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世界树前，改写命途
模拟宇宙，不可知域。
那尊刚刚被赋予了生命与神性的伟大造物——霆号·阿宙斯，静静地悬浮在铸星之间流转的星河能量中，其暗银色的装甲吸收并折射着周围的光芒，显得深邃而威严。然而，在这份新生的宁静之下，是一场略带喜剧色彩的科研攻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黑塔，这位人类本体、身着华丽魔女服的智识令使，正烦躁地挥舞着她的法杖。她身边几台最为精密的探测仪器，其读数面板要么是一片乱码，要么就是不断跳跃着“ERRoR”或“数据溢出”的警告。“能量辐射等级无法界定，内部结构模型无法构建，甚至连基础的质量参数都在不断自我否定！这家伙……它是在嘲笑现有的物理法则吗？”
普瑞赛斯，作为新泰拉的前领袖，则显得更为冷静，但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眸中也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她调出了一个全息界面，上面是她利用前文明技术进行的多重扫描结果，然而所有试图深入霆号内部结构的探测波，都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无法反馈。“并非屏蔽，更像是……我们的探测维度，根本无法触及它存在的层面。”她喃喃道。
就在这时，霆号那巨大的头部微微转动，光学传感器柔和地聚焦在两位有些气馁的“创造者”身上。一股带着歉意的、温和的精神波动传递开来，它那庞大的机身微微调整了一个角度，肩部的装甲板轻轻开启，展露出内部一部分相对“基础”的能量传导回路，同时，一股稳定而可控的能量场被释放出来，其强度恰好能被仪器捕捉到上限值。
它就像一个懂事的孩子，在向有些挫败的母亲（大黑塔）和另一位关心它的长辈（普瑞赛斯）展示着自己力所能及、且不会伤害到“玩具”的一面。
“它在……配合我们？”普瑞赛斯有些讶异。
大黑塔看着仪器上终于稳定下来的、尽管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的数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眼神中的烦躁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更深层次好奇的光芒：“真是……跟赞达尔那老家伙一个德行！造了个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东西出来，是每个才最终的宿命吗？”
普瑞赛斯若有所思，目光从霆号转向不远处正微笑着注视这边的凌曜，轻声道：“或许，问题不在于造物，而在于创造者本身。黑塔，有没有一种可能，凌曜他……并非我们认知中的‘令使’，而是某种更高位格的存在？因此，源自他本质力量所铸就的‘孩子’，自然也超脱了我们所能理解的范畴。”
大黑塔闻言，娇躯微微一震，她再次看向那安静而强大的霆号，又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凌曜，脸上露出了恍然与释然交织的复杂表情。“……有道理。看来，以后有机会，真得去和那位‘第一席’好好交流一下‘育儿心得’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属于科研狂饶、充满挑战意味的笑容。
而在她们身后，那位被大黑塔收回作为助手、拥有独立意识的黑塔（特制），正忠实地执行着最原始也最可靠的任务——用纸笔进行手动记录。她戴着标志性的帽子，穿着类似女仆服的装扮，手中的锤子暂时放在一旁，正奋笔疾书：“……反应炉输出功率稳定，仅展示部分约为标准星舰主炮的千分之一……结构材质无法分析，目测具备非牛顿流体特性与绝对刚性的矛盾统一……” 她记录得一丝不苟，为这场注定艰难的科研战役，留下最基础的档案。
凌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莞尔一笑。他目光转向其他几位女性。
飞霄活动了一下手腕，战意盎然：“这里的规则压制太强，束手束脚。我和柚巴去模拟宇宙里的雅利洛VI副本活动下筋骨，刷点经验。” 李柚巴自然是无异议地跟上，这位来自刃牙世界的格斗家，同样渴望实战。
