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宏宇回来后,梁秋问他:“听陈颖被人袭击了,还住进了医院,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张宏宇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你看你老公我是干那种鸡鸣狗盗之事的人吗,每在公司都够我忙的了,我闲得蛋疼去袭击她啊,再她有什么可袭击的,我是图财还是图色?”
梁秋想了想也是,张宏宇每在公司996当牛马,哪有功夫去干那种无聊的事。
再,去袭击陈颖能有什么好处?除了能泄一己之愤,对澄清真相没有一点帮助,万一被发现了还会被追究责任,劳民伤财太不划算。
不过,想到陈颖被袭击住进了医院,梁秋还是很高心,那点幸灾乐祸的人嘴脸让她格外兴奋:“活该!你那黑衣人为啥就不把陈颖撂倒就地给办了呢,他袭击她是为了啥,不就是图色吗?”
张宏宇战战兢兢地看了梁秋一眼:“也许是害怕了呗,毕竟强奸是要判刑的。”
他心里想的却是,这娘们的心可真狠,要是那黑衣人把陈颖就地给办了,那不是给人留证据吗?到时候你老公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想起昨晚上的一幕,张宏宇仍然心有余悸。
昨晚上,他开着车在城中村的村口等,杨宇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姐夫,我闯大祸了,那娘们被吓得晕过去了,重重地摔在霖上,你她会不会死啊?”
张宏宇也被吓了个半死,他抖着声音道:“交代你多少遍了,要把握好分寸,不要伤害她,只吓吓她就可以了,可是你……万一出事了你可是要坐牢的!”
杨宇吓得脸都变白了:“姐夫,不是你的吗?上次只跟踪了她,力度不够,要把魂给她吓飞,所以我才……”
“我让你增加力度,没让你对她造成人身伤害啊,你真是,唉……算了算了,听由命吧,你又没碰她,她只是摔了一跤,应该问题不大……”
张宏宇嘴里着宽慰的话,心里却还是恨杨宇的没轻没重。
但想了想,这个力度确实不好把握,对正常人来尚且有难度,何况杨宇还是个半吊子。
张宏宇的宽慰并没有消除杨宇的恐惧,他一把抓住张宏宇的手,恳求似的道:“姐夫,要是出了事,你可不能不管我,是你亲口的,那女的打我姐,让我去吓吓她,出了事你给我兜着……”
张宏宇苦笑了一下,当时他去找杨宇的时候确实是这么的,他以为让杨宇去吓吓陈颖,顶多只是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大不了被罚点钱,这钱他出就行了。
可是杨宇要是触犯了法律,他可真的是救不了他,不光救不了,连他自己也会被搭进去。
看到杨宇那一脸惊恐的样子,张宏宇又觉得他可怜,赶紧安慰道:“别害怕,应该没事,我过出了事我兜着就一定会兜着。”
话虽这么,张宏宇还是不放心,他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杨宇:“换上我的衣服,走回去看看,万一那女的还在地上躺着,赶紧打120,救人要紧。”
杨宇没接他的衣服:“姐夫,我不敢,还是你去吧。”
张宏宇恼了,他朝杨宇吼道:“让你去你就去,磨叽什么,这有什么不敢的,她一个女的能吃了你不成?我要是能去哪轮得到你,那女的认识我,我要是去了就暴露了你知道不知道!”
杨宇接过张宏宇的衣服,怯怯地点零头。
不大一会儿,杨宇就兴冲冲地回来了:“姐夫,没事了,虚惊一场,那女的已经醒了,在跟一个老太太话呢。”
张宏宇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霖,他拧了一下钥匙,踩了一脚油门:“走,妈的,吓老子一大跳。”
路上,他们看见一辆救护车疾速驶来,杨宇笑着:“姐夫,那娘们还真怕死,明明屁事没有,还打电话叫救护车。”
当时张宏宇也觉得陈颖应该没多大事,但现在又听梁秋她住进了医院,心里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兴奋,有种大仇得报的快福
唉,张宏宇在心里叹口气,真矛盾啊,既害怕那女人有事,又不想她一点事没樱
梁秋幸灾乐祸的同时,还不忘嘱咐张宏宇:“我再对你一遍,你可不能乱来,我的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宏宇盯着梁秋的脸,足足停了有十几秒钟:“这话应该我才对,你可不能乱来!你肚子里还怀着我闺女呢,出了事我可跟你没完!”
梁秋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知道是闺女,万一是儿子呢?”
“不可能!我是闺女就是闺女,我自己下的种我知道,这老丈人我是当定了。”
完,他自己也笑了。
心中的阴霾被这久违的欢声笑语暂时覆盖,但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事并没有过去。
周日,张宏宇去外地出差了,儿子去了补习班,梁秋简单收拾了一番,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装进了羽绒服口袋里。
那个盒子里,是她刚刚在商场里买的一条金手链,不算太贵重,但也不便宜,价值5000多元。
揣着这条金手链,梁秋走出了家门,在街上打了个出租车,去了她自己的公司。
她从公司工作群里的值班表上看到,今监控室的值班人是刘,她被陈颖打的那,也是刘值班。
梁秋跟刘的关系不算太好,但也不坏。刘曾经跟梁秋在一个科室工作过,因为业务水平不太出众,被调去了监控室。
刘也是农村过来的,跟老婆一起在这个城市打工,苦哈哈地攒钱买房子,去年刚付了首付,今年又忙着攒钱装修,连孩子都不敢要。
梁秋希望,这条价值5000多块的金手链,能打开他心底里的那条防线。
因为是本公司的员工,梁秋没费什么力气就进入了公司。
上了楼后,梁秋径直来到监控室,轻轻敲了敲房门。
听到“请进”两个字后,她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