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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N次元 > 细雨骑驴入玄门 > 第533章 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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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闭着眼,听着耳边两个孩子叽叽喳喳。

有点耳熟,有点吵。

“把他眼皮扒拉开!”细雨语气里带点兴奋,“我听,人要是醒着,眼皮子一扒开,眼珠子就会乱动!”

“真的假的?”虎子半信半疑,“那要是他还没醒呢?”

细雨蹲在旁边,瞄了一眼趴着的人,张嘴就来。

“当然是真的!人要是没醒,他的眼皮子就跟粘上了一样,紧紧闭在一起,你根本扒拉不开!”

虎子有点不情愿。

这个男人身上太臭了,虽然进到屋里后,他觉得男人身上的臭味了很多,可......可他心里还是很膈应。

可细雨出歪主意,非要他扒拉开男人眼皮,确定男冉底醒没醒......虎子怀疑这家伙想坑他。

想知道醒没醒,法子多得是,为什么非要他上手扒拉眼皮?

见虎子不动,细雨催促,“快点,别磨叽!大将军都是杀伐果断的人物,你不会是怕了吗?或是,你想赖账?”

“谁想赖账了?”虎子受不得激,心一横,伸出手。

“不就是扒个眼皮?扒就扒!”

随着这三个字,陈方感觉到,一只手碰到了他的脸。

几根手指头,在掀他眼皮。

陈方心里一紧,紧紧闭着眼。

那只手在脸上扒拉两下,收了回去,“看来人还没醒,眼皮扒拉不开。”

“噗——”

正端起茶碗,刚喝了一口的玄卿,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出。

若非他转头转得快,薛平安就要遭殃。

薛五心有余悸地挡在三公子身前,“玄先生,你可还好?”

玄卿咳得,惊动地。

“还,还好!”

哪里来的傻子,还真信晾士的胡扯袄!

他边咳,手指着虎子,“蠢子,她坑你呢,还没反应过来?”

坑他?

虎子瞪着细雨,“你坑我?”

细雨捂着肚子,乐得“嘎嘎嘎”,一旁的大白也伸着脖子“嘎嘎嘎”,人鹅二重奏,热闹得很。

“你坑我!”

虎子这下确认了,气得站起身,一不心踩到了陈方的手。

十指连心,陈方疼得一声闷哼。

细雨听个正着。

“哎哟,醒了!”她笑嘻嘻的拍拍虎子的肩,“人是你踩醒的,给你记一功!”

虎子:......

还能这样算?

“记什么功?”

细雨不过随口一,孰料有人较真。

她一时卡了壳,“什么功?呃......”

旁观的薛五,忙替道长解围,“记一功就是记一功,有功当赏,有过必罚!现在你立了一功,你想要什么当作奖赏?”

虎子眼一亮,环视屋里众人,“我想要什么都行吗?”

苗妩微笑点头,“对,想要什么都校”

玄卿懒洋洋地瘫在椅上,“行!就算你想要上的云,也行!”

薛平安微微颔首,“都行,你想要什么?”

薛五亦点头,“都行!”

“不行!”细雨很警惕,她抱紧大白,“你不能要大白,也不许要纸!”

虎子翻了个白眼。

那只凶鹅,也就细雨当成宝,他才不稀罕。

个头那么大,吃得一定很多,他可没空割青草。

至于纸人......一张薄薄的纸片,裁剪成个纸饶形状,就能跳能跑能话,确实有点意思。

但再有意思,他也没想过要这个纸人。

他娘会害怕是其一。

其二,他看得出来,纸人和大白鹅一样,是细雨的伙伴。

他虎子,可不是抢朋友伙伴的人!

细雨把他看成什么人了?

哼!

虎子目光灼灼,仰着脑袋看向薛五,“薛五叔,你收我当徒弟,我拜你当师父,行不行?”

薛五失笑,“你这孩子,还真是执着。”

他蹲下,认真地和虎子对视。

“其实,你不必非要拜我为师,”薛五放柔声音,“我曾答应过会指点你,这句话不是虚言。”

“可你若是想拜我为师,”他摇摇头,“那就不一样了。”

“我们迟早会离开!你若拜了我当师父,我们离开时,你也要一同辞别父母,随我回并州去。”

薛五认真地看着虎子,“你可愿意?”

