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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N次元 > 大秦:我的秦律能斩神 > 第69章 证据链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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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转瞬即至。御史府公堂之上,气氛凝重。

张苍端坐主位,玄癸按剑立于身侧,两名文书伏案记录。

堂下,原告王勇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旧军服,虽竭力挺直脊梁,但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身躯,仍透露出他内心的激动与不安。

七年了,他终于再次站到了这里。

而被告席上的渭阳君家臣稷,则完全是另一番气象。

他约莫四十岁年纪,面色红润,穿着一身锦缎常服,下巴微抬,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与轻蔑,仿佛不是来受审,而是来巡视自家产业。

他甚至没有正眼看王勇,目光偶尔扫过张苍,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

“啪!”惊堂木响。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张苍按程序发问。

“人王勇,爵公士,状告渭阳君府家臣稷,侵夺田宅,殴杀我父!”王勇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将案情再次陈述一遍,到父亲被打身亡时,虎目含泪。

“哼!”稷冷哼一声,不等张苍询问,便自顾自开口,声音带着一股懒洋洋的腔调:“回御史大人,人稷,确是渭阳君府上管事。这王勇,纯属诬告!分明是他家贫无力耕种,自愿将田宅典卖于我,有地契为证!如今见田地升值,便反咬一口,实捏民行径!他还敢诬告我殴杀其父?其父分明是年老体衰,病故身亡,与人何干?依《秦律》,诬告贵族,反坐其罪!请大人明鉴,严惩此獠!”

他一挥手,身后一名仆从立刻捧上一卷帛书地契,以及几分按了手印的证人证言。

“呈上来。”张苍面无表情。

文书将地契和证言呈上。

张苍展开地契,上面白纸黑字,写明王勇于皇帝廿年秋,自愿将栎阳城外五十亩田、宅一区,以“市价”典卖给稷,下有王勇“画押”和见证人签名。

证言则是几名所谓的“乡邻”,证明亲眼见到王勇收钱画押,以及其父是病故非殴杀。

王勇在一旁看得目眦欲裂,怒吼道:“胡!这地契是假的!我从未画押!我父就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稷嗤笑一声:“空口无凭!地契在此,证人证言在此,你是假便是假?证据呢?”

张苍没有理会双方的争吵,他仔细端详着那卷地契,手指轻轻摩挲着帛布的质地,又看了看上面印泥的颜色和状态。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稷:

“此契,据载订立于皇帝廿年秋?”

“正是!”稷昂首答道。

张苍点零头,忽然转向文书:“传,少府所属‘东织坊’掌簿官上堂。”

此言一出,堂上堂下皆是一愣。东织坊?掌簿官?这和地契有什么关系?

不多时,一名穿着少府官服、一脸茫然的掌簿官被带了上来。

张苍将地契示于他,问道:“掌簿官,依你之见,织就此契帛布之工艺、用料,乃何年份之产出?仔细看来。”

那掌簿官不敢怠慢,接过地契,对着光仔细查看经纬、密度、染料,甚至还抽出几根丝线捻了捻,沉吟片刻,恭敬回道:“回御史大人,此帛布质地紧密,光泽盈润,所用乃‘双股浸染’新工艺,据下官所知,此工艺乃陛下二十五年后,方由少府匠作监改良推广。皇帝廿年时,市面流通帛布,多为‘单股浮染’,质地与此迥异。”

“哗——!”堂下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哗然!

张苍目光骤然锐利,如鹰隼般盯住稷:“皇帝廿年订立之地契,何以会用上陛下二十五年后方才推广之新帛?稷,你做何解释?!”

稷脸上的傲慢瞬间凝固,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强自镇定:“或……或是王勇后来伪造!对!定是他伪造!”

“哦?”张苍冷笑,不再看他,再次下令:“传,当年负责丈量分配栎阳军功田之畤夫,及王勇田宅周边农户上堂!”

很快,几名战战兢兢的底层吏和几个皮肤黝黑的农夫被带了上来。

张苍先问那老畤夫:“皇帝廿年,你亲手丈量分配与公士王勇之田宅,界碑立于何处?可还记得?”

老畤夫虽害怕,但提及本职工作,却记得清楚,颤声道:“回……回大人,记得!王勇田东临河,西接官道,南邻李二家田,北靠山坡,四角皆有青石界碑,刻赢军功授田’字样及编号‘栎字柒佰叁拾肆’,宅院位于田北,夯土围墙,榆木为门!”

张苍又转向那几个农户:“尔等可作证?”

农户们纷纷点头,一人壮着胆子道:“大人,的们可作证!王勇家的田界原先确实如此!后来……后来是被稷管家带人强行推倒的!那宅子也被他们占了!”

“那王勇之父,如何身亡?”张苍追问。

另一个农户立刻激动道:“是被打的!的亲眼所见!稷管家带人来田是他们的,王老丈理论,就被他们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吐了血,抬回去没几就……就没了!”

这些底层吏和农户的证词,朴实无华,细节翔实,与王勇的控诉、老畤夫的记录完全吻合,形成了一条坚固的证据链,瞬间将稷那看似无懈可击的假地契和假证言击得粉碎!

张苍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震屋瓦:“大胆稷!伪造地契,收买伪证,侵夺军功田宅,殴杀人父,罪证确凿!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

他目光如刀,扫过之前为稷作证的那几个“乡邻”,那几人早已吓得体如筛糠,瘫软在地。

“来人!”张苍声音冰冷,“将这几个作伪证者,给本官拿下!严加审讯,究其背后指使!”

“喏!”黑冰台卫士应声上前,如狼似虎地将那几个伪证者拖了下去。

直到此刻,稷那一直维持的傲慢与镇定终于彻底崩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嘴唇哆嗦着,再也不出一个字。

他看向张苍的眼神,第一次充满了真正的恐惧。

他意识到,这位年轻的御史,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官员,完全不同。

他不按常理出牌,手段刁钻狠辣,直接打在了他们最自以为是的七寸上!

张苍看着稷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那股因对方无耻和傲慢而积郁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他暗自啐了一口:

‘妈的,跟老子玩证据链?伪造都不把屁股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