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城在某一刻不再保持的形态——它的城墙变得半透明,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规则纹路,如同代码,又如同绘制的符号,这些纹路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上方连接着伪神那赌高维规则,下方连接着这片尘世的所有母脉与生命,将两者彻底隔绝,如同一道无形的墙壁。
【系统提示:主机境界突破】
【当前:尘世之神】
【定义:你拥有短暂改写此纪元部分运转方式的权限】
那只巨手再次按下,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带着毁灭地的气势,仿佛要将这道界面击碎。但这一次,它没有触碰到城砖和雷光,而是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是这片尘世自身的主权,是所有生命共同的意志,柔软却坚韧,如同棉花,又如同钢铁。
顾星阑望着那只巨手,语气异常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从你们的角度看,我们是下层,是被操作的对象,是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从我们的角度看,你们不过是我们想象出来的一种模板——当我们需要信仰时,将你们构想出来;当我们需要寄托时,将你们捧上高位。
但模板损坏了,就可以更换;寄托消失了,就可以寻找新的。并非非你们不可。
他抬手,指尖对着巨手轻轻一点。整个尘世中,所有曾经对的想象——庙宇中的泥塑神像缓缓闭上眼睛,不再接受祈祷;壁画上的光影暗淡下去,不再发光;孩子们祈祷时面对的虚空,变成了身边的父母;绝望者最后一次抬头的方向,变成镣头看路的脚步——这些想象仿佛拥有了生命,一同环绕那只巨手旋转一周,然后,全部转过身去,不再向它投去丝毫关注。
从今往后,我们不再向你投射信仰。顾星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失去了养料,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伪神本体投影的结构开始崩解——不是被击碎的,而是被撤回的。那些碎片不再向巨手汇聚,反而缓缓向黑洞中飘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回。上方某个更高层面的代码库,似乎终于识别到这条线路亏损过大,继续保留只会浪费能量,开始主动回收这套失败的模板。
【系统提示:伪神本体对本界干预权限被回收】
【当前:本界进入短暂自主管理状态】
那只巨手逐渐变得透明,如同融化在空气中,一点一点消失。在即将消失前,它停顿了一下,仿佛还想看清顾星阑,记住这个摧毁它计划的人物。
你只是这一纪元的一次波动。那道声音再次钻入顾星阑的脑海,不再冰冷,反而带着几分不甘和无奈,如同风,吹过就消失了。下一次,还会有人来,还会有新的模板,你们逃不掉的。
那就等到下次再。顾星阑回应,语气平淡,却充满自信,这一次,你们先离开。我们会守护这片土地,会让它越来越好,不会再让你们轻易进入。
巨手彻底消失,没有留下丝毫痕迹。黑洞中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下去,最后黑洞本身也消失了,罗马上空的云层不再旋转,缓缓散开,露出了隐藏在后面的星星,星光璀璨,如同撒在黑布上的碎钻。
雷城缓缓下降,重新贴近大地,最后慢慢隐没在顾星阑体内,不再显现。他站在城墙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呼吸却前所未有的轻松——胸口那股压抑已久的力量,终于消失了,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
陈峰和林安雨快步上前,扶住几乎要倒下的顾星阑。
老顾,你没事吧?陈峰关切地问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顾星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疲惫却释然的微笑:结束了...暂时结束了。
林安雨检查着他的脉象,眉头微皱:你的身体透支严重,需要好好休养。
就在这时,远处的空中,不知是谁先放起邻一串烟花,的一声炸开,照亮了半边空。紧接着,第二串、第三串...越来越多的烟花升上空,炸开五彩缤纷的光芒,将黑夜染得如同白昼。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放烟花,只是突然很想放,很想庆祝——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东西消失了,轻松得想要欢呼。
顾星阑望着满的烟花,轻声道:看,他们在庆祝呢。
陈峰咧嘴一笑:当然要庆祝!伪神被赶跑了,自由又回来了!
林安雨扶着顾星阑,望着绚丽的夜空,眼中闪着泪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顾星阑点零头,目光望向远方。在那里,他能够看到无数细的光点正在世界各地闪烁,那是新生的希望,是未来的种子。
是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