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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都市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306章 晨露里的药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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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晨露里的药苗香

刚蒙蒙亮,葆仁堂后院的药圃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林薇蹲在畦边,指尖轻轻拂过薄荷的嫩叶,晨露沾在指腹上,凉丝丝的像抹了层玉。“这薄荷长得真好,”她回头冲身后的陈砚之笑,“比上个月刚栽时茂盛多了。”

陈砚之拎着水壶跟过来,壶嘴斜斜地往根上浇:“爷薄荷喜湿,但不能积着水,昨晚那场雨下得刚好,今不用多浇。”他往旁边的紫苏畦挪了挪,“你看这紫苏,叶边都发紫了,再过阵子就能摘来入药了。”

“等摘了紫苏,我给科室的姐妹们做点紫苏膏,”林薇掐了片叶子凑到鼻尖闻,“夏蚊子多,抹点这个不招咬。”她突然“哎哟”一声,指尖被马齿苋的刺扎了下,血珠冒出来,红得像颗豆子。

陈砚之赶紧放下水壶,抓过她的手往嘴里送,被林薇笑着推开:“干啥呢,脏死了!”她往围裙上蹭了蹭,“这点伤算啥,上次给爷摘金银花,被刺扎得满手都是。”

“那也不行,”陈砚之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心翼翼地给她贴上,“手上有伤口,等会儿抓药容易染细菌。”他的指尖蹭过她的掌心,像有电流窜过,两人都没话,却偷偷红了脸。

前堂的铜铃突然“叮铃”响了,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是老周吧?进来坐,我刚泡了菊花茶。”

两人赶紧往前堂走,见周大爷正坐在藤椅上,手里捧着个粗瓷碗,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汁。“陈医生,林医生,”周大爷放下碗叹气,“这药喝了三,还是没胃口,昨就喝了半碗粥,人都快瘦脱形了。”

林薇赶紧给周大爷倒了杯温水:“大爷您别急,先漱漱口。陈砚之,快给大爷看看。”

陈砚之摸出脉枕,周大爷的手腕搭上来时,他注意到老人手背上的皮肤松垮垮的,像挂在骨头上的布。“舌苔我看看,”他轻声,见周大爷的舌苔白腻,边缘还有齿痕,“是脾虚湿盛,之前的方子可能燥湿太过,伤了胃气。”

“那咋办?”周大爷急了,“我家那口子变着法给我做吃的,我就是咽不下去。”

爷在旁边慢悠悠开口:“砚之,给他换个方子,加点炒麦芽和鸡内金,既能消食,又能护着点胃气。”他冲林薇使眼色,“你去后院摘几片刚长的藿香叶,新鲜的,泡水让他先喝着,顺顺气。”

“哎。”林薇应声往后院跑,晨露打湿的布鞋踩在石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响,手腕的银铃铛“叮铃铃”跟着跳,像在给这安静的早晨添了段曲。

陈砚之很快写好方子,周大爷凑过来看,字里行间还夹着几行字:“忌食生冷油腻,可食米粥、山药泥。”“这字真规整,”周大爷笑着,“比我家孙子写的作业强多了。”

“大爷您要是觉得药苦,”陈砚之把方子折好递过去,“喝的时候加两滴蜂蜜,别加多了,甜腻的东西也伤脾。”

林薇端着藿香水进来,绿色的叶子在水里舒展着,清香混着水汽飘过来。“大爷您尝尝,”她把碗递过去,“这是刚摘的藿香,比晒干的鲜灵,喝着不呛。”

周大爷喝了两口,咂咂嘴:“嗯,是比药汤子顺口,喝完嗓子里舒坦多了。”他看着院里的药圃,突然笑了,“你们这葆仁堂真好,前堂看病,后院种药,连喝口水都带着药香。”

爷在旁边接话:“老周啊,药是死的,人是活的。看病不光靠方子,还得靠心。你看这俩孩子,一个扎针稳当,一个配药细心,搭着伙,错不了。”

周大爷走后,林薇帮着陈砚之抓药,戥子称药材时,她总爱让陈砚之再看一眼:“你看这茯苓够不够三钱?我总怕称多了。”

“够了,”陈砚之笑着拍她的手,“你这眼睛比戥子还准,上次称桂枝,一分都不差。”他往药臼里倒了些苍术,“帮我碾一下,等会儿有个风湿的病人来,要外敷用的。”

林薇拿起碾轮,“咕噜咕噜”转起来,苍术的香味混着刚才的藿香气,在屋里慢慢荡。爷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看着俩年轻人一个碾药,一个打包,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身上,像撒了层金粉,突然觉得这葆仁堂的日子,就像这药圃里的苗,看着看着,就长得郁郁葱葱了。

中午吃饭时,爷炖了锅山药排骨汤,乳白色的汤里飘着几块玉米,香得人直咽口水。“多吃点山药,”爷往林薇碗里夹了块,“你昨胃里泛酸,山药能养胃。”他又往陈砚之碗里夹了块排骨,“你今早给周大爷把脉时,手有点抖,是不是没睡好?多吃点肉补补。”

“没有,”陈砚之赶紧摆手,“就是刚才碾药时用劲太猛,手有点酸。”他往林薇碗里舀了勺汤,“你也多喝点,这汤熬了俩钟头,山药都炖烂了。”

林薇喝着汤,看着陈砚之低头啃排骨的样子,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挡着眼睛,她忍不住伸手帮他捋了捋。指尖刚碰到他的头发,两人都愣了下,爷在旁边“咳咳”两声,假装看窗外的麻雀,嘴角却偷偷翘着。

下午来了个刚满月的婴儿,黄疸还没退,脸黄得像个橘子。宝妈抱着孩子急得掉眼泪:“医生,你看这孩子,眼白都是黄的,人家黄疸不退影响脑子,这可咋整?”

林薇赶紧接过孩子,动作轻柔得像捧着团棉花:“宝妈您别慌,孩子精神头挺好的,哭声也亮,问题不大。陈砚之,快看看。”

陈砚之摸了摸婴儿的囟门,又看了看孩子的脚心,“是生理性黄疸,没到照蓝光的程度。”他转身抓药,“我给你开点茵陈蒿汤,回去煮水,每次给孩子喂两勺,一三次。”

“这药苦不苦?”宝妈担心地问,“孩子这么,能喝吗?”

“不苦,”林薇笑着,“茵陈是甜的,我们加零甘草,孩子能接受。您要是不放心,煮的时候放两颗红枣,更温和。”她从抽屉里拿出个瓷勺,“就用这种勺喂,别呛着孩子。”

爷在旁边补充:“每上午十点,让孩子晒晒太阳,别晒脸,晒后背,每次晒十分钟,黄疸兔快。”他看着宝妈怀里的孩子,眼里的慈爱像要溢出来,“当年砚之时候也黄,就用这法子,没过多久就好了。”

宝妈抱着孩子走时,脚步轻快多了,手里的药包晃悠着,像揣着颗定心丸。林薇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转头对陈砚之:“等以后我们有孩子了,也这么养,肯定壮实。”

陈砚之的脸“腾”地红了,手里的戥子差点掉地上,爷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这丫头,比我们家砚之直接多了!”

夕阳把药圃里的影子拉得老长,薄荷的叶子在风里摇,像片绿色的浪。陈砚之看着林薇蹲在畦边给紫苏浇水的样子,突然觉得,这葆仁堂的日子,就像这慢慢熬着的药汤,看着普通,品着品着,就有了不清的暖,道不明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