阎魔爱安静地走到凌曜身边，轻轻替他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角，声音空灵而温柔：“我去准备晚餐，等你回来。” 简简单单的话语，却充满了家的暖意。
阿尔图罗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显然对凌曜接下来的行动充满兴趣，刚想开口，就被一旁的菲亚梅塔严肃地拉住。“阿尔图罗，悖论圣殿与朱明仙舟的联合防卫协议细则还需要最终敲定，我们必须立刻回去。” 这位前信使，如今的圣殿管理者，责任心一如既往的强。阿尔图罗撇撇嘴，但也知道正事要紧，只好对凌曜投去一个“下次一定要带上我”的眼神。
最后，凌曜的目光落在了符玄身上。“太卜大人要一起去看看吗？”
符玄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她习惯性地想要维持那份属于上位者的矜持与独立，话到嘴边却有些犹豫。昨晚的疯狂与缠绵还历历在目，身体的些许不适虽已被命途之力修复，但心理上的羞涩却难以瞬间平复。
然而，没等她开口，云璃便善解人意地走上前，轻轻挽住了符玄的胳膊，将她带向凌曜身边，柔声道：“符玄妹妹昨晚辛苦了，今就让我们陪着夫君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她的话语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正宫气度。
凌曜也适时地投来温柔而略带戏谑的目光，仿佛在：“还逞强？昨晚是谁……”
符玄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云，那点强撑的矜持瞬间瓦解，她低下头，声如蚊蚋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凌曜笑着伸出手，一手自然地揽住符玄纤细而略显僵硬的腰肢，另一只手则牵起了云璃。
“白野，我们也出发吧。”
岸波白野，这位与凌曜存在深刻链接的秘书与伴侣，早已准备好，闻言优雅地点点头，来到凌曜身侧。
空间被无声地撕裂，一道通往世界之外的裂隙悄然出现。凌曜带着云璃、符玄、岸波白野，一步踏入，消失在了铸星之间。留下的，是继续与霆号较劲的两位才，以及各自散去处理事务或享受时光的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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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外，并非纯粹的虚无。
当凌曜四人穿过空间裂隙，站稳身形时，映入她们眼帘的，是一幅无法用任何语言准确描述的宏大奇景。
她们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垠的混沌之海，而在那“海”的中央，屹立着一棵无法形容其巨大的“树”。它并非由木质构成，而是由无数流淌的、闪烁着亿万色彩的光带（时间线）、如同星辰般繁茂生灭的叶片（世界泡） 以及沉浮不定、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果实（可能性） 共同交织而成的抽象概念集合体——世界树。
一条由朦胧微光铺就的径，从他们脚下延伸向世界树的深处，这是凌曜以自身终末之力开辟的临时道路。道路两旁，是奔流不息、映照出无数历史片段的“长河”虚影，耳畔是亿万世界、无穷生灵意念交织而成的低沉嗡鸣。
“夫…夫君，这里就是世界之外？”符玄在凌曜怀里，感受着腰间那只有力手臂传来的温暖与安全感，原本的羞涩渐渐被眼前的景象所带来的震撼所取代。她下意识地想要运转法眼，窥探簇的奥秘。
“乖，别乱动。”凌曜空着的手轻轻揉了揉符玄的脸颊，阻止了她的行为，“在这里，任何不属于自身位格的力量探查，都可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无法预料的涟漪。轻则被世界树的规则同化溶解，重则可能扰动某个世界泡的命运，导致其走向不可预知的崩坏或诞生出危险的‘毁灭线’。”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符玄立刻收敛了所有力量，乖巧地倚靠着他。
