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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上,舒糖如每一样,下课后来到公司。

结果刚一下车,就被冲出来的李岩拦在了门口。

“这么着急要去哪?”舒糖以为公司又出了什么乱子。

“找你。”

李岩:“办公室里有人找你,他他姓翟,是许姨的朋友。”

“我妈朋友?”

舒糖关上车门上楼。

然后,在办公室里看见了一个文质彬彬一身书生气的男人。

“舒糖吧?”

男人见舒糖进门,起身看过来,“你跟阿念长得真像。”

“翟叔叔。”舒糖喊他。

翟子玉伸手,介绍自己,“你好,冒昧上门是受阿念所停”

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

许念慈龙飞凤舞的几行字跃于纸上——

闺女,香江顶级的心理医生给你送过去了,告诉女婿,不谢啊。

这时候国际长途还很不方便,必须要去邮局打。

舒糖还是周一下课那跟许念慈打了个电话。

一分钟三十块钱的电话费,要不是因为心理医生的事,她还真舍不得!

没想到亲妈办事效率这么快。

三,人就送来了。

舒糖连忙沏茶请人坐下,“翟叔叔怎么过来的?这一路很折腾吧?”

“还好,坐船到广市,飞机过来的。”

翟子玉话并不是很多,只客套了几句,便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

“阿念跟我,你遇到了困难,不如我们开始正事吧。”

他把那一沓纸挡在桌上。

第一张,就是斯坦福大学心理学硕士的毕业证。

下面依次是过往工作履历,国际上比较有影响力的文章刊物证明,个人所获荣誉。

履历优秀的令人咂舌。

她只是跟许念慈要几个优秀毕业生,亲妈倒好,直接给他弄来一个业界专家。

这跟让顶级心脑外科专家给患者缝个擦赡外伤有什么区别!

舒糖都不好意思了。

“翟叔,其实是这样的……”

舒糖跟翟子玉描述了下徐西临手下那几个飞行员目前的问题。

舒糖没几饶身份。

哪怕是许念慈介绍的人,纪律在先,没有通过政审之前,她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ptSd是吧?”翟子玉一听就懂了。

“我团队里有两个学生就是主攻这个领域的。”

还有团队?

舒糖人都懵了。

翟子玉:“啊,他们暂时没跟我一起过来。”

“你知道的,刚放开政策,来内陆的手续太难办了。”

“我也是因为赢回乡证’才能这么快回来。”

翟子玉刚过,他们家是几十年前才移民到香江的。

舒糖跟翟子玉聊了一会。

没耽误时间。

当晚,就把这事跟徐西临、徐司令、还有唐院长了。

公公熟悉部队规矩。

而需要心理疏导的是徐西临团里的人。

唐院长毕竟在医院干了一辈子,见的多,在专业上能够有所帮助。

“舒糖的这个心理医生在国外很常见。我出去交流的时候知道。”

“人家外国的医院有这样一个单独的科室,心理科是吧?”

“对。”舒糖点头。

目前,国内正处于医疗水平最落后的时期。

距离医院心理科建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舒糖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想的是,如果翟叔叔政审可以通过的话,可以由唐院长把关,让翟叔叔帮忙培养一批专门做心理疏导的医生。”

不是用翟子玉的人。

而是培养自己的人。

唐老和徐司令听得都心动了。

但到底是大事,不是脑门一热就能决定的。

徐司令和唐老对视了一眼,决定:“这样,明我们军委开会讨论一下。”

“校”舒糖点头,不急。

翟子玉是过来帮忙的,本来也没有一上来就让人家干活的道理。

在军委没讨论出结果前的那几,正好没事干。

舒糖拉着李岩,陪着翟子玉好好逛了逛京市的大街巷。

秋第一场雨带着凉意。

这雨下得急,几人刚从商场出来,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没带伞,三人找了附近一家书店避雨。

看起来一家老店。

纯木头的木门木窗,被潮气一熏,古色生香的味道一下就出来了。

翟子玉透过玻璃往屋里看了一眼。

“这里和阿念的描述还真是很像。”

“大街巷的烟火气,家家户户老板话都带着儿化音,人又热情。”

这几熟了之后,翟子玉话也多了些。

或许因为倾听的人是舒糖,他三句话不离许念慈。

雨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的意思。

翟子玉完自己的专业,突然起他和许念慈在香江认识的经过。

“我跟你妈妈一晃都认识二十多年了。”

“那时候阿念刚到香江不久,口音还没改过来。自己一个人跑客户,正好到我的诊室里。”

“下着雨呢,二十多岁的丫头连车都没有,却一进门开口就要给我十万的年薪,挖我去给她打工。”

“十万?”

舒糖顺着翟子玉的话脑补着年轻时的许念慈,眼睛亮亮。

翟子玉忍不住笑,点头,“对,十万,很不可思议吧。”

“嗯。”舒糖附和着点头。

翟子玉:“后来我跟阿念在一起之后,又一次还提起了这事。”

“我问阿念,你当初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自己跑客户,你猜阿念怎么?”

舒糖想了下,“我猜,我妈当初给你开的是空头支票。”

“果然是亲母女。”翟子玉闻言,闷声笑了几声。

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雨雾,抬手接着屋檐落下的水滴。

半晌后,才又开口。

“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现在她是真能给我开起十万的年薪了。”

“这次给了吗?”

气氛有点沉闷,舒糖开玩笑地问。

在听见这段往事之前,她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翟叔叔曾经是妈妈的男朋友。

曾经是。

现在分开了?

否则许念慈也不会介绍是朋友关系。

许念慈在京那段日子,每都是在问舒糖过去的生活。

还是舒糖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见有关妈妈年轻时的描述。

她看着翟子玉的侧脸,想象着他口中,许念慈年轻时肆意张扬的模样。

察觉到舒糖的目光。翟子玉转过头来。

摇了摇头,这才缓缓吐出答案。

“没给。”

他完,垂眸浅浅笑了一下。

“看,一共欠我二十万。”

“我又给她打白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