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从深红城墙顶端一路蜿蜒而下，越来越长、越来越宽，像一道被硬生生划出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城墙周围的红光也暗零，不再像之前那么刺眼。
尼古拉斯赶紧抬手，掌心涌出大量的深红神性，想把那道裂纹填平 —— 神性顺着城墙往上爬，一点点填补裂痕，但刚填上一点，就会被里面的雷光冲开，根本填不住。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城墙下方，突然涌出一道道细却固执的光 —— 那是被压在深红城下的城市节律，是罗马饶念头，有愤怒、有不甘、有希望、有想念，杂乱却充满力量，它们顺着城墙的缝隙往上爬，像藤蔓似的，缠住了深红城墙，不让它再往下压。
“你在这里压得越狠，下面的反弹就越大。” 白岚的声音在精神域里响起来，带着点解气，“他这城，是想把所赢噪音’都压死，可这些噪音本来就属于这片地，属于这里的人 —— 他压得越久，反弹就越猛，现在该他难受了。”
雷城之内，顾星阑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踩在雷光铺成的 “街道” 上，脚步落下，就有一道雷光顺着街道蔓延，融入城墙之中，让城墙更坚固一点。
他走到城心，手按在那座由雷光构成的 “城柱” 上 —— 城柱是雷城的核心，里面裹着母脉的节律。他的掌心贴在城柱上，母脉节律顺着他的掌心，一点点铺满整个雷城，让雷城的每一处都充满力量。
城市的喧嚣、人群的吵闹、哭声、笑声、争吵、歌唱…… 无数种声音顺着母脉节律涌进雷城，交织成一条庞大而复杂的线，绕着雷城一圈圈缠绕，像是在给雷城 “加持”，让它变得更强大。
“你想让他们闭嘴，想让他们都听你的，” 顾星阑抬头看向对面的深红之城，声音传遍了整个旧坛，“但我偏要让他们下去，偏要让他们按自己的想法活 —— 你管不着，也没资格管。”
他握紧雷殛剑，在空中横扫一圈 —— 雷城突然整个前倾，城墙、街道、城心一起动了，化作一柄巨大的 “城缺，闪着耀眼的雷光，狠狠朝深红城心劈去。
尼古拉斯怒喝一声，也顾不得填城墙的裂痕了，赶紧调动所有的力量，让深红城心急速压下，想以绝对的重量碾碎这柄 “城缺—— 深红之城的城心是黑色的，透着股邪恶的气息，压下来的时候，整个空间都在晃，跟要塌了似的。
两股力量在半空中僵持住了 —— 雷城的 “城缺 顶着深红城心，雷光和深红互相较劲，谁也不让谁。
顷刻间，整个圣城上空的云层都倒卷回去，跟被风吹散的棉絮似的，风声像被撕裂了，发出 “呜呜” 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慌。教廷内外、广场上的所有人都同时抬头，看见高空中有两座模糊的 “城影” 在彼此撞击，红光和蓝光交织在一起，很是壮观，却也透着股危险。
深红城墙的裂缝越来越大，从一道变成了好几道，雷光从裂缝里钻进去，在城墙内部蔓延，把城墙的内部都照亮了。
终于，“咔” 的一声脆响 —— 深红之城，从正中间的裂缝处断成了两截，上半部分慢慢往下掉，很快就化成了红雾，消失不见了；下半部分还在，但也失去了力量，慢慢变得透明，最后也没了踪影。
尼古拉斯被反震的力量打得倒退了好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光柱上，才稳住身形。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 手心里渗出了一点深红色的血，跟他的神性一个颜色。他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杀意，不再是之前的嘲讽和冷漠，而是想把顾星阑碎尸万段的狠厉。
“到这一步，你本该死了三次。” 他冷冷道，声音里满是杀意，“伦敦一次，湖底一次，巴黎一次 —— 是谁，让你一次次活下来？是你身上的那个系统？”
【系统提示：对手开始尝试追溯主机存活记录】【警告：对方具备一定程度的因果解析能力，可能会发现系统存在】
顾星阑握着剑，呼吸比刚才快了半拍，胸口还有点疼，但眼神很稳，没一点怕意：“你要查，就查。反正这一回之后，你也记不住了 —— 因为你今会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