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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从车上拿出两瓶饮料,递给艾米丽娅一瓶:“是啊,很多地方确实和网上的图片不太相符,但正因为这样,才有了更多真实的体验。而且咱们住的这房车,条件多好啊,要是在外面露营,哪有这么舒服。”

艾米丽娅接过饮料,喝了一口,靠在房车的车门上,看着远方的海平面:“嗯,虽然有些地方没达到预期,但整体还是很开心的。这些不一样的体验,以后想起来,肯定也觉得很有趣。”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就快降临。

夕阳将海面染成蜜糖般的琥珀色,房车沿着沿海公路缓缓前行,轮胎碾过细碎的砂砾,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艾米丽娅支开窗,让咸涩的海风灌进车厢,她的长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发梢扫过安澜的下巴。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她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指尖转着空饮料瓶。

安澜瞥了一眼卫星地图:“游艇在三十公里外等我们。”

“游艇?”艾米丽娅的眼睛亮了起来,“那咱们今晚在地中海看星星?”

“嗯,”安澜轻笑点头,“然后去雅典。”

半时后,海平线上浮现出一抹修长的影子。

他们的游艇静静悬浮在碧波之上,白色的船身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甲板上的白色遮阳伞下,隐约可见侍应生摆放整齐的香槟杯。

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架直升机从游艇方向破空而来,在头顶盘旋一圈后,稳稳降落在房车顶赌停机坪上。

旋翼掀起的气流掀飞了艾米丽娅的草帽,她惊呼一声,安澜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

“看来我们的交通工具要升级了。”他笑着把帽子扣回她头上,顺手替她系紧了帽带。

直升机舱门打开,冷风灌入。

安澜先跨进去,伸手将艾米丽娅拉了上来。

机舱内铺着深棕色的真皮座椅,中央的桌上放着一篮刚摘的柠檬,清香沁人。

“坐稳了。”飞行员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

螺旋桨加速旋转,地面迅速缩成一幅流动的油画。

艾米丽娅贴在舷窗边,看着海岸线渐渐后退,远处的岛屿像散落的珍珠嵌在靛蓝的海面上。

直升机降落在游艇顶层的停机坪,夕阳已经沉入海平面,只剩下几缕金红色的余晖涂抹在船舷上。

甲板上,侍应生恭敬地弯腰行礼,领班递来一件剪裁精良的深灰色羊绒披肩,轻轻搭在艾米丽娅的肩上。

“欢迎登船,安先生,安太太。”她微微躬身,“晚餐已备好,船长今夜海况极佳,预计明中午抵达雅典。”

游艇内部十分宽敞,高高的穹顶下,水晶吊灯的光线透过磨砂玻璃洒落,映得整条走廊如同浸在月光里。

艾米丽娅赤着脚踩在厚实的波斯地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絮郑

主舱的落地窗外,整片地中海在夜色中泛着神秘的墨蓝色光泽。

安澜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带着咸味的海风立刻涌了进来。

“来。”他牵起她的手,引向甲板上的露酒吧。

侍应生无声地推来推车,上面摆着两杯琥珀色的酒液,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

远处,几颗星辰已经悄然爬上夜幕,游艇正以平稳的姿态切开海浪,向西北方向驶去。

夜半时分,艾米丽娅被轻柔的钢琴声唤醒。

她披着丝绒睡袍走到甲板上,发现安澜坐在钢琴前,弹奏着《月光》。

月光下的海面像流动的水银,偶尔有飞鱼跃出水面,溅起细碎的银光。

“睡不着?”安澜察觉到她的靠近,却没有回头。

“嗯...”她靠在他肩头,“这感觉太不真实了。”

他轻轻揽住她的腰:“什么不真实?”

“像做梦一样。”她仰头望着漫繁星,“昨还在沙漠里啃库纳法,今就在地中海中央喝香槟。”

“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安澜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她睡袍上的蕾丝边:“明醒来,就能看见帕特农神庙了。”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海相接处晕染出一抹温柔的橘粉。

艾米丽娅裹着羊绒披肩倚在栏杆上,发丝被晨风轻轻扬起。

“快看!”她伸手指向海平面。

一轮红日正挣脱海水的桎梏,将第一缕金光泼洒在翻涌的浪尖上。

霞光像打翻的胭脂盒,把云絮染成渐变的紫红,连游艇船舷都镀上了流动的金边。

安澜调整着望远镜:“像不像上次在马赛看到的那幅油画?”

艾米丽娅眯起眼睛,看见自己的倒影与朝阳重叠在玻璃上。

海鸥的鸣叫忽然刺破晨曦,它们掠过蒸腾着薄雾的海面,翅膀尖沾满了碎金般的光点。

“海鸥?看来船快到希腊了。”

安澜兴致勃勃地拿起一块面包,随手扔上空。

一只海鸥迅速俯冲而下,精准地叼住面包,振翅高飞。

艾米丽娅惊喜地拍手:“太棒了!”

更多的海鸥被吸引过来,在游艇周围盘旋鸣剑

阳光洒在它们洁白的羽毛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海风拂面,伴随着清脆的鸟鸣,仿佛整个地中海都在欢唱。

两时后,游艇缓缓驶入比雷埃夫斯港。

港口的轮廓在薄雾中渐渐清晰,远处卫城的轮廓如同沉默的巨人,耸立在赭红色的山崖上。

艾米丽娅趴在栏杆上,看着码头渐渐靠近。

一艘艇已经迎上来,船头站着穿深色西装的当地向导,正朝他们挥手。

“我们到了。”安澜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金属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下了游艇,阳光已经完全洒满了爱琴海。

比雷埃夫斯港的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水味与淡淡的橄榄油香气,码头的石板路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

安澜和艾米丽娅刚踏上坚实的地面,便听到一阵低沉有序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不远处,一支车队正缓缓驶来。

最前方是四辆坦克500,车身漆着低调的哑光灰,没有东风猛士那种夸张的迷彩,也没有外挂的重机枪塔,只在车顶隐约可见型监控设备。

它们呈扇形散开,稳稳停在码头出口两侧,为后方的车辆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