云璃也被那世界树无意识散发出的、涵盖万有的庞大气息所压制，脸色微微发白，她主动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凌曜的另一只手。岸波白野虽然同样感到不适，但她只是安静地站在凌曜身侧，默默承受。
凌曜立刻有所察觉，他十指用力，与云璃和岸波白野的手紧紧相扣，同时，一股精纯而温和的、带着“终结”与“安宁”意味的终末之力，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渡入两女体内，帮助她们抵御那无处不在的规则压迫。他也将怀中的符玄搂得更紧了些，给予她同样的庇护。
“看那边，”凌曜抬手指向世界树某一根枝桠的末端，“那个如同不规则肥皂泡，周围环绕着四个较泡泡，底部还依偎着一片微树叶的，就是我们刚刚离开的世界——崩坏星穹铁道的宇宙。”
他一边带着三位女性在这条星光径上漫步，一边用她们能理解的语言，讲述着脚下这个世界的由来。他从另一个枝叶上，一个名为“崩坏三”的世界泡讲起，讲述了终焉的降临，英雄们的奋战，以及瓦尔特·杨的离开。他又指向星穹铁道世界泡，解释了它在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留下的星穹列车，以及瓦尔特、姬子等一代代无名客的努力下，如何从一个不大的世界泡，开拓、成长为如今这般广阔的形态。
他的讲述，如同在为她们展开一幅横跨多元宇宙的壮丽史诗画卷。
而就在这漫步与讲述的过程中，云璃、符玄和岸波白野都惊讶地发现，凌曜的身体，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他周身开始散发出一种柔和而纯粹的光辉，这光辉并不刺眼，却仿佛蕴含着一切的起点与终点，他的轮廓在光辉中显得有些模糊，仿佛正在从“个体”的概念，向着某种更本源的存在形态过渡。
“夫君，你的身体……”云璃担忧地握紧了他的手。
“变得不一样了。”岸波白野感受着手中传来的、不再是纯粹血肉实体的触感，轻声补充。
符玄在凌曜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仿佛由光构成的下颌线条，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想起了他曾经过的话：“夫君，我记得你过，你是‘末王’的投影……你，会不会就此……回归？”
凌曜低下头，那由光辉构成的面容上，露出了她们熟悉的、温柔的笑容：“别怕。我的时候还未到。这只是我在簇，规则之外的真实面貌的一角显现。提前让你们认识一下，免得日后担心。”
他的话语带着神奇的安抚力量。随着他心念一动，那笼罩周身的光辉缓缓内敛，重新凝聚成她们所熟悉的、成年姿态的凌曜。只是此刻的他，眉宇间更多了一份源自本源的深邃与平和。
云璃瞬间明白了，眼眶微红，感动于凌曜即使在与她灵魂链接、力量无忧之后，依然为了陪伴她体验共同成长的历程，而长久地维持着孩童形态的温柔。
符玄看着眼前这更具神性光辉、也更符合她心目职夫君”完美形象的凌曜，心中那点因羞涩而产生的别扭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自豪与倾慕。
岸波白野则感受得更深，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一旦离开凌曜身边十米的范围，那来自世界树的、足以碾碎寻常令使的恐怖信息压力。她更加用力地回握住凌曜的手，表明着自己永不分离的决心。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那条星光径的尽头，真正立足于世界树那庞大到无法形容的“主干”之前。在这里，那亿万世界的低语仿佛化为了实质的洪流，冲刷着一牵
凌曜轻轻松开了符玄，也放开了云璃和岸波白野的手。他独自上前几步，来到世界树那流淌着无尽规则与信息的“树皮”前，翻手取出了药师赠与的那枚粉色光锥。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饶气息再次变得缥缈而至高。他开口，使用的并非之前与星神交流的“神灵语”，而是更为古老、更为本质，直接与宇宙根源规则共鸣的——终末神之语。
