可能是夫妻感情不太好,那男的呀就轻易不回家,跟这女的认识以后,就住在一起,你这不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吗?第三任丈夫的老婆知道以后就找上门来把这女的大骂一场,骂她是狐狸精,专门勾引别饶丈夫,那女的也不示弱,也不害怕,反问那女的,你有本事你也当狐狸精呀,你把你男人勾住,让他在家舍不得离开呀,气的那男饶老婆一气之下喝了农药……”
“死了?”右边的女人和云心里问。云很奇怪,这么奇葩的事她竟然没有听过。
“要我呀还不如死了呢!”左边的女人恨铁不成钢地,“你真没听是咋地,那女的后来抢救过来了,落下了后遗症,半边身子不好使了,走路横着走。”
“这女人也是傻,把自己弄成了个残疾。那男的后来要了哪个?”
左边的女人:“这嫁人哪,就是第二次投胎,这个傻女人投胎没投好,嫁了个畜牲,那男的后来谁也没要,一个人走了,好几年不上家了。”
右边的女人惊的嘴巴老大,“那女的咋过?”
左边的女人:“听被娘家接走了,孩子跟着爷爷奶奶呢!”
“真是造孽!”右边的女人又和云同步。
右边的女人:“看来这个女的也是个水性杨花的人,可惜了一副好外表。”
这女人拥有好看的容貌,窈窕的身材就是资本,用好了可以为你赢得一个精彩的人生,不好好用,害人害己。
“那她现在呢,就单着吗?”右边的女人好奇心被勾了上来。
“嘿,看你的,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单着呢?”左边的女人声音突然了,云听着都费劲:“我跟你啊,她勾上了咱们镇政府的一个男的。”
“这么厉害呢!”右边的女人:“看来呀,这当官的也好色。”两个人又笑了起来。
周围总有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却听不清她俩在啥。
左边的就:“管他当官的不当官的,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再当官的一般都有钱,我听和她相好的这个男的是农经办的主任,姓宋,听这个主任的老婆原来是开厂子的,可有钱了,现在也在镇政府上班呢!”
云听到这儿,不由一愣:啊?宋耀亭?
于是她更竖起耳朵,使劲听着。
右边的女人:“姓宋的也忒不地道啊,用老婆的钱养情人?”
左边的女人还在,“这个紫色衣服的女人有一个孩子,听就是和那个姓宋的生的,已经三岁多了呢!”
“是吗?给人家当三,还生了孩子,哪不会想着要上位吧?”
左边的:“你是不是看多了呀?哪那么好上位?你以为那个宋主任的老婆那么好惹呀?他们也就不声不响的偷着瞎勾扯呗,一个出钱一个出人。”
“唉,可惜了那个孩子呀,有爹有妈,却不能公开身份。”
人家的有鼻子有眼的,云已经相信了八分,她透过前面两饶缝隙,使劲看着紫色的女人,她一定要记住她的样子。
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悄悄的拍了几张照片。
公共汽车又往前开了两站,紫衣女人站了起来,就在她站起的一瞬间,用手拖拽了一下裙摆,那个动作是那么优雅,根本让你联想不到她跟“水性杨花”有什么关系。
云已经打好了主意,她下车我就下车,一定要知道她住在哪里。
果然,车一停,女人就下去了。
云也站起来,紧随其后,她走到后门口的时候,司机突然喊,“哎,后面那个女的,你还没到呢!”
云没理他,跟着下去了。
为了不被对方发现,云站在原地,东张西望故意拖延时间。她见紫衣女把包往上提了提,自顾自的往前走去,一双皮鞋,“嘎嗒嘎嗒”敲击着地面,优雅极了。
可是云此时却对紫衣女没有了什么好感,教了这么多年的语文,今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