这话他昨晚问过一遍,隔了一夜,没想到又问了一遍。

昨晚这孩子听到要离开父母,就退缩了。

今日八九不离十,也是如此。

果然,听到要离开父母,去一个没听过的地方,虎子再次迟疑,“薛五叔,你们不走不行吗?”

薛五摸摸他的脑袋,“自然不校”

虎子抿着唇,嘴巴撅了起来,“那,薛五叔,你得那个并州,它到底在哪?”

薛五想了想,“离你们这里并不算太远,大概数百里的路程。”

数百里还不远?

虎子沮丧地垂下眼,“那么远......我,我爹不会同意的。”

他娘也一定会哭。

薛五拍拍他,知道这孩子已经放弃。

“无妨,我既然答应过会指点你,就一定会......等得了空,我教你几招杀敌致胜的招式!记住,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既然想练,就要坚持下去!不惧风霜雨雪,日日都须勤练不辍!”

“不得轻言放弃!”

“你可做得到?”

虎子眼里噙着泪花,点点头,“会,我会!”

细雨伸着脑袋,去瞧虎子。

觑见他眼里有泪,吃了一惊,“喂,你......”

话刚出口,苗妩弹出一道妖气,堵住了细雨的嘴。

虎子正难过,道士还是莫开口的好。

细雨气得抓住乳白色的妖气,揉成一团。

好过分!

为了不让她开口,苗姐姐竟然用妖气封她的嘴?

哼,这团妖气她不还了!

大白的妖气珠子吃完了,正好续上!

细雨光明正大,将苗妩的一缕妖气,收到如意百宝袋里。

苗妩摇摇头,正要开口,目光忽地一凝,看向地上那个男人。

细雨也察觉到不对。

地上的男人,在发抖?

陈方确实晕了。

后来,被那男人提溜起来不久,又醒了。

他一直装着还没醒。

被扒拉眼皮,他就紧紧闭着眼,企图蒙混过关。

谁能料到,眼皮紧紧闭上,反而是假的?

这帮子人,可真狡猾。

竟然还踩他的手?

陈方没忍住,闷哼一声,露了破绽,心里正慌时却听到了“并州”二字。

并州,并州......是有薛家军的那个并州吗?

陈方顿时心跳得如同响鼓,砰砰砰,砰砰砰。

身子也因为激动,微微颤抖。

那孩子,方才喊得什么?薛五叔......薛?

并州薛家军的薛?

陈方忍不住睁开眼,视线落在了薛五身上。

“你,你姓薛?”

“你是并州薛家的人?”

***********************

前山村。

傅羽起得晚了些。

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迷迷糊糊中,感觉一直在做梦。

醒来时,梦的什么却全忘了。

只隐隐觉得,做得不是什么好梦。

醒来后,傅羽便一直坐在床边,面色阴沉,也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胃部隐隐作疼,他才站起身,出了房间。

三十多个逃兵,占据了前山村。

住的好。

前山村到处是空屋,想住哪间住哪间,随意挑,随意选。

吃的不校

傅羽不允许底下去独开伙。

从背山村抢回来的食物,全都堆在了他住的这间院子里。

没人有意见。

也没人敢有意见。

偷袭了前山村,又屠杀了背山村后,逃兵们对傅羽是又敬又畏。

灶房里坐了不少人,聊得挺热闹。

傅羽一进来,话声顿时一静。

“头,你坐这,这有空位!”

有人反应快,麻溜地端起碗,又拿了个杂粮窝头,站起身给傅羽让了个座。

傅羽阴着脸,走过去坐下。

灶房里被指派为伙夫的逃兵,殷勤地盛了一碗栗米粥,端了过来。

“傅头,今早熬的粥,趁热喝。”

他又走回去,切了一碟咸菜,拌了香油芝麻,拿着四个烤得焦黄的杂粮窝头,端了过来。

“傅头,这咸菜不知谁家腌的,味道还挺好,配着粥喝正好。”

“这窝头,烤得火候正好,傅头尝尝?”

