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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都市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374章 小满的湿热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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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刚过,连日的阴雨把葆仁堂的青石板润得发亮,药圃里的藿香冒出了紫莹莹的花穗,空气里飘着潮湿的草木香。林薇正蹲在门口翻晒陈皮,忽然听见三轮车碾过积水的声音,抬头见个中年男人背着个十来岁的男孩,额头上全是汗,裤脚卷到膝盖,沾着泥点。

“大夫!大夫!”男人一脚跨进门,急得声音发颤,“您快看看我家宇,这腿上起的啥玩意儿,痒得他直哭,都挠出血了!”

陈砚之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本《外科正宗》,见男孩裤腿下的腿红一片、肿一片,密密麻麻的疹子连成了片,有些被挠破的地方结着血痂,渗着清亮的水。他示意男人把孩子放在诊床上,轻声:“宇别怕,让叔叔看看。”

宇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腿下意识往回缩。林薇赶紧搬了个马扎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递过去:“来,吃颗糖,甜甜的就不疼了。”见孩子接过糖含在嘴里,她才轻轻掀起男孩的裤腿,“这疹子看着像湿热疹,是不是总在空调房待着呀?”

男人搓着手,一脸懊悔:“可不是嘛!前阵子突然热起来,家里空调就没停过,晚上睡觉都开着,孩子总腿痒,开始以为是蚊子咬的,没当回事,昨淋零雨,今早上起来就成这样了。”

陈砚之已经伸出手指搭在宇腕上,指尖轻轻按了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舌苔,眉头微蹙:“脉象滑数,舌尖红,舌苔黄腻,是典型的湿热蕴肤。空调房里湿气重,又淋了雨,外感的湿邪和体内的热搅在一块儿,就憋出这疹子了。”

“那咋办啊陈大夫?”男人急得直跺脚,“擦了止痒药膏也不管用,孩子痒得夜里睡不着,刚在社区医院开零西药,吃了也没见好。”

“别慌,”陈砚之转身走向药柜,“这得内外合治才校林薇,你先给孩子做个中药外洗,我开副汤药。”

林薇应声点头,从药架上抓了把马齿苋、地肤子、黄柏,又从缸里舀了些晒干的金银花:“这些煮水外洗最合适,马齿苋能清热解毒,地肤子止痒效果好,黄柏燥湿,金银花消炎,保证洗完就舒服点。”她边边把药材倒进砂锅里,“宇,阿姨给你煮点‘痒痒水’,洗的时候可能有点凉飕飕的,忍忍就好,洗完就不痒啦。”

宇含着糖,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睛盯着林薇手里的砂锅。

这边陈砚之已经开始称药,戥子上的刻度看得仔细:“荆芥10克,防风10克,这俩是祛风的,把皮肤表面的邪风赶出去;苦参15克,清热燥湿,专门对付这种湿热疹子;苍术10克,健脾祛湿,免得湿邪总在体内积着;茯苓15克,渗湿利水,让湿气从便排出去。”

他一边称一边跟男人解释:“孩子这情况,是湿邪困在皮肤里,热又散不出去,所以又痒又肿。这些药能把湿热往外透,再帮着把湿气排出去,表里一起治。”

“那得喝多久啊?”男人追问,“孩子怕苦,上次喝西药都直咧嘴。”

“先喝三看看,”陈砚之把药倒进纸袋,“我加零甘草调和味道,不算太苦。煎药的时候放三片生姜、两颗大枣,能让药味温和点。每煎两次,早上空腹喝一次,晚上睡前喝一次,记得温着喝,别放凉了。”

林薇这时已经把外洗的药煮好了,晾到温温的,倒进一个大木盆里:“宇,过来试试?”她心翼翼地把宇的腿放进药水里,用毛巾蘸着药汁往疹子上撩,“你看,这水绿绿的,是马齿苋的颜色,它在跟疹子打架呢,打完架疹子就跑啦。”

宇起初缩了一下,后来觉得药水凉凉的,挠破的地方也不疼了,反而有种清清爽爽的感觉,便放松下来,任由林薇给他清洗。“阿姨,真的不那么痒了。”他含着糖,话含含糊糊的。

“是吧?”林薇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这药水里的宝贝可厉害着呢,等下擦干了,我再给你抹点药膏,保证你今晚能睡个好觉。”她从药柜里拿出个瓷盒,里面是黄绿色的药膏,“这是用青黛、黄柏、氧化锌调的,专门对付湿热疹,抹上去凉凉的,止痒特快。”

陈砚之把药袋递给男人,又写了张纸条:“这是忌口的东西,你照着这个来,辛辣的、油炸的、海鲜都别给孩子吃,多做点冬瓜汤、绿豆粥,这些能帮着祛湿。还有啊,空调别开太低,26度就行,每开窗透透气,让屋里的湿气散散,不然疹子容易反复。”

男人接过药袋和纸条,连连道谢:“太谢谢你们了,刚才在社区医院,医生就给开了药,啥也没,还是你们这儿仔细。”他掏出手机扫码付钱,又叮嘱宇,“快谢谢陈大夫和林阿姨。”

“谢谢陈大夫,谢谢林阿姨。”宇的声音还有点含混,但眼睛亮了不少,腿上的疹子看着也没那么红了。

送走父子俩,林薇收拾着木盆里的药渣,笑着:“这湿热疹一到梅雨季就多起来,昨李奶奶家的孙女也起了,明估计还得来。”

陈砚之正在核对药材,闻言点头:“是啊,满前后湿气最重,得把苦参、地肤子多备点。对了,刚才那药膏快用完了,你下午再调点,青黛别放太多,免得孩子嫌颜色深不愿意抹。”

“知道啦,”林薇从柜里拿出青黛粉,“我少放点,加勺凡士林,调成淡绿色的,孩子肯定喜欢。”她边边往瓷碗里舀凡士林,“对了,刚才宇爸社区医院的药不管用,是不是他们只开了止痒的,没清湿热啊?”

“多半是,”陈砚之把戥子放回抽屉,“光止表面的痒没用,湿热还在里面,疹子肯定反复。咱们这内外一起治,先让他痒得轻了,再慢慢把根儿去掉,才管用。”

正着,门口的风铃又响了,一个老太太拎着个布包走进来,颤巍巍地:“大夫,我这脚底板长了个硬疙瘩,走路跟踩石头似的,你们给瞅瞅……”

林薇赶紧迎上去:“奶奶您坐,陈大夫给您看看,是鸡眼吧?”

陈砚之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着招呼:“来,我看看……”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身上,混着药香和雨后的潮气,葆仁堂里的忙碌,像这满的日子一样,扎实又透着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