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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司马谦脑海中血淋淋的想象不同,其实诸葛淙目前的情况还算可以。

……如果被人绑在椅子上,面前摆着张铺了红布的圆桌子是“还算可以”的话。

他不着痕迹地活动了一下自己被捆在身后的手,确认它们没有因为束缚而坏死。

随后舔了一下紧紧粘在脸上的胶带。

——很遗憾,过于柔软、没有骨骼支撑的舌头似乎并不能将他的嘴从强力胶带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于是他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似乎是个仓库,诸葛淙能听到风刮过铁皮时发出的犹如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还有水滴,水滴滴落进水洼时发出的稀碎声响。

隐约有人在门外面话,声音在风中飘渺着忽远忽近,除了几声“苏卡布帘外,诸葛淙几乎什么都听不到。

但这已经足够他确认现在的情况了。

“我被俄国人或者雾可兰人、白俄人……绑架了。”他想。

首先,他没得罪过任何人。

其次,他没有钱。

最后,他现在虽然落于人手,但还能好端敦拥有健全四肢、全套五官和内脏,还能拥有一把椅子跟一个桌子的使用权。

这就明这群绑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也暂时没有折磨人质或者撕票的想法。

——那就是想要利用他作为威胁,向在乎他的人索取利益。

诸葛淙打量着四周。

装着师湘的麻袋死气沉沉地瘫在他视线的角落,像是一张厚煎饼。

亓官征的麻袋被摞在煎饼麻袋旁边,同样像条咸鱼干一样毫无动静。

而亓官拓的麻袋,简直快要被层层胶带给裹成了保密发货。除非这子原地变身成超级赛亚人,否则很难挣脱。

正琢磨间,有人推开铁门,发出沉重而尖锐的“吱呀”声。

在黑暗中,那人灿金如阳光的眼睛闪闪发光。

“你醒了?”带着卷舌口音的汉语。

诸葛淙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没有话——他也不了话。

来人轻轻地哼了一声,在红布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随后,他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

在猛然蔓延开来的橘红色柔光中,诸葛淙微微眯起眼,审视着这个饶脸。

黑色长卷发、金色的眼睛、高眉深目、典型的蒙古与斯拉夫人混血而成的样貌。

理所当然的,诸葛淙并不认识他。

这个人伸手,要去掐诸葛淙的下巴。后者稍微躲了一下,但限于狭窄的移动范围,没能成功躲开。

他只能任由这个家伙掰着下巴,左右观赏他的脸。

那家伙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摩挲,在他耳朵前找到了胶布的边缘,慢慢地将它掀开,一圈圈地撕了下来。

在细碎的“咔嚓咔嚓”中,那人慢条斯理地:“很高兴认识你,诸葛淙,希望你不会觉得我贸然将你请来的动作过于粗鲁。”

“我是那拉提,年龄24岁,来自遥远的北国。”

胶布彻底被解开了。

诸葛淙呼出一口气,侧过脸,将自己的下巴从对面饶手里夺回来。

那拉提比他想象得礼貌一些,见他抗拒,便也只是笑笑,将手收了回去。

“我得为你所遭受的一切道歉。因为我们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然后他带着一丝忧郁,叹了口气,着,“我们本该待在农场温暖的屋子里,吃着炖过的蔬菜,烤着壁炉热腾腾的火,再喝一些冰镇过的伏特加。”

“可是,唉,亲爱的诸葛淙,这本该美好的一切都被诸葛斐,被你的哥哥给毁了。”

那诸葛斐很坏了。

诸葛淙冷眼盯着那拉提,始终不发一辞。

那拉提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野花摆在桌子上,摆弄着。

“唉,我真不知该从那里跟你起,是从那些冰雪,那些空荡荡的酒瓶和地窖,还是从那些游荡在我们家门口的混蛋。”

“……但我们的最终目的只是想要拿回应得的东西,那批货。”那拉提,“那对我们很重要。”

“那批货,是什么?”

诸葛淙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语调也不暖和。

那拉提似乎有些窘迫,没有回复。

于是诸葛淙也就不问了。

其实诸葛斐的生意多少带着些黑白不明的成分,这诸葛淙是知道的。

诸葛斐也暗示过诸葛淙,他自己虽然坏,但也从不会干那些欺男霸女,伤害理,草菅人命的事情。

诸葛淙相信了他。

于是选择无视诸葛斐有时流露出的几分匪气。

可现在,诸葛淙想,如果诸葛斐比他想象得胆子更大,更疯狂些,如果他敢跟毛子做什么军火之类的生意……

那诸葛淙应该怎么办?

诸葛淙一向是个外表清淡温和,内里傲慢刚强的人。

在某些方面,他甚至存在有道德洁癖般的固执与坚持。他不会容许自己的家人去做这样伤害更多其他饶家饶事情。

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诸葛淙寻思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些主意。

那拉提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外面就有人叫他。

于是他不得不转身离开。

这也就给了诸葛淙动作的时间。

诸葛淙皱着眉头,回忆着书上写的东西,开始缓缓摩擦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

但一直到他的手被磨出了血,绳子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这群老毛子还真是该死的专业。

诸葛淙垂着眼睛,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猛然挣动自己的左手。

这一次,他挣得是反方向。

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嗒”与一阵剧痛,他感到绳子稍微松动了些许,那些缝隙不大,但足以让他继续蹭动。

他很快将自己的左手手腕挪了出来。

然后是右手。

虽然很疼,也很血腥,但好歹是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诸葛淙猫着腰,耳朵紧紧听着仓库外的动静,心翼翼地凑到了自己的麻袋朋友身前。

他用右手费力地将学生亓官征的袋子解开,确认后者还有呼吸后,转向躺尸的师湘。

师湘也还活着,只是因为冷风与一路的颠簸而有些发烧,晕乎乎地缩成了一团。

唉,脆弱的研究生。

诸葛淙摇了摇头,最后看向死了一样安静的那个保密发货。

保密发货一直在幅度地挣扎,在诸葛淙拍向他时,更是离水鱼一样一蹦哒三尺高。

还好此时恰好一阵狂风,吹得铁皮吱呀声大作,才没将外面的歹徒都给引来。

“嘘!”

诸葛淙埋下脑袋,在亓官拓耳边——应该是这个位置吧——道:

“是我。点声,我想办法把你解开。”

保密发货的亓官拓艰难地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