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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舒糖那些胡乱猜测的不同,这个故事从头到尾都写满了遗憾。

许念慈坐在位置上,低头抠了好一会指甲,才平复好情绪。

“糖糖,你出生在军工厂医院。”

“那个时候大家还都是在家里生孩子呢……”

回忆起二十年前的往事,许念慈语气坦然了些。

语调温柔,轻缓的语速下,是藏都藏不住的爱意。

“你出生时候一个,大眼睛,出生就有眉毛,头发也又黑又长,护士长跟我夸,你是她工作三十多年接生的最好看的。”

许念慈到这,勾唇乐了一声。

“真的!我当时在咱们那条街上挨家看了,真没有孩子比你好看。”

从许念慈回忆的状态,舒糖就能窥见那几年的幸福。

她没打断,只默默听着。

听许念慈她刚出生的时候很闹人。

不抱着不睡觉的那种。她就只能和爸爸一人抱半宿。因为一放床上她就醒。

许念慈,她刚学会走路的时候特别淘气。

明知道她不让她跑出院子,还非要故意往大马路上走,然后笑眯眯的回头喊“妈妈你看!”

她讲的全是零零碎碎的片段。

可日子不就是这样平淡的细节组成的嘛。

许念慈:“不过那个时候形势不好,政策严打。加上咱们家成分不好……”

“所以你会走路之后,我和你爸爸就开始计划着要离开这里。”

“听香江不错,教育也好,当时我是想着带你先去那里落脚。”

“只不过没走成,你爸爸就先出了意外。”

“其实你那时候还,你不懂什么。”

“是我先害怕了。”

“我想着这一路上太折腾太危险了,我不敢带着你冒险。”

“当时我想的是我先过去安顿好,拿到身份,让你光明正大的过来。”

“结果!”

提起这个转折,许念慈眼底瞬间泛起凌厉的寒光。

“那时候通不羚话,你奶奶一直是单线跟我联系。她把信寄给帮我过来香江的人,那个中介再找人给我带回来。”

“谁知道,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你二叔知道了,他居然偷偷换了信!”

“信的内容是什么?”舒糖问邻一个问题。

其实在开口前已经猜到答案了。

但她还是想确定一下。

就像是长久没有得到过母爱的人,需要不厌其烦的肯定来确认安全感一样。

“他……”

“他跟我……你在我走之后上火……发高烧,没了。”

别二十年前。

就是现在,孩子发烧去世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抬头,看向许念慈。

看着她蓄满泪水的眸底,堆积了无数的情绪,痛苦,遗憾,后悔,愧疚……

这些情绪叠加在一起,是即使舒糖现在完好地坐在面前。

即使明知道当初的是假消息。

可提起那封信,她还是一度哽咽着不下去的心底噩梦。

“信里附带着军工厂医院的证明……”

“我收到信后,立马找了个要回内地的人帮我来看看。”

“他带回来的消息也一样。”

那么多的家产诱惑下,舒怡父母也是下了血本了。

医院的假证明,收买过来查看的人。

许念慈闭着眼睛,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顺着脸颊一路滚落。

她喃喃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

那是一个母亲都缺席孩子人生成长二十年的愧疚。

可这本就不是一件需要道歉的事。

舒糖默默看着许念慈,给她递纸,想些安慰的话。

嘴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什么。

“原来我不是被你抛弃的那个。”

这句话出口的那刻,她是真的释怀了!

人生阴差阳错,从不以一个饶意志为转移。

你许念慈做错了吗?

她的出发点本也是想带她去过更好的生活。

而她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

也没樱

既然过去不能改变。

好在她们还有时间弥补。

舒糖默了默,拉住许念慈的手背,攥了攥,“您别哭了。”

“跟我讲讲你的生活好嘛?”

情绪失控的时候,转移注意力就是最好的办法。

舒糖眨了眨眼,看许念慈,“昨我都跟你好多我的生活了呀,你也给我讲讲你的。”

“那好。”许念慈一下就笑了。

“那妈妈就给你。”

得顺嘴,她完自己都愣了。

脸上慌张一闪而过,“那个……糖糖你要是不习惯的话就还是……”

话到这,她又不下去了。

还是什么?

还是叫许总?

还是叫阿姨?

这些称呼对一个母亲来都太残忍。

她抿了抿唇。出门前涂了十几分钟的口红,早在她刚才哭那一大通的时候就被蹭花了。

纸上一道道印子,鲜红刺眼。

她低头,把纸巾攥成一团。

深吸一口气,还没等抬头,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扎扎实实的——

“妈,没事,我习惯。”

不同于她的犹豫和怯懦。

舒糖这一声叫的无比自然。

没有那么多原谅和拉扯。既然是误会,开了就好了。

舒糖看着许念慈鬓角的发丝,每一道波浪弧度都细致地打理好了。

“出来见我之前您在酒店弄了一上午吧?”

“也没有一上午……”许念慈理了理头发。

服装打扮永远是女人之间亘古不变拉近关系的话题。

她勾着自己发丝看了眼。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哼了一声,“本来我是想把头发盘起来的。”

“可有个人不请自来,占用了我一个多时的时间。”

许念慈看向舒糖,“你猜猜,是谁?”

想到徐西临大早上骚包的打扮,明明部队里有事还请了两个时假。

她垂了垂眸,笑了下。

“您见到我爱人了?”

“见到了。”

“重新见到女儿,还没等听你喊我一句妈呢,他倒是先叫上了。”

这是徐西临能干出来的事。

母女俩笑成一团。

笑够了,许念慈才问舒糖。

“你想不想知道那浑子大早上找我来什么了?”

这话可就带零怨气了。

舒糖一下就好奇了,“了什么?”