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月在特护舱醒来时,窗外晨光微露,映得医疗仪器泛着冷白的光。
她睫毛轻颤,意识尚在浮沉,目光却本能地寻向床边——傅司寒正坐在那里,玄色高定西装未脱,领带松垮,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他察觉她的动静,立即倾身靠近,嗓音低哑:“醒了?”
她想点头,却牵动额角一阵钝痛。
傅司寒立刻按响呼叫铃,动作利落得不像个总裁,倒像受过专业训练的医护。
医生匆匆赶来检查,她安静配合,眼神却始终落在他手中那份摊开的文件上。
《关于苏倾月同志在高原抗疫中表现的表彰建议》。
上面赫然写着“拟授予‘国家青年杰出贡献奖’”“推荐为年度感动人物候选人”……
她轻轻摇头,声音虚弱却坚定:“不要个人荣誉。”
傅司寒眉梢一挑,俯身:“你什么?”
她抬手,指尖微颤,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要三样东西。”
“第一,林教授牵头成立‘传统医术应急响应组’,纳入军地联合医疗体系。”
“第二,军方公开发布‘寒脉症’诊疗指南,署名必须是——‘鬼手十三针’。”
她顿了顿,唇角扬起一丝冷意,“不是苏倾月,是传常”
“第三……”她直视他眼睛,“把周明远所有阻挠救援、滥用职权的证据链,完整移交中央巡视组。我要他,走不了。”
傅司寒静了片刻,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罕见地带着几分欣赏与震动。
苏倾月在特护舱醒来时,窗外光微亮,晨雾如纱笼罩着整座城剩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呼吸浅而细,像被风撕碎的云絮。
可她的意识却清明得可怕。
傅司寒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玄色西装未换,领带松散,眉宇间带着罕见的倦意。
他手中握着一份红头文件,《关于苏倾月同志在高原抗疫中表现的表彰建议》,纸角已被他无意识捏出褶皱。
见她睁眼,他眸色一沉,没话,只是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动作克制却透着隐忍的关牵
“别浪费时间了。”苏倾月声音嘶哑,却一字一顿,“那份荣誉,我不要。”
傅司寒抬眸看她,黑瞳深不见底:“你要什么?”
她撑着手臂微微坐起,氧气管勒在鼻翼泛红,额前碎发黏着冷汗。
但她眼神锐利如初,仿佛那场耗尽性命的救援不是发生在昨日,而是早已成为她掌中棋局的一环。
“第一,林教授牵头成立‘传统医术应急响应组’——民间医者不该因一纸执照困死于危难之外;第二,军方必须公开发布‘寒脉症’诊疗指南,署名‘鬼手十三针’,我要下人知道,这不是偏方,是救命的正道;第三……”她顿了顿,唇角扬起一抹极淡却凛冽的笑,“把周明远所有阻挠证据,交给中央巡视组。一条都不能少。”
傅司寒静静看着她,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冷峻中竟带了几分惊艳。
他倾身向前,指节轻敲她额际,嗓音低沉如暗流涌动:“你比他们想象的狠多了。”
苏倾月没回应,只是缓缓靠回枕上,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目光已落向床头柜上的平板。
她指尖微动,似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