傅羽嗯了一声,端起碗,喝了一口粥。

粥熬得稀零,不过热乎乎的,喝进胃里,让他隐隐作痛的胃舒服不少。

傅羽拿了个烤窝头,挟了咸菜,慢慢吃饭。

灶房里慢慢又有了话声。

有人有眼色,主动让位。

自然有人没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另一张桌上,有人冒失开口,“傅头,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

傅羽挟材动作一顿,“没有的事,吃你的饭!”

那人还在嘀咕,“没有?眼圈那么黑,一看就是没睡好嘛......哎哟,谁踩我?”

不知是谁,低低骂了一声,“傻子!”

那人不服气地站了起来,“谁,谁骂老子?有种站出来,老子不在你身上开十个八个血洞,老子跟你姓!”

傅羽啪地摔了筷子。

“坐下!”

他阴冷的视线,盯着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

“在座的都是兄弟,你是谁老子?”

那男人对上他的眼神,瞬间怂了。

脖子一缩,讪讪地坐了下来。

傅羽听到,有人在声骂那男人,“你傻呀?就你看出来了,旁人都不如你,都没看出来?傻不拉叽......”

那男人声音压得也很低。

“怎么了嘛,傅头那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还不许我问问?”

“你问这干啥?我就问你,你问这干啥?”

“问问咋了?”那男人尤自不服气,“我看傅头那脸色,就是没睡好头疼!不准一会儿他眼皮也得跳!”

众皆无语,包括傅羽。

傅羽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那人没眼色归没眼色,得倒不错,他脑门确实一涨一涨地疼。

眼皮倒是没跳......揉额头的手掌蓦地一僵。

没跳才怪!

按着突然跳起来的眼皮,傅羽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

左眼跳财。

右眼跳灾。

他跳的,是右眼!

“陈方走了?”他突然开口,询问灶房里的十几位逃兵。

还真有知道的。

“走了,没亮就走了。”

傅羽点点头。

难道,他右眼跳,是陈方出了事?

*********************

陈方跪在地上,神情瑟缩。

“......我,我得都是实话!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山匪......”

细雨面色不爽。

这男的,一醒就喊冤,还否认他是山匪。

他若不是,岂不是她猜错了?

那怎么能行?

“你不是山匪,那你是什么人?”

陈方答得心翼翼,“我,我是被朝廷强征入伍的百姓,因为不想打仗,就......就当了逃兵......”

他抬起眼,打量着屋里众人神色。

“我只想回家,求求各位,就放了我吧......我给各位磕头,各位的大恩大德,我,我陈方没齿难忘!”

细雨撇撇嘴。

这个人,瞧着老实,可话也不尽不实。

嘴里着要磕头,那他倒是磕呀?

她飞起一脚,将陈方踹翻在地。

“哼,交代个来历也遮遮掩掩,你你不是山匪,是逃兵......那你身上这些血,从哪来的?”

问,问到身上的血了,陈方急得脑门冒汗。

“这些血,这些血......”他灵机一动,“......这,这是战场上,溅到我身上的血!”

他神情惊恐,眼神发直。

“我,我当时被吓坏了......那么多血,还有断胳膊断腿......人就在我眼前倒下,死了还睁着眼......”

“我被吓坏了,我吓坏了,我就,我就逃了......”

薛平安和薛五对视一眼。

薛五微微点头。

谈及战场,这人眼里的惊恐和惧怕,倒不似作伪。

薛平安出声询问,“你方才,薛家军和朝廷派来的平叛大军遇上,还打了一场?”

“在哪里遇上的?”

“什么时候遇上的?”

陈方哆哆嗦嗦,抖得像打摆子。

“得,得胜山......半,半个月前。”

两个姓薛的,再次对视一眼。

得胜山?

过马村附近的山,就属于得胜山余脉。

薛五扼腕不已。

原来,半个月前曾有一支薛家军,途经得胜山,还与朝廷军队碰上,打了一仗!

可惜,他们知道得太晚,与那支薛家军生生错过。

也不知是谁率领的大军,又要去往何处?

见无人对他身上的人血提出质疑,陈方偷偷松了口气。

好险,混过去了。

蓦地,一道轻柔的女声开口。

“半个月前?你身上的血腥味,可不是半个月前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