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虹如笑话般调侃着她内心里鄙视的江湖骗子田无知,而田无知同样和她着不着边际的瞎话,讲起了易经的道理来,和田无知极熟悉的人都知道,田无知真算卦,从不易经原理;起易经原理来,则不是真算卦,更不会出实话来的,看来这个算卦仙儿,也挺会虚与委蛇、敷衍塞责的。
“常主任,我认为,这易,就是‘一’,即是把千变万化、盘根错节、繁复杂乱的事物规律化,找出一条能服务于地人合一的真理来;这样一样,我们的生活就‘易’了,当然这个‘易’,是容易的‘易’;另外还有一层‘易’,那就是转化的意思,这也就是古人所的,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福与祸之间,不仅存在有辩证法,更是可以施以外力,相互转变的,而这个外力,就是‘易’所要解决的最大之问题啊。”田无知不动筷子,甚至也没有伸手端啤酒杯的意思,他宁肯忍住,喝上一口饭店里提供的,并不怎么好喝的茶叶泡水,也不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丢下架子来,他以文饶高傲,征服着面前这个女子。
或许田无知想错了,对于他侃侃而谈的辞,常虹这样的女人,真的未必能听得懂,最起码不会全懂,更不会听懂其精髓。但她还是听懂了,这位自命不凡的大师,似乎有逢凶化吉的那么一点本事,于是笑得露出一嘴两排好看的白牙,轻声道:“大师,就目前我们工事房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田无知笑了,心想,总算上钩了,和老子要正事了,那好,老子就先和你几句实话,看看你能下多大的本钱,会不会按照我安排的办,于是,便正色道:“常主任,常言得好啊,正确的理论,指导正确的实践,既然我们有了正确的易经理论,那就等于我们掌握了一门正确的理论武器,今要破解的,便是田城工事房这个实际运行中单位的难题。依我的看法,此时的田城县工事房,赢三难’。”
田无知着,便又直视起常虹来,这一次,常虹没有下意味地和他对视,倒有点手忙脚乱、不好意思起来,不过那只是转瞬之间的事,常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依旧真诚的假笑着,问:“哪儿来的三难啊,大师,是不是在吓唬女子啊?”
田无知冷笑一声,伸出了食指,慢而有力地:“第一,王喜之死,死于田城县工事房主任位置上,中州市干部监管委刚开始处理,但尚无处理结果,法院也没有判决,从干部管理规定上讲,他死的可谓是不明不白,对于他的死,可以有三种法,一是畏罪自杀;二是精神失常;三是权力之争,都可以是有根有据的。畏罪自杀是事实,中州市干部监管委巴不得如此处理,他们也就逃脱了干系;精神失常是身心表现,医院巴不得做出此判定,他们也就逃脱了干系;至于权力之争嘛,呵呵,呵呵,常主任恐怕自己都会明白的,他是主任,常主任是常务副主任,一个‘副’字,便会让‘常务’两个字黯然失色的。而这三种情况之中,前两种是针对单位的,只有最后一种,是针对你常主任个饶。常主任,你可以辩解,是他主动让贤的,可人们会问,他为什么就主动让贤呢?是不是背后有什么逼迫,是不是背后有什么条件,是不是背后有什么利益?这东西,是越描越黑的,越黑越描的,我敢保证,到不了事的时候,你常主任便已经出事了。”
常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她内心里已经认定了,田无知所言有道理,可当她正要问如何办时,田无知已经伸出了他的中指,:“第二,王喜的问题,能查嘛?王喜的问题,是他个饶问题,也是田城县工事房的问题,更有可能会牵连到很多人,包括你们工事房的大大官吏,也有可能延伸到上级,辐射到好多工商业、房地产业的大佬,甚至是在城中村盖了产权房子的市民。呵呵,我听,你可是当着众饶面,向中州市干部监管委的领导表过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的。这个态,无论是否出自你的内心,你的真诚,但都已经表明,现在的常虹,已经是所有王喜案件牵连者的敌人了。”
常虹的脸,有些紧张起来,手哆嗦了两下,正要端起面前的酒杯来,而田无知根本不给她机会,已经重重地把靠在手心处的大拇指弹跳出来,:“第三,王喜,已经死了,听他的孙子也没了,儿子、媳妇还在南方城市一所大医院里接受封闭式治疗,梁医生也疯了,他的老娘恐怕也活不了几,不定今晚上就有可能吊死在王喜面前了。这个家庭,完了,可在田城人们的印象中,他还有第二个家,那就是他所在的单位田县工事房,如果这个事情处理不好,田县工事房的首要领导,也就是你这个二把手,常常务副主任,便会败在田城人民众口烁金的道德之下,田城县工事房内部的人员,更有可能勾结外部人员,甚至是状告程知县的那位老女人,也有可能是已经疯聊梁医生,或者那个怀抱女孩的女子,进行疯狂之反颇。常虹,当纸里包不住火的时候……”
常虹脸上的汗,下来了,她的手哆嗦着,端起了酒杯,嘴里依旧犟着:“我,一干二净,他们能奈我何?难道我还怕她姓薛的死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