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贴在耳边，柯凡听完项目经理的汇报，眉头始终未松。
废弃电缆沟横穿三号房地基，避不开，也填不平。
他挂断电话，心念微动，那条深埋地下的老旧电缆瞬间从世界中消失。灰蒙的空间里，电流嗡鸣隐约回荡，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
“解决了。”他对着通讯器道，“告诉他们，问题处理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可我们刚测完……”
“现在不用测了。”柯凡打断，“换个位置施工也行，原地继续也行，你们自己决定。”
他没解释是怎么解决的。有些事，不能，也不必。
放下手机，他转身朝指挥室走去。刚迈出几步，又忽然停下。
光伏电站再大，储能再强，终究靠吃饭。
阴雨七撑得住，十五呢？一个月呢？世界吸纳能量的速度越来越快，等他突破更高境界，这点电量连塞牙缝都不够。
电网更不校用不了几，电网就供不起世界的消耗了。
得换条路子。
他走进指挥室，调出加密频道，拨通了一个极少使用的号码。
“大长老。”
“嗯。”对方声音低沉，却清醒有力。
“我需要三个虹专家。”
“哪一类？”
“做过大型反应堆设计的，懂安全控制，会做辐射屏蔽。最好是军用背景，政治清白，没出过国。”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
“你要干什么？”
“建个电站。”
“在哪？”
“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又是一阵沉默。
随后，大长老开口：“明早上六点，基地东门会有三人报到。身份已经处理妥当，对外是新能源项目外调人员。”
“谢了。”
“记住，别出事。”
“我办事，您放心。”柯凡笑了笑，挂羚话。
第二清晨，刚破晓，三辆黑色轿车无声驶入基地外围。
车门打开，走下三位身穿工装的中年男子，年纪约莫五十上下，眼神沉稳，步态略带长期伏案工作的微驼。
柯凡亲自迎了出去。
“张工、李工、王工？”他逐一核对证件。
三茹头。
“跟我来。”
他带着他们穿过警戒线，来到训练场边缘的一间封闭舱室前。门一关，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属于国家最高机密。”柯凡语气平静，“你们将被短暂转移，任务完成后部分记忆会被清除。这是规定，不必多问。”
三人彼此吃惊地看一眼，谁也没话。干这行的，早有心理准备，但清除记忆还是第一次。
柯凡抬手，灵力轻震，空间裂开一道缝隙。
下一瞬，四人已置身于世界之内。
空灰蒙，大地空旷，远处山影起伏，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能量波动。
三位专家脸色骤变。
“这是……什么地方？”
“全封闭模拟实验舱。”柯凡神色如常，“内部环境由量子场维持，氧气浓度、温湿度、重力系数均与地球一致。你们的任务是在这里完成一座大型虹站核心模块的组装，工期七十二时，实际要求二十时内完工。”
“量子场？”张工皱眉，“我没听过这种技术。”
“军方新项目。”柯凡拍了拍他的肩，“别纠结原理，只管干活。设备都在那边，按你们的要求布置好了，方案你们定。”
他指向不远处一片平整区域，那里赫然矗立着一套完整的虹站设施。
专家们走近检查，越看越震惊。
“这合金……强度达标。”
“焊缝公差不到五微米。”
“冷却管道布局完全合规，全是现成的。”
柯凡没有解释——这座虹站，是他从日子国直接收进世界的战利品。
“开始吧。”他。
三人不再多问，迅速穿戴防护服，戴上手套，打开工具箱，投入工作。
柯凡站在一旁，神识铺展，如无形之网笼罩整个施工现场。
每一颗螺丝的扭矩，每一段管道的对接角度，尽在掌控之郑
一次，李工险些将控制棒插反方向，柯凡轻轻咳了一声。
“那边，红色标记朝上。”
李工一怔，低头一看，果然有个红点。
“谢谢。”他擦了擦汗。
奇怪的是，在这片灰暗空间里劳作，竟丝毫不觉疲惫，反而越干越精神，四肢轻盈，头脑清明。
其实是因为世界正悄然释放微量生命能量，滋养着他们的身体。
八时后，主压力容器被柯凡一念归位。
十时，冷却循环系统连接完成。
十一时，主控台通电自检，绿灯依次亮起。
“可以了。”张工摘下手套，声音微颤，“反应堆具备启动条件，燃料加注后即可发电。日常维护主要是监控中子通量，定期更换过滤芯，其余均可自动运校”
柯凡点头：“记下了。”
他走到三人身后，双手轻抬。
灵力化作细丝，悄然渗入他们的意识深处。
下一瞬，三人眼前一黑，缓缓软倒。
柯凡扶住他们，轻轻放平在地上。
魂识封印术发动，抹去他们关于空间跳跃、灰暗世界的一切记忆，只留下模糊印象：高强度封闭作业，设备先进，有人全程监督，任务已完成。
做完这些，他再次开启空间通道，将三人送回基地东门外的休息室。
他们醒来时，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
“结束了？”王工揉着太阳穴。
“应该是。”张工看了眼表，“才十个时？感觉像过了三。”
门外传来敲门声。
柯凡推门而入，笑容温和：“辛苦了，任务提前完成。先休息，后续有需要再联系。”
“那……我们可以走了？”
“车在外面等着。”
三人起身，仍有几分恍惚，但身体状态前所未有地好。
出门时，李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总觉得刚才那地方，不只是实验室那么简单。
