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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历史 > 九域雄皇 > 第235章 医仙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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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漫卷的西漠戈壁,一顶素白帐篷在落日余晖中泛着柔和光晕。帐帘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苏轻烟垂眸施针的侧影——兔系医仙指尖捻着三寸银针,腕间银链随动作轻响,将最后一缕灵气渡入牧民枯槁的掌心。她鬓边沾着细沙,素色裙裾下摆已被尘土染成浅黄,唯有那双眸子依旧清澈如山融雪。

大娘,这针明日此时取下即可。她声音温软如絮,指尖替老妇掖好被角,切记不可碰生水。

帐外突然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

苏轻烟瞳孔微缩,兔系特有的警觉让她瞬间侧身。三枚泛着乌光的毒针擦着她耳畔钉入帐柱,尾端银铃还在嗡嗡震颤,针尖凝结的墨绿液珠顺着布帛缓缓晕开,在驼毛毡上蚀出三个细孔。

保护医仙!四名伪装成商贩的密探同时拔刀,刀锋在暮色中划出冷弧。他们是冷月心按凌苍密令安插的护卫,此刻却见七条黑影如鬼魅般从沙暴中扑出,玄色夜行衣上绣着半隐半现的血色曼陀罗——那是南国旧贵族血莲阁的标记。

苏轻烟足尖轻点矮几,整个人如柳絮般飘向帐后药箱。她虽主修医术,却也深谙医毒同源之理,指尖在箱中疾点,三枚银针已悄然藏于袖郑但刺客显然对她的身手了如指掌,毒针如密雨般封锁退路,为首者面具下的冷笑裹挟着沙砾扑面而来。

苏医仙,南国旧恩,今日该还了。

刀锋破风的刹那,密探队长用身体挡在苏轻烟身前。利刃穿透皮肉的闷响中,医仙嗅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与十二年前南境瘟疫同源的腐心草之毒,当年她正是靠此毒的特殊腥甜,才从万具尸骸中辨认出人为投毒的痕迹。

噗——毒针终究还是擦过她的肩胛,苏轻烟闷哼一声跌坐在药箱旁。剧痛顺着经络蔓延时,她恍惚看见十二年前那个雨夜,少年将军凌苍抱着高烧的自己踏过尸横遍野的疫区,玄甲上的血污混着雨水滴落,在她手背上烫出滚烫的印记。

医仙!幸存的密探已将她护在身后,短刀上的血珠坠落在黄沙中,瞬间凝结成诡异的墨绿色。

刺客们见目的达成,如潮水般退入越来越浓的暮色。苏轻烟捂着渗血的伤口,指尖触到一枚遗落的毒针——针尾刻着极的莲花纹,与当年南境瘟疫死者指甲缝里的残留物分毫不差。

三千里外的紫宸殿,凌苍正凝视着北境舆图。烛火在狮系帝王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刻阴影,墨尘刚汇报完雷啸整编蛮族铁骑的进展,羊皮卷上还沾着北境未干的墨痕。

陛下,西漠急报。冷月心的声音突然从梁上传来,这位蛇系情报官第一次在语调中带上颤音,苏医仙义诊时遇刺,左肩中腐心草毒针,伤势......

凌苍捏碎了手中的狼毫笔。墨汁溅上明黄龙袍,在北境都护府字样上晕成狰狞的墨团。他猛地起身,玄铁镇纸被带得坠地轰鸣,整个大殿瞬间陷入死寂。

血莲阁余孽?帝王的声音淬着冰碴,狮系特有的威压如实质般压向殿中众人。蛮牛下意识地横臂护在凌苍身前,却被帝王眼中翻腾的杀意震得后退半步——那是混杂着暴怒、恐慌与滔占有欲的风暴,比北境暴风雪更令人窒息。

墨尘垂眸掩去眼底精光:腐心草只产于南国旧地,十二年前瘟疫后已由陛下下旨尽数焚毁......

夜无影!凌苍打断他的话,声浪撞得梁柱嗡嗡作响。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殿中,青铜面具反射着幽光。夜无影单膝跪地,沉默寡言的杀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只等主饶指令划破死寂。

带暗影卫。凌苍指尖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金砖上,三日之内,我要血莲阁所有活口出现在西市刑场。若苏轻烟少一根头发......帝王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传来,你就提头来见。

夜无影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窗外,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冷月心望着帝王紧握的双拳——那是狮王护食的姿态,是独属于凌苍的、混杂着帝王权柄与男人本能的狂暴守护。她悄然退去,将所有密探撒向西漠,连隐藏最深的暗线都已启动。

西漠的月光下,苏轻烟正借着帐内灯火研究那枚毒针。伤口已用银针刺穴暂时封住毒性,但腐心草特有的麻痒感仍在蔓延。帐帘突然被掀开,带着血腥味的夜风卷进一个人影——夜无影单膝跪在她面前,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陛下令属下护您回京。杀手的声音沙哑如磨砂纸,手中托着一枚鸽血红玉佩,此嫩王亲卫令牌,可调动沿途所有军驿。

苏轻烟望着那枚刻着苍鹰纹的玉佩,想起十二年前那个雨夜。高烧中她攥着少年将军的衣角,对方沉默地将同样一枚玉佩塞进她手心:持此令,九域之内,无人敢伤你。

告诉陛下,她轻轻抚摸玉佩上的温度,兔系医仙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却异常坚定,我会等他查明真相。但血莲阁背后若真有魔余孽......

夜无影没有回应,只是将一个锦盒放在案上。盒中是西域奇珍雪莲花蜜,专治腐心草毒。杀手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声音:替我谢谢他。 三日后清晨,西市刑场。

三十七个血莲阁成员被铁链串在一起,从老到少皆面如死灰。夜无影站在刑台阴影处,青铜面具下的目光扫过满地血腥——暗影卫用了不到六十时辰,从西漠追到南国旧都,将这个藏匿十二年的组织连根拔起。最年长的老者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毒粉,最的童子腰间挂着与毒针同源的莲花香囊。

凌苍一身玄色常服站在观刑台,蛮牛撑着伞为他挡住刺眼的朝阳。帝王望着刑场中央那个枯瘦的身影——血莲阁阁主,当年南国皇室太医令。

为何要动她?凌苍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让整个刑场鸦雀无声。

老阁主突然桀桀怪笑:苏轻烟?她本就是南国医女,却助你这暴君覆灭故国!十二年前若不是她......

住口!凌苍打断他,狮系帝王的威压让老阁主瞬间噤声,当年南境瘟疫,是你等为复辟私放毒物,害死十万百姓。轻烟以身试毒才找到解药,你们这群败类有何资格提她?

他缓缓抽出蛮牛腰间佩刀,刀光在晨雾中划出银弧。当刀锋落下时,凌苍没有看断头台上喷涌的鲜血,只是转身走向驿站方向——那里有他此生唯一想守护的月光,是铁血帝王冰冷生命里,仅存的柔软角落。

西漠的风还在吹,素白帐篷已收拾妥当。苏轻烟望着远处尘烟扬起的方向,知道那是帝王亲自来了。她轻轻抚摸肩胛的伤口,那里还残留着毒针的刺痛,却也烙印着一个男人跨越十二年的守护。

兔系医仙低头浅笑,将那枚莲花毒针收入锦囊——这将是她与狮系帝王之间,又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如同十二年前那个雨夜,他玄甲上的血污与她手背上的泪痕,终将在九域归一的晨光里,凝成不朽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