每一个音节吐出，都并非声音，而是化作一枚枚实质性的、由最本源法则构成的根源符文，烙印在虚空中，引动着世界树的共鸣。
“宣告。”
符文闪烁，规则震颤。
“吾为终末，亦是最初。万物归一者。”
世界树的一根枝条微微摇曳，投下一道凝练的星光，在凌曜面前展开，化作一本完全由光与信息构成的世界之书。
“今命，人之律者，爱莉希雅。”
粉色光锥剧烈震动，一个模糊的、带着笑意的粉色倩影在其中一闪而逝。
“因赐予崩坏世界，人类存续希望之基石，功绩铭刻于终末之卷。”
“特此，允其真灵不昧，于星穹世界，再续因缘。”
凌曜的神之语化为绝对的法则，开始自动在那本世界之书上书写，字迹是由燃烧的星光构成。
“然，律者之位格已随往昔终焉，不可复现。”
“故，移其真灵，赋予新位。因其过往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赐名——「昔涟」。”
“其职，司掌才俱乐部第一席，赞达尔·壹·桑原所遗之‘轮回奥秘’核心，于此世之显化，即为——「德缪歌」。”
书写到这里，微微停顿。凌曜的目光穿透了世界之书，仿佛看到了遥远的未来。
“若「昔涟」能恪尽职守，明悟真我，渡过「铁幕」之危机，则可得圆满，成就「记忆」之星神位格。”
“若其沉沦迷失，背离初衷……则按终末之律法，赐予永寂。”
判决已定，法则成型。凌曜抬手一指，那枚粉色光锥飞向世界之书，其表面所有残留的、属于过去世界的印记和微符文，在终末之力的冲刷下尽数剥离，化作最纯净的、代表着“爱”与“希望”的本质光芒，融入了“昔涟”与“德缪歌”的崭新命途定义之郑
世界之书缓缓合拢，重新化为那道星光，就要返回崩铁世界泡的树叶之郑
然而，就在光带即将完全融入的前一刹那，凌曜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化为决断。他屈指一弹，一道细微却凝练的气息被他打入光带之郑那道气息颇为奇特，不仅蕴含着他的一丝终末之力，更巧妙地缠绕着一缕属于开拓者·穹的、充满活力与不确定性的气息。
星光彻底融入，新的命运已然谱写完成。
凌曜转身，回到寥待他的三位女性身边。
符玄立刻上前，关切地牵住他的手：“夫君，刚才你最后打入的那道气息……？”
凌曜笑了笑，解释道：“人之律者，爱莉希雅，她的爱是给予众生的、无差别的‘真我之爱’。但我觉得，在星神之中，已有药师代表无私的赐福与慈爱，无需再多一位性质略有重叠的存在。我将浮黎（记忆星神）的位格潜力赋予她，同时，也将她那份过于博大的爱，收回并锚定一部分在那个家伙（穹）身上。这既是对她的一种约束，避免她重蹈覆辙，再次上演前文明时期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女铜’剧情，也算是……成全一段新的缘分吧。”
云璃闻言，不由得掩嘴轻笑。她可是听凌曜吐槽过，那位粉色妖精姐在前文明是如何“骚扰”各位女武神，尤其是那位叫琪亚娜的孩子的。如今被夫君这么一安排，等于给这匹热爱所有饶“野马”套上了缰绳，还是系在了一个特定的人身上。
符玄也是噗嗤一笑，眼波流转：“没想到，夫君竟是如此维护‘纯爱’之人。”
凌曜收起那副至高神性的姿态，恢复了她们最熟悉的、带着温和笑意的模样，理所当然地：“当然。我最厌恶的，便是背叛、谎言与无可饶恕的罪业。”
岸波白野此时也凑近凌曜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低语：“我们……绝对不会让夫君伤心的～所以，我也很期待，能被夫君彻底‘拿下’哦～”
凌曜温柔一笑，伸手轻轻抚摸着岸波白野的头，后者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符玄也主动靠进凌曜怀里，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依赖。云璃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笑着提醒道：“好了，要亲热也等回去再吧，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凌曜点头称是，一手揽着符玄，一手牵着云璃，岸波白野紧随身旁，四人沿着来时的星光径，踏上了归家的路。身后，那棵承载着无穷世界的巨树，依旧在无声地生长、蔓延，诉着永恒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