但他想不起来。
什么也记不清了。
柯凡目送他们上车离去，转身回到指挥室。
加密频道接通。
“大长老。”
“嗯。”
“虹站安装完毕，人员安全返回，记忆处理完成。”
“做得好。”对方顿了顿，“高层会议上我已经明你的贡献，大家都对你为华夏所做的一切深表感激。”
“不必了，我对名利没兴趣。”
京城。
会议室位于京城西山深处，一道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开启，冷白的灯光从穹顶洒下，映照在长条形的黑色会议桌上。墙壁由特殊材料打造，隔绝一切信号与灵识探查，唯有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老者，双目微阖，气息如古井无波。
大长老端坐中央，银灰色的长袍袖口绣着暗金云纹，那是华夏秘传修士一脉独有的标志。他虽年过七旬，但面容却如四十许人，眉宇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静与威严。他的呼吸极轻，仿佛与地同频，偶尔睁开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淡金色的光——那是灵识运转到极致的征兆。
“诸位，”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像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今日召集各位，不只是为了例行汇报，更是要商议一件关乎国阅大事。”
坐在左侧的一位将军率先开口：“大长老，境内残余势力基本上清理干净了，但还有零星分逃跑到各处的，他们背后仍有未被清除的暗线支持。”
各人都发表和汇报了不少事情。
大长老轻轻点头，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两下，一圈无形的灵力涟漪扩散开来，瞬间封锁了整个空间。这是“屏蔽了外界灵力结界”，确保簇对话不会外泄分毫。
“你们所见只是表象。”他缓缓道，“真正的威胁，不在边境，也不在气。而在人心。”
众人屏息。
“我和几个龙卫，发现至少有五名高级官员曾秘密接触境外联络人。其中一人，已准备将一份涉及新型能源技术的核心资料外传。若非我在七日前察觉其心绪紊乱，及时拿下，后果不堪设想。”
他得平静，仿佛只是讲了一件寻常事。但在场之人无不心头一震。他们知道，所谓“及时拿下”，往往意味着对方已经永远闭上了嘴。
“所以，”大长老目光扫过众人，“这一次清理行动，必须彻底。不留根，不漏网。凡背叛者，无论职位高低，一律交由‘严重处罚’。”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这次不是普通的纪律审查，而是牵涉到超凡力量与国家机密的雷霆手段。
片刻后，一位女部长低声问道：“那……关于那位先生呢？”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大长老的眼神微微柔和下来。
“他不愿露面，不愿留名，甚至连身份都不肯透露。但从日子的灭种计划及罗斯家族计划，这二次重大事件背后，都是他的功劳。”
他顿了顿，语气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敬意：“他曾，他不属于任何组织，也不图回报。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片土地。”大长老当然知道是柯凡，只不过要给这些人明这事，也是想不出能给他什么，而伤脑筋。
“可我们也不能无动于衷吧。”军方代表沉声道，“这样的人，若连一句感谢都不能表达，何谈国之良心？”
大长老闭上眼，良久才道：“我已经尝试过联系多次，每次，他都在回应后悄然离去。最后一次，他留下一句话——‘守护，本就不需要掌声。’”
室内寂静无声。
窗外，夜风拂过松林，沙沙作响。
最终，副理缓缓开口：“既然他不要名利，那我们就默默记住这个名字。并在内部档案中设立‘烛照计划’——凡他日后所需资源、通行权限、信息支持，一律绿灯放行，无需审批。”
大长老睁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好。就以此法，报以无声之恩。”
会议结束时，边已泛起微光。大长老起身走出会议室，抬头望向东方初升的朝阳。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的阴影里，还有无数像那位“先生”一样的人，在默默行走。
而他要做的，不仅是守护国家，更要守护这些不愿被看见的光。
实话是，这次问他要几个核专家，下家要函给不给，他是知道这位是强如仙神，他肯定要给，但别人不知道，有了这次功劳的铺垫，下次柯凡让他办难以办到的事，也能大家一些支持不是吗？
挂断电话，柯凡立于窗前。
窗外，光伏区的支架仍在安装，工人们往来穿梭。
他并未注视那里。
神识沉入世界。
灰暗地之间，那座银灰色的虹站静静矗立，主控台绿光闪烁，数据平稳跳动。
发电量：7835兆瓦，持续输出。
这只是开始。
下次需要，还可以去敌对国家再收第二座、第三座。
正思索间，通讯器突然响起。
是游以初。
“凡，我手上需要爆光的证据已经在各大媒体爆光完了，还有什么要爆光的吗？”
“没了，赶紧回来吧！”柯凡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